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阿加莎·克里斯蒂 > 清潔女工之死 | 上頁 下頁 | |
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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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的確如此,然而您知道,」斯彭斯沉思著說,「它很有可能是真的。這不是一個正常人或者陪審團的人所能相信的那種事實。但是我見過這種人,我不是說那種精神崩潰的說法,我是指需要對一種行為負責,而只是不能夠面對事實,承擔責任的那種很害羞的人。比如說,他走進房間,發現她已經死了,他知道他應該做些什麼——去報警——去告訴一個鄰居——去做當時當地要求的應該做的事。而他都嚇得驚慌失措。他想:『我不需要知道這件事,我今晚不應該到這個房間裡來。我要去睡覺,就像我根本沒有到這兒來過一樣。』這樣想過之後,當然就是害怕——害怕他被懷疑和這事兒有牽連,他認為他要盡可能長時間地使自己擺脫掉這件事。這樣,這個傻瓜實際上就使自己陷了進去,把絞索套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斯彭斯停頓了一下。 「有可能是這麼回事。」 「是有可能。」波洛沉思著說。 「另外,那也可能是他的律師為他編造的最好的藉口。但是,我不知道,基爾切斯特一家咖啡館的女招待說,他去那個小餐館吃午飯的時候,總是挑一個他只能夠看見一堵牆或者角落的桌子坐下,而從不看人。他是那種有點古怪的傢伙,但是還不足以怪到成為一個殺人犯。他沒有迫害別人的欲望,也沒有做出殘酷行為的能力,他不是那塊料。」 斯彭斯懷著希望看了看波洛,但是波洛沒有任何表示——他在緊皺著他的雙眉。 兩個人默默地坐著。 第三章 最後,波洛吐出一口氣,使自己振作起來。 「啊,」他說,「我們已經浪費了錢的動機,讓我考慮一下其它動機吧。麥金蒂太太有沒有仇人?她是不是害怕什麼人?」 「沒有這類證據。」 「她的鄰居們對此有何看法?」 「沒有太多看法。也許他們不願對警察說,但我以為他們沒有隱瞞什麼。她獨身一人,深居簡出,但這看來很正常。我們的村民對人並不很友好,這您是知道的。在戰爭期間,從城裡疏散到這兒的人都這麼認為。麥金蒂太太和她的鄰居們共渡時光,但他們彼此的關係並不親密。」 「她在那裡住了多久了?」 「大概有十八或者二十年吧。」 「在這以前的四十年她是如何過的?」 「她這人沒什麼秘密。她出生於德文郡北部,是個農民的女兒。她和她的丈夫在伊爾弗勒科姆住過一段時間,後來搬到了基爾切斯特,在那裡擁有了自己的一所房子,但他們覺得那地方太潮濕,便搬到了布羅德欣尼來。她的丈夫似乎是一個一貫安分守己的人,做事很謹慎,他很少去公共場合,這是很能令人尊重的,是無可挑剔的。沒有什麼事情值得隱瞞。」 「可是她還是被人謀殺了,不是嗎?」 「她還是被人謀殺了。」 「那個侄女難道就不知道她的嬸嬸有什麼仇人嗎?」 「她沒有說過。」 波洛惱怒地擦了一下鼻子。 「您可以理解,我的朋友,如果麥金蒂太太過去的經歷不是現在這個樣子的話,那麼就要容易理解得多了。如果她有可能是所謂的那種擁有鮮為人知的過去的那種女人,就好辦多了。」 「啊,她不是,」斯彭斯沉穩地說,「她就是麥金蒂太太,過去和現在都是如此。多多少少是個缺少良好教育的女人。她出租房屋,給人做些雜活零工,在英國各地,有成千上萬的這樣的女人。」 「可是她們並沒全被別人謀殺了呀。」 「是的,我也這樣認為。」 「那麼,為什麼麥金蒂太太就該遭到謀殺呢?那個顯而易見的答案我們都不能接受。有什麼可疑的人呢?一個捉摸不清,不可能殺人的侄女;還有一個更捉摸不清,更不可能殺人的陌生房客,事實呢?讓我們來看看事實吧。事實是什麼呢?一個年老的清潔女工被人殺害了,一個害羞的、缺乏風度的年輕人被捕了,而且被判定為謀殺者。為什麼詹姆斯·本特利會被捕呢?」 斯彭斯又瞪大了眼睛。 「證據對他不利,我告訴過您。」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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