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艾勒里·奎恩 > 犯罪日曆 | 上頁 下頁 | |
一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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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是這樣,」邁克說,「我的工作就是保護瑪格蕾塔不被逮捕和保證她的事不被張揚出去。她無論什麼時候上街,我都跟蹤她。當我看見她在遊蕩的過程中拿了什麼東西時,我悄悄地在她後面付帳。馮·多米給了我一個開支賬戶——這東西,相信我,她長著鷹的眼睛到處張望!還給了我一個全年服務的位子——錢不是很多,但是一筆不錯的穩定收入。」 「在你的所得稅賬單中,」埃勒裡點頭道,「有為瑪格蕾塔那些不體面的行為付帳的各種賬單和收據這類東西。」 「有人」,妮奇大叫道,「跟蹤了馬古恩先生或者通過別的渠道瞭解了所發生的一切,然後偷走了他的所得稅記錄要……」妮奇停了一下,「要幹什麼?」 「要利用它們,」埃勒裡乾巴巴地說,「顯然。」 「勒索!」邁克大叫著跳了起來,就像他的腳被人燒了一下,「我的天呢,埃勒裡,用這些發票、信件和廢物——誰都可以敲詐馮·多米太太,直到她……咽氣!她為了擺脫這件事多少錢都會付的!就這麼回事!」 「有人,」妮奇說,「這人是誰?」 邁克坐了下來。 但是埃勒裡在火隔上磕著煙斗說:「卡森太太。」 「可是埃勒裡,馬古恩先生說她不可能——」 「妮奇。廢紙簍著了火,又燃著了辦公室的長靠背椅,為此卡森太太跑進邁克的辦公室喊他出去……幹什麼?跑出去——和她。邁克這樣做了。卡森太太緊跟著他。」埃勒裡聳了聳肩,「還有,邁克也就緊跟著卡森太太……卡森太太的同謀溜進邁克的辦公室,他沒有時間從裡面仔細挑選馮·多米的文件,於是就把邁克手提箱裡的東西全部拿走,又將一份報紙塞到手提箱裡,就溜了出去。邁克,」埃勒裡說,將他的煙斗插進壁爐架,「我們去你辦公室看看並且給那位公共速記員做一次小聽寫。」 於是收稅員和馬古恩之間的事不過是小事一樁了。 這不是惟一重要的事。 當他們打開卡森太太的門時,發現卡森太太正在接受更高權威的聽寫。 「現在感覺好點了嗎?」埃勒裡問,將紙杯中剩下的酒喝完。 「哦,埃勒裡,」妮奇呻吟著說,「那個死女人。」 「是一個死去的女人。」 「但是是一個沒有臉的死女人!」 「我想你現在應該已經習慣這些事了,妮奇。」 「我想這就是你喝悶酒的原因。」 「我渴了,」埃勒裡很有尊嚴地說。他走過卡森太太的門廳同他的胃做英勇的鬥爭。 他們站在打字機桌周圍盯著卡森太太的遺體,誰也不說話。 「哦,埃勒裡。」 「爸爸。」 「六英寸。」奎因警官語氣有些疑惑地說,「手槍在離她的扁平大臉距離不超過六英寸的地方開火。」 「沒問題,肯定是卡森太太嗎?」 「沒問題,是她。」邁克很肯定地說。 「太太,」埃勒裡說,看了看她的左手,「那先生呢?」 「早死了,」邁克說,「她告訴我說他六年前就蹬腿了。」 「她有多大年紀,邁克?」一個女人連臉都沒有了,要說出她的年齡會有多難呀。 「我說過大約三十六到三十八歲。」 「從未提起過男朋友嗎?」警官問。 「沒有。她看起來從沒有過約會,警官。她經常在這裡工作到很晚。」 「邁克爾,邁克爾,」奎因警官說,「這便是她為什麼在這裡工作到很晚的原因。可她並不是在工作。她連字都不打。」 邁克看上去有些困惑不解。 老先生不耐煩地說:「我們知道她用她自己放的火來誘騙你。我們知道有人在你滅火的時候從你的公文包裡抽走了馮·多米的文件。當時這裡有誰?另外兩名房客,所以其中之一便是那個卡森女人的同謀。這合適嗎?當然,邁克。當她『工作很晚』時,她要麼和裡昂納多·文斯要麼和傑克·奇基在辦公室作樂。」 「但當時。」邁克·馬古恩喃喃地說,「昨天晚上是誰在搞她呢?你說是文斯,還是奇基……?」 警官點了點頭。 「可為什麼,警官!」 「邁克爾,邁克爾。」 「是一個騙局嗎,爸爸?」埃勒裡問,毫無疑問——只是問。 「還能是什麼呢?他的女朋友幫助他偷盜能夠用來敲詐馮·多米太太的文件,然後他把她除掉,以便自己獨吞勒索所得而不用擔心身邊的長舌婦亂說。埃勒裡,你為什麼看上去好像在聞什麼東西。」 「他一定非常傻。」埃勒裡說。 「當然,」他父親興奮地說,「他們只有在讀了你寫的故事後才能表現出特有的聰明。現在如果這是你的神秘情節之一,埃勒裡,你認為誰是罪犯?」 「是邁克,」埃勒裡說。 「我!」邁克臉上掠過一絲負罪感。 「當然。邁克,」警官笑著說,「另外,順便問一下,你昨晚回到這裡時是幾點鐘?你回家後又返回來的時候,邁克——就是你返回來看是否把文件落在辦公室的時候?」 「這就對了,」邁克大叫道,「你聽我說,警官……」 「噢。別再犯傻了,邁克,」埃勒裡急躁地說,「是什麼時間?她還活著嗎?她亮著燈嗎?什麼?」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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