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江戶川亂步 > 人豹 | 上頁 下頁 | |
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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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姑娘?我不知道呀……可是,站著說話有點什麼,不過來嗎?慢慢聽你說吧。翻過門來,有點兒不像話,但這充不說了。」 老人突然笑嘻嘻地變得和氣起來。奇怪!一定有什麼理由。但衝昏頭腦的神穀沒有察覺到那種程度,在引誘下跟在老人後面走進家中。 被讓過去的是一間窗子又高又小,像牢房一樣陰暗的西式房間。 「我是一個老學究,也不眼世上的人交往,所以連招待客人的房間都沒有。」 正如老人所言,那是一間非常異樣的屋子。一邊放著一個大書架,塞滿了金字已經褪色了的陳舊的洋書,可另一邊的架子上卻排著滿是灰塵、大概是藥劑的貼著標簽的大小玻璃瓶,在這些瓶子的下面有個實驗台一樣的東西,亂七八糟地放著許多試管、燒瓶、燒杯和蒸餾器等。 在另一個角落裡,有一個鑲著玻璃的架子,裡面擾著三四具眼睛的窪處積著灰塵、某種動物的比人的稍扁平的骷髏,其下面的一格裡一溜兒地排著像是外科醫生使用的令人生畏的銀色工具箱,都已經是半鏽狀態了。玻璃架的旁邊安裝著一個大的絞盤一般的機械。 活像是中世紀煉金術師的作坊。 屋子的正中有一張好像村公所裡有的油漆脫落的桌子,旁邊扔著一張兩條腿行將壞的椅子。老人坐到那張椅子上,也讓神穀坐下。 「來,請坐下。我兒子也就要回來了吧。兒子要是不回來,我什麼都不知道。正如你所看到的,我正致力於這種研究。」 神穀本想進裡面去看看,但不行了,所以又急急忙忙地問了同樣的問題。 「你真的不知道嗎?無論怎麼樣,你不會不知道同一個家中關著外面的姑娘吧。」 「啊!你說什麼?關著姑娘?那是你弄錯了吧。不管是我還是我兒子,都不是那種壞人。你究竟以什麼做證據來找這種碴兒的?」老人一面用炯炯發光的大眼睛瞪著神穀,一面斥責道。 「你是說想看證據嗎?證據就是這個。剛才有人將這東西從你家裡面扔到了牆外。」 神谷邊說邊取出剛才的那塊血染紅的手帕,展現在老人眼前。 一見那東西,老人也顯出吃驚的樣子,但立即若無其事地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你說從家裡把這東西扔了出去?你不是做夢吧。這家裡只有兒子和我兩人,我兒子外出了,所以現在只有我一個人,我是木會扔這種東西的……」 「那請你看一下這東西。這是你的兒子給叫弘子的女招待的戒指。你打算說這東西你也記不得了嗎?」 老人一見戒指,更像是嚇了一跳。埋在白鬍鬚中的跟兒子一樣紫黑的臉好像刷地紅了起來。但他始終佯裝不知,說出了出乎意料的話: 「不知道呀。我沒有那種東西……你要是那樣地懷疑,搜一下家怎麼樣?我可以領著你。」 神穀必須小心。老人的話語深處,說不定隱藏著可怕的陰謀。但他因為想急於弄清弘子的安危,所以沒有閒心去考慮什麼了。 「那就請你領路。既然這樣拜訪了,我也想完全放心以後再回去。」 神穀站起身來,匆忙催促老人。 「那就請你到這邊來。」 老人覺勉強強似地離開椅子,反算著雙手,弓著背東搖西晃地離開了屋子。 沿走廊稍走過去,有一扇外側上著門栓的牢固的板門。 「先請你看看這裡邊吧。」 老人邊說邊下門栓,先走進了那屋子裡。 神穀於是跟了過去,但屋裡昏暗,一點也看不清楚樣子。 「是關著窗子嗎?」 「是的,我這就開窗,請稍候。」 老人在昏暗中擺弄著什麼東西咯嗒咯嗒作響,不久隨著砰的一聲巨響,屋子裡突然變得漆黑一團。 「怎麼回事?」 神穀吃驚地一喊,老人就在遠處什麼地方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對不起,我是想請你在那兒休息一會兒才領你來的,哎,你就好好兒休息吧,哈哈哈哈哈。」 他的聲音漸漸遠去,最後聽不到了。 神穀恍然大悟,朝屋子的門口沖去,但為時已晚。厚厚的門扇關得緊緊的,大概是從外面上了門栓吧,無論怎麼推怎麼拉,都紋絲不動。 神穀稀裡胡塗地上圈套。原來老人多虧屋子昏暗,假裝去開窗,乘他麻痹大意對走到走廊上從外面上了門栓。 他幾次用整個身子懂了一下門,但毫無效果。這回他摸著檢查了一下有沒有窗戶,但四周全鑲著板,沒有一扇窗戶樣的東西,這是一間儲藏室樣的屋子,有3張鋪席大小,完全沒有採光設備。不,就普通的儲藏室而言,這屋子也太堅固了。這會不會是類似裝動物的籠子呢?總覺得是那種東西。啊,抑或他像野獸一樣被關在籠子裡了? 貓和鼠 神穀一知道毫無逃脫的希望,便懊悔莫及,在黑暗中一屁股坐了下來。 太貿然從事了!在著急以前,應該先考慮一下自己的力量,而且錯誤的是,自己麻痹大意了,以為對方是個老態龍鍾的老頭。那傢伙非但沒有老態龍鍾,把我關在這密室裡的動作之快,不是連年輕人都比不上嗎?! 但我下面究竟怎麼辦才好呢? 如果沒有力量打破這籠子一樣的密室,那就別無方法了。也無法告訴誰,不是就這樣等著餓死嗎? 啊,儘管如此,弘子現在在哪裡呢?她不知道我只因想救她出來而嘗著這種苦頭,大概也在同樣遭受監禁之苦吧。她的牢房都能拋出手帕來,所以一定是那後面的一處有窗戶的屋子。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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