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阿加莎·克里斯蒂 > 尼羅河謀殺案 | 上頁 下頁 | |
五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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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利佬脾氣真暴躁。」希蒙說,「在瓦第·哈爾法時,黎希提為了電報的小小誤會,竟然大發脾氣,對林娜非常無禮。」 雷斯轉向那女侍應生。她是一個高大而臉蛋漂亮的女人。 「女士們的身上沒有什麼發現,上校。」那女子說,「她們倒大肆喧擾了一陣。一點珠鏈的影子都沒有。啊,我想起了,那位年輕小姐,羅莎莉·鄂特伯恩,手提包裡倒有一支小型手槍哩。」 「是什麼類型的?」 「小巧可愛,柄上鑲有珍珠,好像玩具槍。」 雷斯睜大了眼睛。「這個案子真的有鬼。」他喃喃地道,「我還以為可以把她從嫌疑名單上除去了哩,而今──難道這艘船上的每個女人都隨身攜帶著珍珠柄的手槍?」 他問那女侍應生道,「她對你的發現有什麼反應?」 那女子搖搖頭。「我想她沒有察覺到什麼。我是背著身子檢查她的手提包的。」 「不過,她一定曉得你會見到那支槍的啊?唉,真想不透!還有那女傭呢?」 「我們找遍了全船也不見她的蹤影,上校。」 「什麼?」希蒙問道。 「道爾太太的女傭──露易絲·蒲爾傑──失蹤了。」 「失蹤?」 雷斯若有所思地說,「或許她就是偷珠賊。只有她有充分的機會去仿製。」 「所以,她一聽到要進行搜索,就跳河去了?」希蒙建議道。 「荒謬!」雷斯煩躁地答道,「光天化日之下有人跳水,怎會沒人發現?她一定還在船上。」他又問那女侍應生道,「最後見到她是在什麼時候?」 「大約是午餐鐘響前半個鐘頭,上校。」 「先搜搜她的房間吧!」雷斯說。「總應該有點線索。」 他引路到下層甲板,白羅尾隨在後。他倆用鑰匙開了門進去。 儘管露易絲的工作是替旅客打掃房間,她自己的房間卻淩亂得可以。抽屜的夾縫裡不時露出零星雜物,衣箱敞開著,椅背上掛滿內衣褲。 白羅打開抽屜檢查,雷斯則翻查衣箱。 露易絲的鞋子擱在床沿下,其中一隻似乎放得有點奇怪,仿佛點不著地板似的。這引起了雷斯的注意。 他關上衣箱,俯身看看那雙鞋子,立刻大叫起來。 自羅急忙轉身。 「怎麼了?」 雷斯哭喪著臉說,「她並沒有失蹤,就在這兒──床底下……」 22 露易絲·蒲爾傑的屍體躺在她房間的地板上。白羅和雷斯俯身看著。 雷斯首先站直了身子。 「死了將近一個鐘頭了。找貝斯勒來吧。心房被刺穿,立刻致死。模樣不大好看吧?」 「嗯。」 白羅搖搖頭,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露易絲黝黑、狡猾的臉似乎還在抽搐著,好像極端驚訝和憤怒;牙齒緊咬著嘴唇。 白羅再度彎身,輕輕提起她的右手,指縫間露出了一點東西。他扯下遞給雷斯;是一小張粉紅色的碎紙片。 「你看這會是什麼?」 「紙幣。」 「我想,是一千法朗紙幣的一角。」 「唔,很明顯,」雷斯說道,「她知道了一些事情——因此企圖勒索那兇手。今天早上我們就發現她這人不老實。」 白羅叫道,「我們真是白癡──傻瓜!當時我們就應該發覺到。她怎麼說的?『我會看到或聽到什麼?我住甲板下層,……當然,如果我睡不著,如果我爬上樓梯,那麼或許我會見到那兇手,那狂魔,走進或離開太太的房間。但……』很明顯,事情的確是這樣!她確曾爬上樓梯,見到兇手走進林娜·道爾的房間──或是從那兒出來。由於她貪婪成性,結果落得這般下場!」 「而我們一點也不知道是誰殺她的!」雷斯厭惡地說。 白羅搖搖頭。「不,不。我們現在知道的事情可多著哩! 我們知道──幾乎所有事都掌握住了,只是有點不可思議……不過,一定是這樣的了。只是我當時不明白。呸!今天早上我真蠢透了!我們兩人都感到她在隱瞞一些事情,卻沒想到最合邏輯的理由──勒索……」 「她一定直接向兇手勒索金錢,」雷斯說。「威脅他。兇手不得不答應她的條件,付給她法國紙幣。還有呢?」 白羅若有所思地搖搖頭。「我不這麼認為。許多人旅行時都攜帶各種貨幣,有時是五英鎊的鈔票,有時美元,法國紙幣也常會帶著。兇手可能把手頭所有的全部貨幣都付給她。 讓我們來重新組合吧!」 「兇手來到這房間,把錢交給她,然後……」 「然後,」白羅說,「她就點錢。是的,我最瞭解她這類人。她一定會先點錢,於是完全失去警覺;兇手就在這時出其不意地把她幹掉。得逞之後,兇手奪回鈔票逃走——匆忙中沒有察覺到其中一張鈔票的一角給撕去了。」 「我們可以憑這點抓他。」雷斯略為遲疑地提議道。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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