學達書庫 > 勒布朗 > 神秘的白牡丹 | 上頁 下頁 | |
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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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沒多長時間,汽車緩緩地停在了安信街的、一座府宅前。 「是在這兒嗎?」 「是的,就在這裡,再一次地感謝您,公爵!」 羅平把班思扶下車,然後伸手去按門鈴,響了好幾聲,然而卻沒有一個人出來為他們開門。 「僕人們今天休息,所以家裡一個人也沒有。」 班思小姐從皮包裡掏出了鑰匙把門打開,扭過頭來又對羅平致謝一番,然後轉身走了進去。 大門又輕輕地關閉了。沒有人出來迎接班思小姐,周圍一點兒聲音也沒有,偌大的府宅悄無聲息地屹立在寒星點點的夜幕之下—— 羅平向四周打量了一番,而後回到了停車的地方。 羅平回到了車裡面,卻發現座位上落著一張卡片,那是倍儂·哥雷休夫人準備在四月二十四日舉辦晚會的邀請帖。羅平心想:這一定是班思小姐剛才掏鏡子的時候掉出來的,而她又沒有發覺。 所謂「倍儂」,指的就是那些男爵的夫人或被賜予男爵封號的,或者領事的貴婦。這個倍儂·哥雷休夫人是哥雷休男爵的遺眷,她是巴黎上層社交界中很有聲望的人物。羅平聽說過她的家位於布列街,那是一個華貴典雅的高級住宅。 「咦,今天就是四月二十四日啊!按照一般的情況,晚會應該持續到黎明才對呀!保克哈布,開車去位於布列街的倍儂·哥雷休夫人的府上。」 「是。」 汽車從塞納-馬恩省河岸穿過去,直向布列街飛馳而去。 「班思小姐今晚會不會參加宴會呢?也許她被壞蛋嚇壞了。如果她能來的話,我一定要還給她這朵白牡丹,看看她有什麼反應。也許能探探她的口吻,把她的真面目揭開也說不定呢!」 羅平瞅了一眼別在自己衣襟上純白的牡丹花,暗自計劃著。 實際上,羅平也僅僅想瞭解神秘美麗的班思小姐的真實身份而已,並沒有其它的意思。但是,他絕對沒有預料到的是——自己將會被捲入一場撲朔迷離、紛繁複雜的國際大陰謀的巨浪裡。 「保克哈布,你不必等我了,也許我會走得晚一些,你先回去吧!」 「好吧!」 羅平邁動雙腿,打起精神向著正面大門的石頭臺階走去。 「熱烈歡迎!麻煩您在這個地方簽上您的大名。」 穿著一身黑色禮服的僕人,彬彬有禮地把盛著簽名簿和金筆的正方形銀制託盤捧至羅平身邊。 「哦,謝謝,我方纔已經簽過名字了。我出來是去車子那邊取香煙的。」 「那麼,請您到裡面去吧!」 羅平落落大方地步入高貴華麗的大廳之中。在吊燈的燈光照耀之下,一對對紳士與貴婦人正在跳舞;有些人則站在旁邊啜飲著香檳,小聲交談著。 貴婦們一個個打扮入時,頸上的項鍊、手腕上的手鐲和頭上鑲鑽石的發飾,與璀璨的燈光相輝映,燦爛奪目。那些香檳酒的杯子也閃著耀人的光芒。 倍儂·哥雷休夫人正站在壁爐的前面,笑容可掬地與五六位嘉賓談天說地。她確實是一位溫柔可人、高貴幽雅的婦人,是上層社會關注的焦點。 羅平因為沒有在被邀請的來賓之列。他害怕被倍儂·哥雷休夫人看到,所以連忙擠在人群之中。羅平四下裡逡巡,但是令他大失所望的是,他並沒有見到金髮碧眼、美麗迷人的班思小姐。 「她沒有來赴宴。遇上那麼可怕的事情,也怪不得她不來參加晚會。也許她喝了一些鎮定劑,早早地就上床睡著了,沒准她正在睡夢之中呢!」 羅平深感大失所望,失落極了。 他踱進了大廳裡的酒吧間,向侍者要了一杯香檳酒。 這時,一位打扮入時、妖冶迷人的褐色頭髮的女士向羅平走了過來,似乎要與他搭句閒話。 羅平為這位美麗的褐發美人要了一杯香檳酒。 「太感謝你了,先生。」 女子啟動朱唇輕聲細語,與羅平打了一聲招呼,便上前拿過了酒杯。 這位女士說著一口流利標準的法語。不過,還是可以聽出來,她的話語裡略帶一些外國口音。 羅平心裡暗自思忖: 「她到底是哪國人呢?」 羅平端起酒杯,褐發美人也同樣向羅平舉起了酒杯致敬。兩隻杯子清脆地碰在了一塊兒,而後倆人都露出了笑容,把杯中的美酒一飲而盡。 「小姐,我可以請您跳一支舞嗎?」 羅平落落大方地問她。 女士十分爽快地微笑著說: 「哦,當然可以——不過,我好像不太會跳舞啊!」 她的嗓音十分甜美、綿軟,如鶯歌燕語,羅平被她深深地吸引住了。 「她是俄國人嗎?或者是波蘭人?還是匈牙利人?」 他們兩個人攜手步入舞池。羅平一邊挪動著舞步,一邊掃視著周圍的人群,搜尋那個滿頭金髮的班思小姐。 羅平的舞伴——那個褐發美人,心有所想地注視著羅平衣襟上的白牡丹花出神。也許她注意到羅平佩戴著這朵花,所以才尋找時機與羅平搭訕的。 羅平一個心思地要尋找班思小姐,以致于根本無暇注意身旁舞伴的舉動,也就沒有發覺那位女士正在偷看他的牡丹花。 「真是不好意思,我有點累了,有點想嘔吐——」 女郎捂住胸口,憂愁滿面地對羅平抱歉地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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