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傑瑞·科頓 > 罪惡陰謀 | 上頁 下頁 | |
三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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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嘴唇像僵硬了一樣,吐出每一個字都要費極大的力氣。 「我在聽你說。」她低語道。 「嘿嘿,我猜到你已經驚嚇得魂不附體了。」 女記者對他這種令人厭惡的洋洋自得的口氣真感到毛骨悚然。 「我對自己說:范希寶貝是一個聰明的小傢伙。這聰明應該得到回報。老傢伙,無論你什麼時候殺死一個姑娘,你得首先讓範希知道。」 他略微停頓了一下,然後又接著講下去:「現在我在這兒,心肝,又要給你一個機會把所有其他的人通統甩在後面。你得迅速行動,別讓另外的人第一個找到那輛汽車!姑娘們是午夜失蹤的。她們的父母早就報了警。」 「不!」範希一聲悲歎,接著便大聲呼喊:「不!不!不!」 他咯咯的笑聲令人恐懼。「好!好!好!這次我一下逮住兩個。嘿!這也許又是另外一項新記錄?十五分鐘幹掉兩個?你查查,過去是不是有殺手這樣幹過!而如果說,我昨天創下的是一種新類型的速度記錄,那我就要求你向人們廣為宣傳。你聽見嗎?所有的燈光都聚集到我身上!!!」 範希·赫維什突然感到一陣噁心。她向前傾著身體,嘔吐出來。 「嘿,你在幹什麼?」他問道。 她張開大口喘息著。當她胸口的疼痛輕鬆一些的時候,她有氣無力地憤然喊道:「我噁心!你真讓我作嘔,你……」 他不再咯咯地笑,而是放聲狂笑。 「我想的就是這個!不只是你,整個紐約都得因為我而暈頭轉向。——你還在聽嗎,我的天使?」 範希沒有回答。 「我聽見你的呼吸聲。」他說,「汽車就停在離體育館不遠的二號停車場。是一輛藍色的日本車。什麼牌子我倒沒有注意。在打開行李廂蓋的時候,攝像機要作好準備。」 電話突然中斷。 又一陣噁心湧上心口,幾乎沒有使得範希昏厥過去。她咽喉硬塞,然而她的胃卻只是陣陣痙攣,已經空無一物。 她扔下手機,從床上爬起來,搖搖晃晃地走進起居室,倒在一張沙發裡。桌上放著一瓶威士忌。 直到現在她才恍然想起,她由於擔心睡不著覺,晚上喝得有些過量了。 瓶裡還剩下一些酒。她啜了一口。威士忌像一團火穿過她的咽喉,而不知怎麼地卻使得她的頭腦頓時充滿生氣。她又能清晰地思索了。 當然,她首先得往警察局掛電話。 往市警察局嗎?那就等於是給麥克洛恩中士通話。很可能他立即就會把她逮捕。 她拿起自己的手機,撥出聯邦調查局總部的號碼。 「這裡是聯邦調查局。」一個男人的聲音說。 「我是範希·赫維什。」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增加一份她的自信。「請問我怎麼才能找到聯邦調查局特工傑瑞·科頓?事情很重要。」 我慢步向百老匯市區中心的巴特瑞公園的方向跑去。 清晨六點鐘,紐約的街道不失為進行慢跑鍛煉的好地方。海風在夜間已將穢氣惡臭從樓宇的峽谷深壑,從房舍的犄角旮旯滌蕩殆盡。早晨的高峰時間還沒有開始,而兩隻腳的夜貓子無論有無收穫也已經悄然回洞。 在昨天與辦公電腦糾纏一整天之後,我特別需要空氣和活動。於是,我便早早地起床,開始跑步,跑個不停。 在跑到久裡阿尼市長官邸市政廳附近的時候,我胸前口袋裡的手機嗶嗶嗶地響起來。 我立即停下腳步,取出手機,報出自己的姓名。 一個女人的聲音。 「我是範希·赫維什!您的單位把您的手機號碼告訴了我。您能到我這裡來一趟嗎,科頓先生?立即來行嗎?」 「有什麼事嗎?」 「有人給我打來電話。」 「是他嗎?」 「是的,先生!」 清晨溫暖和煦,然而一個預感卻讓我寒徹肌骨。 「他又……?」 「不錯。」 「那他肯定地告訴您哪兒去找受害人了?」 「跟其他幾次兇殺案一樣——當然告訴了,先生!」 「我馬上去您那兒!」 正巧有一輛出租車駛過。我示意讓它停下把我帶到「美洲豹」的停車庫。然後我就換上自己的破車,向第三十九街疾馳而去。 女記者正站立在街邊。她身著牛仔,套著紅色絨線衫,挎著一個背包。 我在她的腳前停下汽車,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她迅速落座,關上車門,說話的嗓門似乎太響了些:「體育館!」 我嗅到酒味,她喝過一杯,或許更多。 「系上安全帶!」我吩咐罷,便開動了汽車。 我通過無線電話通知值班的同事們,並委託他們將情況轉告菲爾。 範希·赫維什筆挺挺地端坐著,雙目凝視前方,面頰上顯出兩塊紅雲。 「他是什麼時候打的電話?」在我把「美洲豹」駛上玻洛橋時,我向她提出這個問題。 「大約在一刻鐘以前。」 「請您把他說的話再重複一遍。儘量做到一字不差!」 她聽從了我的意見。在她還沒有講完以前,呼喚信號閃爍起來。我先以為是菲爾,原來卻是海先生。 「我聽說您正跟『每日紐約』的女記者一起在行駛的路途中。傑瑞,怎麼,又是兇殺?」 「有這種跡象,先生。他給她掛電話聲稱殺死兩個姑娘。他指稱的現場是體育館附近的第二停車場。我正和赫維什小姐往那裡去。」 「我也會去。」 「也可能是一個虛張聲勢的恫嚇,一個趁火打劫者搞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惡作劇。」 頭兒未置可否,沒有作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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