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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達書庫 > 江戶川亂步 > 女妖 | 上頁 下頁
三十一


  那麼為什麼不把模特地扔掉呢。如果扔掉了,小五郎沒有發現它,木偶替身的秘密也許永遠保住了。但不拆掉反而當作裝飾品擺在家裡,也許不光是畫家的聰明,更多的是村越的狡黠。村越讀過一些偵探小說。因此,這是他在仿效前人的智謀,認為最好的隱藏方法就是放在明處。而且,這種手段如果不是明智偵探這樣的智慧過入的人,也許是發現不了的。

  模特兒本來是乾淨的,是從懸崖上落到水裡以後才變得髒乎乎,殘缺不全的。那模特兒一定是畫家從千住的舊物市場上買來的。兩條腿是後來從根部給切斷的,針眼也是後來才紮上的,進行了一番bU工。

  昨晚,我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所想的大致就是這些情況。一邊把它寫在日記上一邊進行整理,新想到的情況也隨著加了進來。儘管這樣,仍會有很多疏漏,但今天就寫這些了。

  追憶有關姬田的事件的同時,他使我想起了村越事件。尤其在姬田事件的各種關係得到了理順和證實以後,不由得更加激勵我去思考村越事件。

  一直到黎明前我也沒睡上一覺。大腦像計算機似的只是不停地想啊想,一個接一個地入情入理的推斷浮現在眼前。思考的速度竟有趣地加快了。

  早晨我才昏昏沉沉地睡了兩個小時。在送走了丈夫以後,我便拿出日記一直寫到現在。一邊想一邊寫得費時間,現在已經是中午了,我決定休息一會兒再繼續寫。

  由美子的推理(二)

  午飯後我稍睡了一會兒,現在已經兩點了。我又打開了日記,開始寫起來。

  是誰殺死村越的呢?作為姬田事件的繼續,不用說,只能考慮是同一兇手所為。也就是說,村越也是我的丈夫大河原義明親手殺害的。其動機不言而喻,是對情敵的復仇。加上村越還是他前次殺人陰謀的幫兇,他知道村越已經被刑警跟蹤上了,不幹掉就可能壞事。為保住秘密,只有殺人滅口。村越曾說「我可能被殺」,這是因為他有了某種預感。

  曾先後兩次發給姬田的那白色羽毛也插在了村越的屍體上,我想這似乎是要造成秘密結社的犯罪假像。但這更是在魔術上常常虛設的附屬品的。丈夫是魔術名師,他是需要些附屬品的。這種用舞臺魔術的殺人法進行殺人的手段,是符合丈夫那種喜歡誇耀的性格的。

  和姬田事件不同,這次我們首先知道了兇手,並得出了結論。現在來分析一下他是怎樣進行策劃的就可以了。

  在村越事件中,他也同樣為自己製造了天衣無縫的證據,證明他不可能是殺人兇手。十二月十三日的晚上,神南莊公寓裡級口十三郎的小提琴演奏結束後,九點報時剛過的一刹那,槍聲響了。村越鄰室的人聽到聲響,馬上出來看是怎麼回事,發現村越被人用手槍擊中致死。而正在這時,丈夫。我、莊司都在家裡的客廳收聽廣播,聽到了相同的場四十三郎的小提琴演奏和九點報時。村越的公寓在澀穀站附近,我們的宅院位於港區的青山高樹街。一個人同時出現在兩個地方是絕對不可能的。姬田事件有距離上的不可能,而村越事件有著時間上的不可能。乍一看,這證據實在是再確鑿不過了。兇手憑著他那精彩的魔術手法,使這種不可能成為了現實。如果說姬田事件中具有距離上的不可能,兇手使之成為了可能的話,那麼材越事件中存在的時間上的不可能,兇手也一定能使之成為可育自。

  那麼,他究竟是靠什麼樣的魔術手法使「不可能」成為現實的呢?

  我的大腦病態一樣的靈敏,腦海裡不由得浮現出那個帶皮套的小箱——錄音機。錄音機剛剛開始流行的時候,我們買了這台美國制的小型手提式錄音機。當時只高興了一陣,不久就玩膩了,後來一直放在丈夫書房的書架上,大約有二年沒有聽過了。

  我仍有一種直感,儘管前後的時間順序還搞不太清,但錄音機在我的頭腦裡產生了疑問,我就要立刻進行核實。我悄悄地下了床,來到隔壁的丈夫書房。我們住的臥室和書房之間,隔著一層很厚的牆壁,即使弄出一點聲音,也不用擔。心丈夫會在臥室裡聽見。我打開書房的燈,拉開書架上的拉門,看到手提式錄音機仍在原來的位置上放著。

  我把眼睛貼近,仔細察看著錄音機所放的位置。台架上原有一層薄薄的灰塵,錄音機也已經放在那兒近兩年。我發現現在錄音機所放的位置和沒有灰塵的地方不能完全吻合上,也就是說,似乎有人動過錄音機,後來沒有完全放回原來的位置。錯位有二公分左右,這是在最近有人拿下過錄音機的證據。而且,錄音機的外套也乾乾淨淨的,沒有一點灰塵。打開外套,只見裡面也像在最近被使用過的樣子。

  證實了這些情況後,我關上燈,又悄悄地回到臥室的床上。由於直感的迫使,我的大腦轉得更加靈活了。

  丈夫是怎樣利用錄音機的呢?不用說,仍是靠著他的智慧。讓我來刺探一下這其中的奧秘吧。

  那天傍晚,丈夫是五點左右從外面回來的。他洗了澡,和我們一起用過晚飯之後,大約在七點左右到書房看書去了。七點半的時候,我去送了紅茶,這已成了慣例。這之後,一直到八點四十分的級口小提琴廣播演奏開始,將近一個多小時,丈夫都是一個人待著的。這段時間,我在西洋館盡頭自己的房間裡寫日記,看書了。

  傭人們在晚飯店,做完活計都各自回到日本式住宅的自己的房間,很少有到西洋館這邊來的。晚上單丈夫送紅茶、水果的事就由我來做。那天晚上,家裡的很多人都不在家。因為有個重要的事,要到住在世田谷的我哥哥的家裡去一趟,因此富婆婆和五郎坐車去了。這樣,司機也不在家。富婆婆他們回來時已過了九點半。

  老管家黑岩傍晚就回自家去了。我的身邊女傭菊花的媽媽病了,她回住在雜司穀的家裡去了。並說好當晚不回來住的。家裡剩下的人只有莊司,另一個貼身女擁、兩個做雜事的女傭,一個廚房女以及看守庭院的老人。司機的妻子也在家,但她和丈夫在車庫後面的房子裡單住著。這期間,在西洋館的只有莊司,他也像是在自己的房間裡看書。

  在這種情況下,七點三十分到八點四十分這中間的一個多小時,沒人能證明丈夫是否一直在書房,當然,若從書房出來經過走廊從正門出去,不被人看見也是困難的。那樣的話莊司可能會發現,而且,當五即不在的時候,庭院看守是要負責照看大門的。如果丈夫走出去他也會發現的。

  但是,不走正門也有辦法從庭院裡出去的。他預先把鞋子拿進書房,然後從書房的窗戶跳到院子裡。庭院裡草坪很多,即使沒草的地方,這幾天連續晴天,也不用擔心會留下腳印。在庭院一面圍牆的頂頭有一個非常出入口。這個門幾乎從不打開,上面鎖著一把很大的鎖,如果是丈夫,什麼時候都能打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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