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阿加莎·克里斯蒂 > 雲中命案 | 上頁 下頁 | |
一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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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本來是一個冷靜的人,這時也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對,」她說,「你使我感到害怕了。」 「我自己也有些害怕。」蓋爾說。 檢查官賈普看見赫邱里·本來走過來,他對他咧嘴一笑。「喂,老傢伙,」賈普說,「你差點被送去蹲監獄。」 「我很擔心,」波洛嚴肅地說,「這種事會影響我的職業聲譽。」 「有些書上說,偵探有時也會變成罪犯。」 一位瘦高個走了過來,賈普向波洛介紹:「這是巴黎警察廳的福尼爾先生,他專程前來協辦此案。」 「我還記得幾年前有幸見過你,波洛先生。」福尼爾走向前與他握手。 「我提議,」波洛說,「請兩位先生光臨寒舍吃頓便飯,我還邀請了梅特·亞歷山大,希望你們別介意。」 「那好吧,」賈普熱誠地拍了拍波洛的肩頭,「反正你早安排好了。」 「不勝榮幸。」法國警察有禮貌地說。 「我剛才和一位美麗迷人的姑娘說過話,」波洛說,「我希望儘快洗刷我的嫌疑。」 「陪審團不喜歡你那副模樣,」賈普說,「我很久沒聽說有誰開如此大的玩笑了。」 當朋友們在享用矮小的比利時人提供的豐富飯菜時,他們一致同意不提此案。福尼爾和亞歷山大對豐盛的晚餐大加讚賞。 「有點法國味,還真可口。」賈普說,「好了,我們談正事吧。亞歷山大先生上有個約會,利用這時間先向他諮詢諮詢。」 「很榮幸為大家效勞。比起在法庭,我在這兒說話要自由得多。在出庭之前我和賈普先生簡短地交談過一次,他讓我儘量保持沉默。」 「對,」賈普說,「否則會說漏嘴。那麼現在請詳細談談這個叫吉塞爾的女人。」 「說實話,我對她知之甚少。誰都知道她是個知名人物。至於她的私人情況,也許福尼爾先生知道得比我還多。不過我要說的是,吉塞爾夫人與眾不同,我覺得她年輕時是個漂亮的姑娘,由於出天花而毀了容。我的印象是,一個喜歡玩弄權力的女人,並且地生意方面十分精明,她那堅強的決心和意志決不允許任何情感影響她的事業。她的聲望來自謹慎和坦誠。」 他看見福尼爾贊許地點了點關,繼續說:「然而她的坦誠卻經不住法律的檢驗。」 「你的意思是……?」 「敲詐。對,一種特殊形式的敲詐。她對自己放債的數目和歸還方式都十分謹慎小心,應當指出的是一整套使借貸人還債的手段。」 波洛欠身仔細地聽著。 「今天上午亞歷山大先生說過,吉賽爾夫人的客戶主要是上層和職業人士,公眾輿論對這種階層的人並無好感。吉賽爾夫人有自己的情報機構,在放債之前,特別是對大額數目的借貸,她都要對舉債人進行全面的調查。」 「你的意思是,」波洛說,「這種秘密調查是她開展業務的保證和前提?」 「完全正確。在這種方式下,她變得近乎毫無人性。然而,她獲得了回報,對她來說,勾銷一筆借債是十分難得的事情。我們瞭解她的業務活動,但其具體做法卻不為人所知。」 「你剛才提到,」波洛說,「她畢竟有過勾銷借債的事情,那一般是在什麼情況下?」 福尼爾想了想說:「她的情報被洩漏,或者說情報被送到了借債人的手中。」 「從經濟利益上講,」波洛說,「這對她並沒有好處。」 「但應當說對她有間接的好處,」賈普說,「因為此筆債務將由其他人支付?」 「完全正確,」福尼爾說,「這就是所謂的相對效果。」 「這就對本案的作案動機提供了極好的說明。」賈普捏了捏鼻子對亞歷山大說,「應當弄清楚她向誰放過債。我想你能在這方面幫助我。」 「她有個女兒,」福尼爾又說,「也許從她出生的那一天起,她母親就未見過她。然而在幾年前,吉塞爾夫人留下遺囑,除了將一小部分財產給自己的貼身僕人外,其餘的都留給她女兒安尼·莫裡索。據我所知,這是她唯一的一份遺囑。」 「她有多少財產?」波洛問。 「大概有八九百法郎。」 波洛翹起嘴唇吹了一下口哨,「八九百萬英鎊!安妮·莫裡索小姐要成富婆了。」 「可她不在飛機上,」賈普冷冷地說,「但有可能她等得不耐煩了,便殺了她母親。她有多大?」 「大約二十四五歲吧。」 「可這並不能說明問題。飛機上所有的人都說不認識吉塞爾夫人,但有一人在撒謊,必須找到他是誰。也許我們可以搜查一下她的私人文件。福尼爾?」 「我和倫敦警察廳一通完話,」法國警官說,「便立刻去了她的住所。她的私人文件都放在一隻保險箱裡。當我趕到時,所有的文件都被燒毀了。」 「燒毀了?怎麼……?」 「吉塞爾夫人有一位叫埃莉斯的貼身僕人。根據吉塞爾的指示,一旦她有什麼不測,埃莉斯就立即燒毀保險箱中的文件。」 「太難以置信了。」賈普吃驚地說。 福尼爾繼續說:「吉塞爾夫人有一套秘密聯絡方式。她很無情,但說話算數。」 四人同時不語了,思忖著這位死者的古怪性格。 亞歷山大起身說:「對不起,先生們,我有約會得走了。假如還需要我提供任何情況,請隨時來找我。」他有禮貌地和大家一一握手,離開了房間。 亞歷山大走後,三人湊近在桌子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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