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阿加莎·克里斯蒂 > 萬聖節前夜的謀殺案 | 上頁 下頁 | |
一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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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不太配合,簡直嚇壞了,編了一些謊言,不能自圓其說。沒有判定他們是兇手。但也說不定二者之一就是。」 「他們是什麼樣的?」 「彼得·戈登,二十一歲。失業。有過一兩份工作但都沒幹多久就被辭退了。懶惰。長得十分英俊。有一兩次因為小偷小摸被處緩刑。沒有施暴的記錄。大法不犯,小錯不斷。」 「另外一個呢?」 「是托馬斯·赫德。二十歲。說話結巴。害羞,有點神經質。想當一名教師,成績卻不合格。母親是個寡婦,寵孩子寵得有點過分。不喜歡讓他交女朋友,千方百計把他拴在身邊。他在一家文具店工作。沒有前科。但似乎心理上有作案的可能性。那姑娘弄得他十分痛苦。嫉妒很可能是作案的動機,但是沒有證據。兩個人都有當時不在現場的證明。赫德在母親那裡。她對天發誓說那一整晚他都沒有離開家,而且沒有人能證明他不在,也沒人在別處見過他。年輕的戈登有些狐朋狗友替他作證說不在現場。他們的話誰知道是真是假。可誰能反駁呢。」 「發生在什麼時候?」 「十八個月以前。」 「在哪兒?」 「離伍德利新村不遠的一處田間小道上。」 「四分之三英里開外。」埃爾斯佩思說。 「離喬伊斯家——雷諾茲家的房子很近嗎?」 「不,是在村莊的另一邊。」 「好像不太可能是喬伊斯所說的謀殺。」波洛若有所思地說,「要是你看見一個年輕人猛擊一個姑娘的頭部,你馬上就會想到這是謀殺,不會過上一年半載才明白過來。」 波洛又念了一個名字:「萊斯利·費裡爾。」 斯彭斯說:「律師事務所的辦事員,二十八歲,受聘於曼徹斯特的富勒頓、哈裡森和利德貝特律師事務所。」 「那幾個人是盧埃林·斯邁思夫人的私人律師吧,我記得你說過。」 「正是。就是他們。」 「萊斯利·費裡爾出什麼事啦?」 「他背上被捅了幾刀。在離綠天鵝酒店不遠的地方。據說與房東的妻子哈裡·格裡芬有私情。她可真是個尤物,至今還風韻猶存。可能牙有點變長啦。 比他年紀大五六歲,但是她就愛招惹年輕的。」 「那兇器呢?」 「匕首沒有找到。萊斯利據說是跟她分手又找了個姑娘。但究竟是誰一直沒太弄清楚。」 「哦,此案中誰是嫌疑人呢?是房東還是他的妻子?」 「你說得對,」斯彭斯說,「說不定就是他倆中的一個。妻子似乎可能性更大。她有一半吉普賽血統,脾氣不小。但也許是別人幹的。我們的萊斯利算不上品行端正,二十剛出頭時就闖禍了,在某個地方工作時做假賬,被查出偽造行為。據說他生長在一個破裂的家庭中,如此等等。雇主們替他求情。他沒有判多久,出獄後就被富勒頓、哈裡森和利德貝特事務所錄用啦。」 「後來他就走正道了嗎?」 「啊,那誰知道。他看上去挺老實,對上司們言聽計從,但他的確跟朋友們一起染指過幾筆不清不楚的交易。他是問題青年,還比較小心。」 「那麼還有哪種可能呢?」 「也許是某個狐朋狗友幹的。一旦你加入了一個流氓團夥,你若讓他們失望了,保不准就有人拿著刀子向你逼來。」 「別的呢?」 「嗯,他在銀行的賬戶有許多錢。人家付的是現鈔,沒有絲毫線索表明是誰給他的。這本身就值得懷疑。」 「也許是從富勒頓、哈裡森和利德貝特律師事務所偷的?」波洛提示道。 「他們說沒有。他們有一位特許會計師負責帳目並進行監督。」 「而警方也不清楚還有可能是從哪里弄來的嗎?」 「對。」 「這個,」波洛說,「也不像喬伊斯目睹的謀殺。」 他念了最後一個名字:「珍妮特·懷特。」 「發現被扼死在從校舍到她的宿舍的一條捷徑上。她和另一位教師諾拉·安布羅斯合住一套房子。據諾拉·安布羅斯說,珍妮特·懷特常常感到十分緊張,不時告訴她一年前被她甩掉的某個男人總給她寄恐嚇信。關於那個人什麼也沒查出來。諾拉·安布羅斯不知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他具體住在什麼地方。」 「啊,」波洛說,「這倒有點像。」 他在珍妮特·懷特的名字旁重重地打了個勾。 「為什麼?」斯彭斯問。 「這更像是一個喬伊斯那麼大的女孩子可能目睹的謀殺案。她可能認出了受害者是自己學校的老師,興許還教過她。可能她不認識兇手。興許她看見兩人在搏鬥,聽到了一個她熟悉的女人同一個陌生的男人之間的爭吵。但當時她沒有多想。珍妮特·懷特是什麼時候被害的?」 「兩年半以前。」 「對啦,」波洛說,「時間也符合。主要是沒有意識到把兩隻手放在珍妮特·懷特的脖子上除了愛撫她之外還有可能是要掐死她。但當她慢慢長大時,就漸漸找到了正確答案。」 他看了一眼埃爾斯佩思。「你同意我的推理嗎?」 「我明白你的意思。」埃爾斯佩思回答說,「但你這不是繞冤枉路嗎?不找三天前在伍德利新村殺害孩子的兇手而找什麼幾年前的兇手?」 「我們從過去一直追查至未來,」波洛回答說,「也就是說,從兩年半以前查到三天前。因此,我們得考慮——毫無疑問,你們已經反復考慮過——在本村參加晚會的人中究竟是誰與一樁舊案有牽連?」 「那麼現在我們的目標範圍可以縮小一些啦,」斯彭斯說,「要是我們沒有弄錯,喬伊斯之死的確與那天早些時候她聲稱目睹過一場謀殺案有關的話。 她是在準備晚會的過程中說那番話的。注意,我們把這當做作案動機有可能是錯誤的。但我不認為我們弄錯了。因此我們可以說,她當時聲稱親眼目睹過一樁謀殺案,而那天下午幫忙準備晚會的人當中某個人聽見啦,並且一有機會就下了毒手。」 「在場的都有誰呢?」波洛問。 「喏,我給你列了個名單。」 「你已經反復核查過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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