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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達書庫 > 阿加莎·克里斯蒂 > 斯泰爾斯莊園奇案 | 上頁 下頁
五五


  我喘了一口氣。我們真是傻瓜,從來都沒有想到生火這多不合理!波洛繼續說:

  「那天的溫度,先生們,在蔭處為華氏80度,而英格裡桑太太還吩咐生火!這為什麼?因為她想要燒掉什麼東西,不可能想到別的。你總還記得,由於在斯泰爾斯實行戰時經濟,連一張廢紙也不讓扔掉,因此像一份遺囑這麼厚的一份文件也不能燒掉。在我聽到說在英格裡桑太太房裡生火的時候,我就匆匆武斷地下了結論,這一定是要燒毀什麼重要文件——可能是一份遺囑。因此,在壁爐裡發現燒焦的碎片並沒有使我感到驚奇。當然,當時我不知道,我們講到的這份遺囑是這天下午剛立的,而且我得承認,當我聽到這一事實後,我曾誤入嚴重的歧途,我得出結論,認為英格裡桑太太燒毀她的遺囑的決定是由於當天下午發生爭吵引起的直接結果,因此這次爭吵系發生在立遺囑之後,而不是立遺囑之前。

  「在這點上,正如我們所知道的,我搞錯了,我被迫放棄了這個想法。我以一個新的觀點來對待這個問題。哦,在四點鐘時,多卡斯偶然聽到她的女主人生氣地說:『你不要以為我怕公開出去,或者是夫妻間的反目能嚇住我。』我對此作了推測,而且我的推測是正確的,這些話並不是對她的丈夫,而是對約翰·卡文迪什說的。五點鐘時,即一小時之後,她說了幾乎是同樣的話,但是出發點不同。她對多卡斯承認,『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夫妻間的反目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四點鐘時,她在生氣,可本人完全是個女主人的樣子。五點鐘時,她已極度悲傷,說的話使人大為震驚。

  「從心理學的角度來著這件事情,我得出一個結論,我認為這個結論是正確的。她第二次說的『反目』不同於第一次——這是關於她自己的!

  「讓我們重新再來設想一下。四點鐘時,英格裡桑太太是和她的兒子爭吵,威脅說要向她的妻子告發他——順便說一句,他的妻子已碰巧聽到了這次談話的大部分。四點三十分時,英格裡桑太太由於有了一次關於遺囑的有效性問題的淡話之故,立了一份有利於他丈夫的遺囑,這就是兩個花匠連署的一份。五點鐘時,多卡斯發現她的女主人的情緒相當激動不安,她手中拿著一張紙——多卡斯認為『一封信』——這時她吩咐在她的房裡生上火,有可能在當時,就是在四點三十分到五點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引起了她感情上非常劇烈的變化,因為這時她急幹要燒毀這份遺囑翼就象她在這以前,急於要立它一樣。那麼這是什麼事情呢?

  「就我們所知,在這半小時內,她完全是獨自一人。沒有一個人進來或者離開過那間閨房。那末是什麼引起這一思想感情上的突變呢?」

  「只能有一種推測,可是我相信我的推測是正確的。英格裡桑太太的寫字臺裡沒有郵票。這我們知道,因為後來她曾要多卡斯給她拿一些來。而在那個房間的對角,放著她丈夫的寫字臺——是鎖著的。她因為急於要找到幾張郵票,於是,根據我的推論,她試圖用自己的鑰匙打開那張寫字臺。據我所知,其中有一隻鑰匙是配得上的。因此,她打開了寫字臺,而在尋找郵票的過程中,她偶然發現了一件別的東西——就是多卡斯看到她拿在手中的那張紙,這張東西無疑是決不能讓英格裡桑太太看到的。另一方面,卡文迪什太太卻認為,她的婆婆如此緊緊地握著的這張紙是她自己的丈夫與人私通的書面證據。她要求英格裡桑太太把這給她,她卻要她放心,說是確實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卡文迪什太太不相信她。她認為英格裡桑太太在包庇自己的兒子。而卡文迪什太太是個非常果敢的女人,在她那謹慎自製的面紗後面,有的是對她丈夫的狂烈的妒忌。她決心要不惜一切代價來取得那份材料,而且在這種決心下有個機會幫助了她。她碰巧拾到英格裡桑太太那大早上丟失的公文箱鑰匙。她知道,她婆婆總是把重要的文件放在這只特殊的箱裡的。

  「因此,卡文迪什太太制訂了自己的計劃,就象只有一個因妒忌鋌而走險的女人才會做出來的那樣。傍晚的某個時候,她拉開了通往辛西婭小姐房間的那個門的插銷。可能她還在折葉上點了油,因為我發現當我該著開門時,它一點聲音也沒有。她把她的計劃拖延到那天淩晨,以便比較安全,因為在那個時候傭人們習慣幹聽到她在房間附近走動的聲音。她穿好她的全套田間勞動服,悄俏地通過辛西婭小姐的房間,走進英格裡桑太太的房間。」

  他停頓了一下,辛西婭打斷了他的話:

  「可是,要是有人經過我的房間,我本當驚醒過來的呀?」

  「要是你被麻醉了,你就醒不過來了,小姐。」

  「麻醉?」

  「是呀!」

  「你們總還記得,」——他又對我們大家說——「一直都那麼亂哄哄,可隔壁的辛西婭小姐卻睡得那麼沉。這有兩種可能。不是她裝睡——我不相信這一點——就是被某種人為的方法搞昏迷了。」

  「腦子裡帶著後一種想法,我非常仔細地檢查了全部咖啡杯,我記得前一天晚上拿咖啡給辛西婭小姐的是卡文迪什太太。我從每一隻杯子裡都取了試樣,對它們進行了分析——由於沒有結果,我又仔細地計算杯子,萬一有一隻已經拿走了呢。六個人喝過咖啡,六隻杯子都在。我不得不承認自己錯了。

  「可是後來,我發現我犯了極為嚴重的粗枝大葉的錯誤。喝過咖啡的是七個人。而不是六個人,因為那天傍晚鮑斯坦醫生也在那兒。這改變了整個事情的面貌,因為現在有一隻杯子不見了。傭人們並沒有引起注意,女傭人安妮端來了咖啡,拿進來七隻杯子,她不知道英格裡桑先生一直都沒有喝,而第二天早上收杯子的多卡斯,象往常一樣只找到六隻——或者嚴格地說她只見到五隻,這第六只就是發現打碎在英格裡桑太太房裡的一隻。

  「我確信不見的這只就是辛西婭小姐的那只。我之相信這一事實還有一個附帶的理由,所有杯子裡發現都放過糖,而辛西婭小姐是從來不在自己的咖啡裡放糖的。我的注意力被安妮說的她每晚要送到英格裡桑太太房裡去的可可的託盤裡發現一些「鹽」的事吸引住了。因此我采了一點那可可的試樣,把它送去作了分析。」

  「可是鮑斯坦醫生已經搞過了,」勞倫斯迅速地說。

  「不完全如此。他只要求分析人員報告是否有士的寧。而不象我一樣,要求化驗是否有麻醉劑。」

  「麻醉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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