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勒布朗 > 卡格利奧斯特羅伯爵夫人復仇記 | 上頁 下頁 | |
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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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進來的?」 「是這樣,他趁費裡西安·夏爾進來時首先潛入房子裡,因為費裡西安在伊麗莎白小姐被害後,來看她的妹妹羅朗。」 「後來呢?」 「後來他和那些聽到槍聲趕來的人和趁亂進來的人混在一起。」 「肯定是這樣麼?」 「我在醫院裡詢問的人都證明是這樣。」 「大概他是偶然和您同時進入別墅的。」預審法官對費裡西安說。 「我沒注意到。」 「您沒注意到麼?」古索說。 「完全沒有。」 「那就奇怪了。有人看見您和他說過話。」 「那有可能。」年輕人坦然說,「我跟警察和看熱鬧的人都談過。」 「您沒有注意到一個身材高大、一副蹩腳畫家模樣、打著起白點的大花結領帶的年輕人?」 「沒有……也許見到過……我弄不清……當時我心裡正難過。」 沉靜了一刻。古索探長繼續說:「您住在這位達韋爾尼先生的一棟房子裡?」 「是的。」 「您認識園丁麼?」 「認識。」 「那好,這園丁說,昨天響槍時,您坐在外面……」 「是這樣。」 「您當時和一個看過您兩三次的人坐在一起。這人正是那傢伙。不久前園丁在醫院裡把他認出來了。」 費利西安一臉通紅,揩揩額頭的汗,猶豫了一會兒,終於說:「我不知道是他。我再次對您說,當時我心裡難受,記不起他是否和我一起到了鐵線蓮別墅,是否和我一起混在人群中。」 「您這朋友叫什麼名字?」 「他不是我的朋友。」 「這無關緊要!他叫什麼名字?」 「西門·洛裡安。有一天,我在湖畔繪畫時,他走過來和我交談。他對我說,他也是畫家,但目前他不知道什麼地方可以代銷他的作品。他正在找工作。後來他想認識達韋爾尼先生,我答應替他介紹。」 「您經常看見他麼?」 「見過四五次。」 「他住什麼地方?」 「我只知道他住在巴黎。」 費利西安恢復了鎮靜。預審法官因而低聲說:「這一切都說得通。」 但古索偵探並不放鬆追問:「昨天您看見他麼?」 「是的,在我住的小房子附近。那時我認為達韋爾尼先生將回來,我可以介紹西門·洛裡安認識他。」 「後來呢?我下令讓花園裡的人都離開以後呢?」 「沒有再見到他。」 「但是,他繼續在池塘邊的房子周圍轉悠,在附近一個下等小酒店吃了晚餐。有人幾乎肯定昨晚就在這裡附近看見他。他隱藏在暗處。」 「這我就不清楚了。」 「您昨夜幹些什麼?」 「我在自己的小房子裡吃晚餐,像平日一樣,由達韋爾尼先生的門房替我做的。」 「後來呢?」 「後來我看了一陣書,就上床睡覺。」 「幾點鐘?」 「十一點鐘左右。」 「您沒有再出去麼?」 「沒有。」 「您肯定?」 「肯定。」 古索探長轉向他已問過的四個人,其中一個上了年紀的人走上前來。 古索問他:「您住在鄰近一間別墅裡,對麼?」 「對,菲力浦·加維雷先生的菜園過去一點。」 「這別墅的一側有一條公共通道,通到池塘邊,對麼?」 「對的。」 「您曾對我說,晚上十二點三刻左右,您站在窗口呼吸新鮮空氣時,看見有人在池塘上划船,後來到這通道的一端登岸。這人把您的小艇拉過來,並把它系在平時的木樁上。他使用的是您的東西。您認出那個划船的人,對麼?」 「對。當時雲分開來了。月光照在那人臉上。他急忙躲到陰暗處。這人就是費利西安·夏爾。他在通道上逗留了相當長的時間。」 「後來呢?」 「後來的事我不知道。我上床睡著了。」 「您肯定是這位費利西安·夏爾麼?」 「我認為可以肯定,不會錯。」 古索探長對費利西安說:「如此看來,您是在外面過的夜,不是在床上。」 費利西安堅決反駁道:「我沒有離開房間。」 「要是您沒有離開房間,人家怎麼可能看見您從小艇下來,待在那條死路上呢?後來埃勒瑪先生認為襲擊他的人是從那條死路上出來的。」 「我沒有離開房間。」費利西安反復說。 魯塞蘭先生保持沉默,為自己曾和這年輕人同桌吃飯而感到有些尷尬。 這小夥子為自己的辯護也太糟糕了。他望望拉烏爾·達韋爾尼,後者也是一聲不吭地聽著,一直在打量費利西安。 拉烏爾不久插話說:「探長先生,在等著調查查證這些傳言之前,我可以知道您打算怎樣對待費利西安·夏爾麼?」 古索回答:「除了搜集證據,我別無其他目的。」 「探長先生,人們總是根據自以為預感到的真相來搜集證據。」 「我還沒預感到真相。」 「不可能。比如眼前的情況,可以從您的訊問得出這樣的結論:第一,您特別注重第二個慘劇,也就是鈔票失竊和夜間兩次襲擊;第二,費利西安昨夜在外面,利用小艇進入桔園別墅的花園,尋找那藏著鈔票的灰布包,接著,在清晨一點鐘左右,他躲在暗處,不久尾隨伊麗莎白的未婚夫熱羅姆·埃勒瑪先生並襲擊了他。原因不詳。顯然,您心裡在尋思,襲擊另一個受傷者西門·洛裡安的人是不是也是他。」 「我沒有尋思什麼,先生。」古索冷淡地說,「我不習慣被人訊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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