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阿加莎·克里斯蒂 > 雲中命案 | 上頁 下頁 | |
一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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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我們需要親密地合作。」波洛微笑道。 福尼爾翻著筆記本,說:「你來看看這5條比較有意義。」他念道: 「CL52。英國伯爵夫人。丈夫。 RT362。大夫,哈利街。 MR24。假古董。 XVB724。英國人。挪用。 GF45。企圖謀殺。英國人。」 「很好,朋友。」波洛說,「我們想到一塊兒了。筆記本裡只有這5條與飛機上的一位乘客有聯繫。」 「英國伯爵夫人。丈夫。」福尼爾說,「這可能指的是霍布裡夫人。我們知道,她是個賭徒,她很可能向吉塞爾借錢。『丈夫』這個詞有兩種含義:一是吉塞爾夫人希望其丈夫為她還債;另一個是她抓住了霍布裡夫人的什麼把柄,威脅要將秘密告知其丈夫。」 「完全正確。」波洛說,「不過我傾向於第2種可能。此外,我懷疑吉塞爾出門的頭天晚上去拜訪她的就是霍布裡夫人。」 「哦,那是為什麼?」 「根據看門人的表現。他堅持說什麼都不記得,這有點蹊蹺。霍布裡夫人是個迷人的女人。還有,當我將雜誌上她身著泳裝的照片給他看時,我觀察到他猛然吃驚了一下。對,拜訪吉塞爾的人就是霍布裡夫人。」 「她跟著吉塞爾從派尼特來到巴黎,」福尼爾說,「好像她有些絕望了。」 「我的朋友,我相信找到了一條線索,但卻是一個不恰當的人。我感到納悶,我的線索沒錯,不過——」 「不過你並不想告訴我?」福尼爾提醒他。 「不,我也許錯了,完全錯了。我不想把你也扯入泥潭。還是讓我們沿著各自的思路走下去,繼續看筆記本吧。」 「MR24。假古董。」福尼爾念道,「很牽強,也許與杜邦父子有關。不過很難讓你相信,他是世界知名的考古學家,並且人品極佳。」 「這想法有趣,」波洛說,「那還是看下一個。」 「『XVB724、英國人。挪用。』這太模棱兩可了。」 「意義不大,」波洛同意他的看法,「誰在挪用?作家和大夫都不可能。只有賴德先生是經商的,他有可能挪用款項,或向吉賽爾借錢。最後一項『GF45。企圖謀殺。英國人』的適用範圍就大多了,除了杜邦父子之外,其他人都是英國人。」他做了個手勢向侍者要帳單。「下一站去哪兒,我的朋友?」 「去巴黎警察廳。他們可能有什麼新的情況。」 「那好,我陪你去。」 在警察廳,巴黎遇見自己以前共過事的偵探長吉勒斯先生。寒暄之後波洛說:「這案子竟在我的眼皮下發生了。乘我睡覺的功夫就把人給殺了,這對我是一種侮辱。」 「這案子真有趣,波洛先生。吉賽爾是巴黎的名流,卻又死得如此古怪。」 「完全如此。」波洛說,「好了,我和福尼爾來看看你們弄到了什麼新情況。」福尼爾憂鬱的臉隨之激動了。 「的確有。一位名叫澤羅普洛斯的希臘古董商報告說,3天前他出售給兇手一支吹管和射針。我建議現在立即約見他。你也去,波洛先生?」 「那還用說。」 澤羅普洛斯的古玩店位於聖霍諾裡街,所出售的物品有波斯陶器,廉價的印度珠寶,其他國家的絲綢和刺繡,還有埃及的廉價物品。矮胖的澤羅普洛斯先生有一雙烏黑的眼睛,說話囉嗦。他歡迎警察的到來,對,他是賣過吹管和射針——一種南美的古董。「先生們,我專賣波斯的古玩,大名鼎鼎的杜邦先生可以作證,他常光顧我的商店。我的物品沒有固定的價格,我隨便出個價,別人給一半我也賣了。的確,我也賺了些錢,我的東西大都是以低價從海員哪兒買來的。」他喘了口氣,似乎對自己的話很滿意,然後繼續說:「吹管和射針就放在這兒,有兩年了。上面鑲有印第安人的頭飾,還有一些劣等的珠子。它一直都不起眼,直到來了那個美國人,他問我這是上面……」 「美國人?」福尼爾敏銳地問。 「對,是美國人,好像他並不怎麼識貨。我向他解釋這東西的來歷,說這是十分稀有的東西。他問多少錢,我給了個價。可他沒有討價便立即付了錢。我真蠢,應當再多要一些。後來我從報上看到了這個可怕的謀殺案,我覺得很奇怪。於是我就和警察聯繫上了。」 「非常感謝。澤羅普洛斯先生。」福尼爾禮貌地說,「你能描述一下吹管和射針嗎?」 「吹管有這麼長,」他在桌上量了一個距離,「比較粗,就像我這支鋼筆,淺色。射針有4根,尖頭上染有不顯眼的顏色,另一頭纏著紅綢。」 「奇怪,」福尼而說,「有沒有一根纏著黑黃色的綢帶?」 「黑黃色?沒有。是鮮紅色,不過有些褪色了。」 福尼爾看了波洛一眼,不解地發現他面帶微笑,「現在,請詳細描繪一下那個美國人。」 「他就是美國人,聲音在鼻腔裡打轉,不會說法語,嚼著口香糖,帶著玳瑁眼鏡,修長的身體,不算太老。」 「膚色呢?」 「我說不準,他帶著便帽。」 「你能認出他嗎?」福尼爾拿出一些照片,結果,澤羅普洛斯說他沒有一人認識。 「很可能又是一次徒勞的追尋。」他們一走出古董店,福尼爾說。 「有可能,」波洛說,「但我不這樣認為。價格標簽是相同的,另外他的話有幾處比較有趣。我們現在去環宇航空公司售票處。」 「當然,不過我們已經去拜訪過了,他們的回答並無特別之處。」 波洛友善地拍了拍他的肩頭,說:「那得看怎麼樣提問。」 售票處的房間不大。福尼爾向一位叫朱爾斯·佩羅特的矮個男人亮出了證件,並說明了來意。 「我想,就這個問題我已經回答過你們了。」佩羅特說。 「完全正確。不過我們想詳細核對一下情況。吉賽爾夫人是什麼時候來登記機票的?」 「17日用電話預定的。」 「是第二天12點鐘的飛機?」 「對,先生。」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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