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阿加莎·克里斯蒂 > 殺人不難 | 上頁 下頁 | |
| 一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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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一個小男孩——就是湯米·皮爾斯,我一聽到這個名字就想起來了。另外我敢肯定,她也提到過卡特。」 「卡特、湯米·皮爾斯、愛美·季伯斯、漢伯比醫生。」布麗姬輕輕地道,「正如你所說的,這件事實在有點不可思議。誰會想除掉這些人呢?他們每個人都不一樣。」 路克問: 「你有沒有想過誰會殺愛美·季伯斯?」 布麗姬搖搖頭,說: 「想不出來。」 「卡特呢?對了,他是怎麼死的?」 「掉進河裡淹死的。有一天晚上他正要回家的時候,霧很大,他又喝得醉醺醺的,河上那座小橋只有一邊有欄杆,大家都說他一定是酒醉失足淹死的。」 「但是別人也可能輕而易舉地把他推下河?」 「不錯。」 「湯米·皮爾斯擦窗戶的時候,也可能是別人隨手一推,把他推到樓下跌死的?」 「也沒錯。」 「換句話說,有人可以輕輕鬆松地除掉三個人,但是卻不會引起別人疑心?」 「平克爾頓小姐就起了疑心。」布麗姬說。 路克說: 「我想就算我問你心裡有沒有可疑的人也沒用吧?衛棲梧沒有讓你覺得陰森森、恐怖兮兮,也沒有人長著奇怪的白眼珠,或者笑聲很怪異可怕的吧?」 布麗姬說: 「你覺得那人一定是個瘋子?」 「嗯,我想是的。那人是很瘋狂,可是也很狡猾。平克爾頓小姐曾經提到,這個人看著下一個動手的目標時,眼睛裡有一種很奇怪的神情。從她說話的口氣,我覺得——別忘了,只是我的感覺——她所說的那個男人的地位至少和她差不多,不過我當然也可能猜得不對。」 「也許你說得一點也沒錯,有時候我們從別人言談或者表情中,往往可以得到一種很微妙的印象,沒辦法用言詞表示出來,可是那種感覺通常都不會錯。」 「你知道,」路克說,「告訴你這一切之後,我真是安心多了。」 「我相信這樣你的阻礙就少了些,而且我也許可以幫點忙。」 「有你幫忙真是太好了。你真的想追根究底?」 「當然。」 路克忽然有點尷尬地說: 「惠特費德爵士怎麼辦呢?你看要不要——」 「當然,我們根本不用告訴高登!」布麗姬說。 「你是說他不會相信?」 「不,他會相信,高登什麼事都相信!如果我們告訴他,他也許會嚇得心驚膽跳,堅持找幾個年輕力壯的手下整天保護他。」 「那就只好算了。」路克同意道。 「不錯,我們不能讓他得到他單純的樂趣了。」 路克看看她,仿佛想說什麼,最後又改變了主意,只看看手錶。 「對,」布麗姬說,「我們該回去了。」 她站起來,氣氛突然變得有點緊張,仿佛路克沒說出的話不安地繞在空中。 兩人一起默默地走回家。 七、可能性 路克坐在自己房裡。午餐桌上,安斯杜瑟太太曾經問起他在馬揚海峽的花園有些什麼花,又告訴他在哪種地方種什麼最適合。惠特費德爵士又發表了一番有關「向年輕人表白」的談話。現在他總算可以獨自一個人靜靜地想一想了。 他拿出一張紙,寫下幾個名字: 湯瑪斯醫生 艾巴特先生 賀頓少校 愛爾斯華西先生 魏克先生 愛美的男朋友 肉販、麵包師傅、蠟燭師傅等等。 然後又拿出一張紙,先寫上「被害者」,再在這個標題下面寫道: 愛美·季伯斯被毒死 湯米·皮爾斯被人從窗口推出去 海利·卡特被人從小橋上推進河裡(是酒醉?中毒?) 漢伯比醫生血液中毒 平克爾頓小姐被車撞死 又寫道: 羅斯太太? 老班? 頓一頓,又加上: 賀頓太太? 他看著這張名單,邊抽煙邊沉思了一會兒,再度拿起鉛筆寫道: 湯瑪斯醫生和對他不利的證據: 漢伯比醫生之死顯然有很明顯的動機,後者死的情況非常吻合——也就是說,用科學方法以細菌毒死。愛美·季伯斯死亡當天下午也去看過他,他們之間可能發生過什麼?敲詐? 湯米·皮爾斯呢?目前還不知道有什麼關連?是不是湯米知道他和愛美·季伯斯之間的秘密? 海利·卡特?沒有什麼線索。 平克爾頓小姐到倫敦去的那天,湯瑪斯醫生是否不在衛棲梧? 路克歎口氣,換了一個新的標題: 艾巴特先生和可能對他不利的證據: 顯然非常可疑,也許成見很深。他為人親切和藹,是偵探小說中最有可能的疑犯。問題是:這是真實人生,不是小說。 謀殺漢伯比醫生的動機:他們之間存有明顯的敵意,漢伯比醫生藐視艾巴特先生。對頭腦不正常的人,這已經足以構成殺機。平克爾頓小姐一定不難看出他們之間的敵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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