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阿加莎·克里斯蒂 > 國際學舍謀殺案 | 上頁 下頁 | |
三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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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窺視我的私人櫥櫃是他們的任務嗎?我跟他們說,『那沒你的事。』我把它鎖上了。我把鑰匙放在我的胸懷裡。要不是你在場作見證人,他們會不知羞恥地把我的衣服扯下來。」 「噢,不,我不認為他們會這樣做。」休巴德太太說。 「這是你說的!他們換成鑿子硬把我的櫥子撬開。這是對屋子的破壞,而我得負責修好。」 「呃,你知道,如果你不給他們鑰匙……」 「為什麼我要給他們鑰匙?是我的鑰匙。而且這是我私人的房間。而且我對警察說,『不准進入』,他們卻不聽。」 「呃,畢竟,這裡出了人命,記住。而在出了人命之後,一個人不得不忍受一些在平常說來不怎麼愉快的事。」 「我才不信是什麼命案,呸!那個小席麗兒是自殺的。她有了一段可笑的戀情,而她服毒自殺了。這種事總會發生。她們都愛得那麼傻,這些女孩子——好像愛情是重要的事!一年、兩年過去,一切就都結束了,偉大的愛情!男人都是一個樣子的!可是這些傻女孩不知道。她們鬧得服安眠藥、消毒劑,她們打開瓦斯龍頭,然後就太遲了。」 「呃,」休巴德太太繞了一整圈,回到原先的話題上說,「我現在不再擔心了。」 「你倒是很好。我,我不得不擔心。我不再安全了。」 「安全?」休巴德太太吃驚地看著她。 「這是我的私人櫥櫃,」尼可蒂絲太太固執地說,「沒有人知道我的櫃子裡放些什麼。我不想讓人家知道。而現在他們知道了。我感到非常不安。他們可能認為——他們會認為什麼?」 「你指的他們是誰?」 尼可蒂絲太太聳聳漂亮的大肩膀,顯得悶悶不樂。 「你不瞭解,」她說,「但是這使我感到不安。」 「你最好告訴我,或許我能幫你。」 「謝天謝地,我不睡這裡,這裡的這些門鎖全都類似,鑰匙相通。謝天謝地,我不睡這裡。」 休巴德太太說: 「尼可蒂絲太太,如果你在怕什麼,你不認為最好還是告訴我?」 尼可蒂絲太太一雙黑眼睛對著她閃爍一下,然後移開視線。 「你自己說過,」她回避說,「這屋子出了命案,所以自然讓人感到不安。下一個可能是誰?甚至不知道兇手是誰。這是因為警方這麼笨,或許他們受了賄賂。」 「這是一派胡言,你知道。不過,你告訴我,有沒有任何理由讓你真正感到焦慮不安……」 尼可蒂絲太太脾氣發了起來。 「啊,你不認為我有理由感到焦慮不安?你又像往常一樣清清楚楚了。你無所不知!你這麼了不起,你辦伙食,你管理,你花錢像流水一樣地把大把大把鈔票撒在伙食上,所以學生都喜歡你,而現在想管到我的事情上來!但是,這可不行!我的事情我自己知道,沒有人可以來刺探我的事,你聽到沒有?不可以,我的『追根究底太太』。」 「隨便你。」休巴德太太被激怒地說。 「你是個間諜——我一向就知道。」 「什麼間諜?」 「沒什麼,這裡沒什麼好刺探的。如果你認為有,那是因為你自己編造出來的。如果有人造我的謠,我會知道是誰造的謠。」 「如果你真希望我離開這裡,那你只要說出來就是了。」 「不,你不能離開。我不准。在這時候不行。在我為警方、為謀殺案、為其他種種事情操心時不行。我不准你棄我而去。」 「噢,好吧,」休巴德太太無可奈何地說,「不過說真的,很難知道你真正想幹什麼。有時候我認為你自己也不知道。你最好在我床上下來睡一覺——」 (十三) 赫邱里·波洛在山胡桃路二十六號下了計程車。 吉羅尼莫幫他開門時像見到老朋友一樣歡迎他。有個警員站在大廳裡,吉羅尼莫把波洛拉進餐廳。 「可怕,」他邊幫波洛脫掉大衣邊說,「警察一直在這裡!問話、走來走去、看看櫥櫃、看看抽屜,甚至還進瑪瑞兒的廚房去。瑪瑞兒非常生氣,她說她想用擀麵杖打警察,可是我說還是不要打好。我說警察不喜歡被人用擀麵杖打,而且如果瑪瑞兒真那樣做會讓我們更加難堪。」 「你有常識,」波洛贊同地說,「休巴德太太有空嗎?」 「我帶你上樓去見她。」 「請等一下,你記不記得有一些電燈泡不見了的那天是哪一天?」 「噢,我記得,不過是好久以前了。一——兩——三個月以前。」 「到底是什麼電燈泡被人拿走了?」 「大廳的那個,還有我想是交誼廳的那個。有人開玩笑,把所有的電燈泡都拿下來帶走了。」 「你不記得確切日期?」 「我不記得了。不過我想是警察來的那天,二月的一天……」 「警察來這裡幹什麼?」 「他為了一個學生的事來見尼可蒂絲太太。非常壞的學生,非洲來的,不工作,跑到職業介紹所去登記,領取補助金,然後找個女人,為他賺皮肉錢,壞透了。警方不喜歡。我想他在曼徹斯特或謝菲爾德都搞這一套,警方都在找他,所以他跑到這裡來。不過警方還是找上門了,他們跟尼可蒂絲太太談有關他的事。不錯,她說他不住這裡因為她不喜歡他把他趕走了。」 「我明白。他們是來追查他。」 「是的。他們找到了他,然後把他關進監獄,因為他靠女人過活。」 「那麼就是那天電燈泡不見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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