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艾勒里·奎恩 > 羅馬帽子之謎 | 上頁 下頁
六六


  §第廿二章 對整個案件偵破的解釋

  昆恩警官坐在他的起居室的寫字臺前,在一張信頭為「THE昆恩S」的又長又窄的信紙上急速地寫著什麼。現在是星期三早上,一個天氣相當好的早晨,陽光從天窗直射進來,隱約可聽見樓下第八十七街上傳來的悅耳的聲音。警官穿著睡衣和拖鞋,迪居那在忙著收拾桌上的餐具。

  警官寫道:

  親愛的兒子

  我昨天晚上給你發電報的時候,案子已經結束了。我們用邁克爾斯的名字和筆跡作為誘餌順利地抓住了史蒂芬·巴裡,我必須為這個計劃的心理戰術的成功而慶祝,巴裡像許多其它罪犯一樣在絕望的情況下認為他不會因為重複一次伎倆而被抓獲。我不想告訴你我現在有多麼疲勞,而且有時是多麼不喜歡這項抓人的工作。

  每次當我想到那個可愛的女孩弗朗西斯必須面對最愛她的人是個謀殺犯的事實……啊!這太不公平了,太冷酷了。當然我對她的不幸也多多少少負有責任。剛才伊維斯·波普在聽說了這個消息以後給我打了一個電話,表現得很大度。我希望我能為他和弗朗西斯做點事。我們……

  這時門鈴響了,迪居那快速地擦了一下手,跑去開門。地區檢察官辛普森和蒂姆·克洛寧興奮地走了進來。昆恩用一個筆記本把信紙蓋上。

  辛普森高聲說道:「昆恩,你這個傢伙,祝賀你,看了今天早上的報紙了嗎?」

  克洛寧笑著說:「像哥倫布一樣偉大。」他舉起一份報紙,上面以頭版頭條報導了抓獲史蒂芬·巴裡這件事。警官的照片被印在了很醒目的地方,標題「昆恩警官的殊榮又增加了一項」,整整印了兩行。

  然而,警官似乎並不受影響,他示意讓他的客人坐下,要了咖啡。他似乎對費爾德案一點也不感興趣,開始談論改變某些警察局的人員配備的計劃。

  辛普森不滿地叫道:「看看這裡,你怎麼了,昆恩,你應該高興啊,但你好像受到什麼挫折了。」

  警官歎了一口氣說:「不是的,因為只要艾勒里不在身邊,我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說實話,我希望他現在在這裡,而不是在可惡的緬因州的森林裡。」

  兩個人笑了。迪居那端上了咖啡,老警官非常喜歡他做的麵點。克洛寧拿著雪茄說:「我開始只是想進來表示敬意,警官,但是我對這個案子的某些細節很迷惑。我對整個調查都不清楚,只是在來的路上從辛普森那裡瞭解了一些片段。」

  地區檢察官插話說:「昆恩,我也一頭霧水,我想你能給我們講講這個故事吧。」

  警官苦笑著說:「為了給我自己一點面子,就當成是我完成了大部分工作,但事實上,整個計劃的最關鍵最智慧的部分是由我的兒子艾勒里想出來的,他是個非常機敏的孩子。」

  辛普森和克洛寧都準備好了,警官吸了吸鼻子,然後靠在他的扶手椅上。迪居那安靜地坐在一個角落裡,豎著耳朵聽。

  警官說:「在敘述這個案子的時候,我可能要經常提到班傑明·摩根,他在這一切中都是一個無辜的受害者。亨利,請你記住,不管我說起摩根的什麼事,都僅限於他的職業情況和社會狀況。我已經有蒂姆的沉默的保證了。」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點點頭。警官繼續說道:「每一個案件調查的開始都是找犯罪動機,這一點我不用解釋了。很多時候,只要知道了犯罪的原因,就可以一個個地排除嫌疑犯。在這個案子中,很長時間都找不到犯罪動機。曾經有一些暗示,比如,班傑明·摩根的故事,但這些都不是決定性的。費爾德曾經長期勒索摩根,先生們,你們可能瞭解他的其它方面的社會活動,但對這一點可能不太瞭解。似乎勒索可以作為犯罪的動機,即殺人以擺脫勒索。但是又有一些事情可以作為犯罪動機,比如,費爾德曾經把一些罪犯送上法庭,這使報復成為一種動機,或者他的犯罪組織的某一成員也有可能,費爾德有很多敵人,毫無疑問,也有很多朋友,但是這些人也僅僅是由於受他所控制,有很多人,有男人也有女人,都有謀殺這個律師的動機。因此,那天晚上在羅馬劇院,有很多其它的急迫的事情要去解決,我們就沒特別注意動機問題。但它是背景問題,隨時都會起作用。

  「但是記住這一點。艾勒里和我最終決定是勒索,因為勒索的可能性最大,如果是勒索,那麼在費爾德的個人物品中肯定會有一些信件能有啟發性。我們知道摩根的信是存在的。克洛寧堅持說他要找的肯定在某個地方。所以我們必須經常警惕地注意各種信件,這些信件有可能是也有可能不是破案的關鍵。

  「同時在查找各種文件的時候,艾勒里注意到在費爾德的個人物品中有很多關於筆跡分析的書。我們認識到,費爾德有一次勒索的確鑿證據(摩根案)並有多次勒索的嫌疑,而且對筆跡分析很感興趣,那他完全可能是一個會偽造筆跡的人。如果是這樣,並能解釋得通的話,那麼這意味著費爾德經常偽造原始勒索信,他這樣做的唯一原因是保留原始勒索信,以反復進行勒索。毫無疑問,他和黑社會之間的連系使他掌握了勒索的技巧。後來我們確定勒索為犯罪的動機。但是我們還記得當時以勒索為動機使我們失去了方向,既然我們的任何一個嫌疑人都可能是被勒索對象,我們就不能確定其中哪一個是兇手。」

  警官皺起眉頭,調整了一下坐的姿勢。

  「但是我在使用這一解釋時方向錯了,它只能向你說明一個人的習慣是怎麼指揮他的行為的。我太習慣從動機查起了。但是在調查中只有一件事情是引人注目的,它是一個錯綜複雜的線索,我寧可不稱它為線索,我指的是丟失的帽子。

  「不幸的是,我們在星期一晚上在羅馬劇院急於馬上進行質詢,而忽視了帽子丟失的重大意義。並不是從一開始,因為它太遠,我們就沒有注意它。我在檢查屍體的時候,它是最先引起我的注意的事之一,對於艾勒里,在他一進入羅馬劇院彎腰看屍體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但是有什麼辦法呢?我們有成百的細節要注意,成百的問題要問,成百的命令要發佈,有成百的矛盾和可疑的發現要排除。所以像我說的,我們在無意中失去了最好的機會。如果我們當時在現場充分分析了帽子丟失的意義,可能當天晚上我們就破案了。」


學達書庫(xuoda.com)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