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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塊血跡(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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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您要明白,我只能這樣做。您的丈夫認為不應當讓您知道這件事;那麼我,由於職業的緣故,並且在發誓保守秘密之後,知道了全部事實,難道我能隨便說出他不允許講的話嗎?您還是應該去問他本人。」 「我問過他。我到您這兒來是萬不得已的。福爾摩斯先生,您既然不肯明確地告訴我, 那麼您能夠給我一點啟發嗎?這樣對我也會很有幫助的。」 「夫人,這一點啟發指的是什麼呢?」 「我丈夫的政治生涯是否會因為這個意外事件而受到嚴重的影響呢?」 「除非事情得到糾正,否則是會產生嚴重後果的。」 「啊!"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好象疑難全解決了似的。 「福爾摩斯先生,我還有一個問題。從我丈夫對於此事剛一顯出震驚起,我便明白,丟失這個文件將會在全國引起可怕的後果。」 「如果他這樣說,我當然不會有異議。」 「丟失文件所造成的後果是什麼性質的呢?」 「不,夫人,您所問的,不是我應該回答的。」 「那麼我不再耽誤您的時間了。福爾摩斯先生,我不能責怪您講話過於嚴謹,而我相信您也不會說我不好,因為我希望分擔他的憂慮,雖然他不願意這樣做。我再一次請求您不要對他說我來過。」 她走到門口,又回頭看了我們一下,她那美麗而又焦慮的面容又一次留給我深深的印象,還有她那受驚的目光和緊閉著的嘴。她走出了房門。 起初的裙子摩擦的窸窣聲漸漸聽不見了,接著前門砰然一響,聲音完全消失了。這時,福爾摩斯微笑著說:「華生,女性屬你的研究範圍。這位漂亮的夫人在耍什麼把戲呢?她的真正意圖是什麼呢?」 「當然,意圖她講得很清楚,而她的焦慮也是很自然的。」 「哼!華生,你要想想她的表情、她的態度、她的壓抑著的焦慮不安和她一再提出的問題。你知道她是出身於一個不肯輕易表露感情的社會階層。」 「的確,她的樣子是很激動的。」 「你還要記住,她一再懇切地對我們說,只有她瞭解到一切,才對她丈夫有利。她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呢?而且你一定注意到了,她坐在那兒設法使陽光只照到她的背部,她不想讓我們看清她的面部表情。」 「是這樣的,她特別挑了那把背光的椅子坐下。」 「婦女們的心理活動是很難猜測的。正是出於同樣的原因,我懷疑過瑪爾給特的那位婦女,這你大概還記得,從她鼻子上沒有擦粉而得到啟發,終於解決了問題。你怎能這樣輕信呢?有時她們一個細小的舉動包含了很大的意義,一個發針或一把卷髮火剪就可以顯露出她們的反常。華生,早安。」 「你要出去?」 「是的,我要去高道爾芬街和我們蘇格蘭場的朋友們一起消磨今天上午。我們的問題和艾秋阿多·盧卡斯有直接關係,不過,究竟採取什麼方法解決,我現在是毫無辦法。事情還沒有發生便得出看法,這樣做是極大的錯誤。我的好華生,請你值班接待客人,我儘量回來和你一起吃午飯。」 從那天算起,三天過去了,福爾摩斯一直很沉默,凡是他的朋友們都知道他在沉思默想,而外人卻以為他很沮喪。他出出進進,不停地吸煙,拿起小提琴拉兩下又丟開,不時墜入幻想,不按時吃飯,也不回答我隨時提出的問題。顯然,他的調查進行得很不順利。關於這個案件,他什麼也不說,我只是從報紙上知道一些片斷,例如逮捕了死者的僕人約翰·米爾頓,但是隨後又釋放了。驗屍官提出申訴說這是一件蓄意謀殺案,但是弄不清楚案情以及當事人。殺人動機不明。屋內有很多貴重物品,都絲毫未動,死者的文件也沒有翻動。詳細地檢查了死者的文稿書信等,得知他熱衷於研究國際政治問題,非常健談,是個出色的語言學家,往來信件很多,他和幾個國家的主要領導人都很熟悉,但是從他抽屜裡的文件中沒有發現值得懷疑之處。至於他和女人的關係,很雜亂,但都交往不深。他認識許多女人,但是女朋友很少,也沒有一個為他所愛。他沒有特殊的生活習慣,他的行為循規蹈矩。他的死亡是很神秘的,也可能無法解決這個問題。 至於逮捕僕人約翰·米爾頓,那不過是沮喪失望之餘的一點措施,以免人們議論當局無所行動。這個僕人那天夜裡到漢莫爾斯密去看望朋友,案發時不在現場的證據是充分的。從他動身回家的時間推算,他到達威斯敏斯特教堂的時候,還沒有人發現這件兇殺案。但是他解釋說當晚夜色很好,他步行了一段路程,所以,他是十二點到家的,到家後就被這件意外的慘案嚇得驚惶失措。他和他主人的關係一直很好。在這個僕人的箱子裡發現了一些死者的物品,引人注目的是一盒刮臉刀,但是他說這是主人送他的,而且女管家也證實了此事。盧卡斯雇用米爾頓已有三年,值得注意的是盧卡斯沒有帶米爾頓去過歐洲,有時盧卡斯在巴黎一住便是三個月,而米爾頓只是留在高道爾芬街看家。至於女管家,出事的夜裡,她什麼也沒聽到,如果有客人來的話,她說也是主人自己去請進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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