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阿加莎·克里斯蒂 > 國際學舍謀殺案 | 上頁 下頁 | |
四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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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翠西亞一向把它放在桌子上,一隻紫獅子。」 他把臉埋進雙手手掌裡。 「派翠西亞——噢,派翠西亞!沒有了你我該怎麼辦!」 突然他坐直起來,把蓬亂的頭髮往後一理。 「我要殺掉幹下這件事的人!我要殺了他!殺人的豬玀!」 「平靜下來,夏普曼先生。是的,是的,我知道你的感受。慘無人道的事。」 「派翠西亞從沒傷害過任何人……」 夏普督察安慰他,把他弄出房間去。然後他自己又回到臥室裡。他俯身查看死去的女孩。他非常輕柔地從她指間拿掉某樣東西。 汗水直往額頭上滴的吉羅尼莫,一雙受驚的黑眼睛從一張臉看到另一張臉。 「我什麼都沒看見,我什麼都沒聽見,我告訴你。我根本什麼都不知道。我跟瑪瑞兒在廚房裡。我把通心粉菜湯擺上爐去燒,我切乳酪——」 夏普打斷他的話。 「沒有人在指控你。我們只是想弄清楚一些時間問題。在過去一小時當中,有誰進出過這幢屋子?」 「我不知道。我怎麼知道。」 「可是你從廚房的窗口可以非常清楚地看見進進出出的人,不是嗎?」 「或許吧?是的。」 「那麼就告訴我們吧。」 「在這種時刻,他們一直都在進進出出的。」 「從六點直到六點三十五分我們來到時,有誰在這屋子裡?」 「除了尼吉爾先生和休巴德太太之外每個人都在。」 「他們什麼時候出去的?」 「休巴德太太在喝午茶時間之前就出去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繼續。」 「尼吉爾先生大約半個鐘頭以前出去的,正好大約六點——看起來非常不安。他剛剛跟你一起回來——」 「不錯,是這樣。」 「瓦麗瑞小姐,她正好六點出去。時鐘正好響了六聲,我聽見。一身雞尾酒會的打扮,很好看,她還沒有回來。」 「其他的人都在這裡?」 「是的,先生。全都在家。」 夏普低頭看看他的筆記本。上面記載著派翠西亞打電話的時間。六點過八分,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其他每一個人都在這裡,在這屋子裡?沒有任何人在那段時間內回來?」 「只有莎莉小姐。她出去寄信回來——」 「你知道她什麼時候回來的嗎?」 吉羅尼莫皺起眉頭。 「新聞播報的時候她回來。」 「那麼,是六點過後?」 「是的,先生。」 「收音機播報哪一部分新聞的時候?」 「我不記得了,先生。不過是在體育新聞之前,因為一到體育新聞的時候,我們就把收音機關掉。」 夏普苦笑。範圍真廣。只有尼吉爾·夏普曼、瓦麗瑞·何皓絲和休巴德太太可以排除在外。這表示得進行冗長累人的問話。誰在交誼廳裡,誰離開?還有,什麼時候?誰能替誰做證?除了學生人數多外,那些亞洲、非洲的學生又特別沒有時間觀念,更使得這件工作難上加難。 但是,又非辦不可。 休巴德太太房裡的氣氛不愉快。仍然穿著外出服、美好的圓臉上佈滿焦慮、緊張氣色的休巴德太太坐在沙發上。夏普督察和柯普警官坐在一張小桌旁。 「我想她是從這裡打電話過去的,」夏普說,「在六點零八分左右,有幾個人離開或進入交誼廳,至少他們是這樣說的——而沒有人看到、注意到,或聽見有人使用大廳裡的電話機。當然,他們說的時間並不可靠,這些人好像都不看時鐘。不過我想,無論如何,如果她想打電話到警察局,她會進這裡來打。你出去了,休巴德太太,不過我想你大概門沒上鎖吧?」 休巴德太太搖搖頭。 「尼可蒂絲太太的門一向鎖起來,不過我從來就不鎖門——」 「那麼是派翠西亞·蘭恩進來這裡打電話,急著要把她想起來的事說出來。然後,她正在說著時,門被人打開,某人探頭進來或是走進來。派翠西亞進退維谷,把電話掛斷。是不是因為她認出了那個闖入者就是她正要提及的人?或者只是為了謹慎起見?這兩者都有可能。我個人認為是第一個假設。」 休巴德太太猛點頭。 「那個人不管是誰,可能跟蹤她到這裡,或許先在門外偷聽,然後進來阻止派翠西亞繼續說下去。」 「然後——」 夏普臉色一沉,「那個人跟派翠西亞一起回到她房裡,相當正常、安閒地跟她交談。派翠西亞或許指責她拿走重碳酸鹽,而另外一個人或許作了個合理的解釋。」 休巴德太太猛然說道: 「為什麼你說『她』?」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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