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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


  「我們這一切說過太多次了。她說傑克來找過她,他有了麻煩,他粗暴無禮,向她要錢而且說除非他馬上有錢,否則就得去坐牢。說她拒絕給他一毛錢。她擔心她那樣做究竟是對是錯。」

  「阿吉爾先生,請讓我問個問題。當那孩子要錢的時候,為什麼你太太不來找你?為什麼只是事後才告訴你?這你不覺得奇怪嗎?」

  「不,不奇怪。」

  「在我看來,她應該來找你才是自然的事。你們之間不是——不合吧?」

  「噢不。只是我太太習慣自己單獨處理全部日常事務。她經常事先跟我商量,問問我的想法而她通常事後才跟我討論一下她的決定。就這件事來說,她和我已經非常認真地一起討論過有關傑克的事——怎麼做才是最好的。對這孩子的處理我們一直特別不幸。她幾次付出非常可觀的數目來保護他免受他自己行為的苦果。我們已經決定如果再有下一次,最好是讓傑克去受受痛苦的教訓。」

  「但是,她還是不安?」

  「是的。她是不安。如果他不要那樣粗暴、那樣威脅,我想她可能會心軟再幫他一次,但是他的那種態度只有讓她更堅決。」

  「那時候傑克已經走了嗎?」

  「噢,是的。」

  「是你自己知道的,或是阿吉爾太太告訴你的?」

  「她告訴我的。她說他已經走了,發誓、威脅說會再回來,而且他說她到時候最好為他準備一些現金。」

  「想到那孩子要再回來你有沒有——這點很重要——有沒有感到警惕?」

  「當然沒有。我們十分習慣,我只能說是傑克的虛張聲勢。」

  「你從沒想過他會回來攻擊她。」

  「沒有。我當時就這樣告訴過你們了。我當時嚇得目瞪口呆。」

  「看來你完全對,」胡許溫和地說。「攻擊她的人不是他。

  阿吉爾太太離開你——確切的時間是什麼時候?」

  「這我倒確實記得。我們經常想到這一點。就在快七點之前——大約差七分鐘。」

  胡許轉向關妲·弗恩。

  「你確認?」

  「是的。」

  「而且談話內容就如阿吉爾先生剛才所說的?你無法補充?他沒忘掉什麼?」

  「我並沒聽見全部談話。在阿吉爾太太告訴我們關於傑克要錢的事後我想我最好還是走開,以免他們在我面前尷尬不方便談,我走進那裡」——她指向書房後頭的一扇門——

  「到我打字的那個小房間裡去。當我聽見阿吉爾太太離開時我才回來。」

  「而那是差七分鐘七點的時候?」

  「就在差五分鐘七點之前,是的。」

  「後來呢,弗恩小姐?」

  「我問阿吉爾先生想不想繼續工作,但是他說他的思路被打斷了。我問說還有沒有什麼我能做的,但是他說沒有了。

  所以我就清理好我的東西走了。」

  「時間?」

  「七點過五分。」

  「你下樓從前門出去?」

  「是的。」

  「阿吉爾太太的起居室就在前門一進來的左手邊?」

  「是的。」

  「門開著。

  「沒關上——差不多開著一尺。」

  「你沒進去或是跟她說晚安?」

  「沒有。」

  「通常你有嗎?」

  「沒有。就為了跟她說晚安而打擾到她在做的事那我就太傻了。」

  「如果你進去——你可能就已經發現她的屍體躺在那裡了。」

  關妲聳聳肩。

  「我想大概是吧……但是我想——我的意思是說當時我們全都以為她是後來才被殺的。傑克幾乎不可能——」

  她停了下來。

  「你仍然在傑克殺了她的線上想。但是現在不是了。因此那時候她可能已經在那裡,死了?」

  「我想大概——是的。」

  「你出門然後直接回家?」

  「是的,我進門時我的女房東跟我說過話。」

  「不錯。而你在路上沒遇見任何人——在房子附近?」

  「我想是沒有……沒有。」關妲皺起眉頭。「現在我不太記得了……那時候又冷又黑而且這條路是條死巷子;我不認為在我走到『紅獅』前遇見過任何人。有幾個人在那附近。」

  「有沒有車子從你旁邊經過?」

  關妲顯得吃驚。

  「噢,有,我確實記得有部車子。賤髒了我的裙子。我回到家時得把污泥洗掉。」

  「什麼樣的車子?」

  「我不記得,我沒注意。就在我們這條路的入口從我身邊經過。可能是要到路上任何一幢房子去。」

  胡許轉回去面向裡奧。

  「你說你太太離開這裡以後過段時間你聽見門鈴聲?」

  「呃——我想我是聽見。我不完全確定。」

  「那是什麼時間?」

  「我不知道。我沒看。」

  「你不認為那可能是你兒子傑克回來了?」

  「我並沒去想。我——又在工作了。」

  「再問一點,阿吉爾先生。你當時知不知道你兒子已經結婚?」

  「完全不知道。」

  「他母親也不知道?你不認為她知道了但是沒告訴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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