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江戶川亂步 > 怪指紋 | 上頁 下頁 | |
四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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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郎一面舉起雙手制止,一面露著不同平常的笑臉勸解大家。 既不是喝醉了酒,又不是頭腦不正常。小五郎似乎在組織在座的人所無法想像的奇怪的推理。說不定他否定犯人自殺的論斷有深刻的根據。這樣一想,大家只得半信半疑地先聽聽小五郎的說明。宗像博士也勉勉強強地坐了下來。 於是小五郎開始說道: 「我打中村君那兒聽到這案件的經過時就注意到這殺人狂的行動中有一個心理矛盾,並且想從這一角度以完全不同幹家像君的方法觀察一下這個案件。我說的矛盾不是別的,就是犯人為什麼沒有將J!呼的屍首示眾。}!康的兩個女兒被用極其殘酷的方法,像給人看的玩物一樣曝戶在眾人眼前。甚至使女兒們都這樣遭殃的復仇者只是對川手本人沒有採取那行動,這裡面一定有什麼特別的理由。說不定犯人不能陳列屍首,但用比陳列屍首更殘酷的方法殺害了川手。比如說,我想犯人可能想出了一種讓他費很長時間逐漸死去的極其殘酷的方法。於是我在龍子自殺的第二天到川手失蹤的N車站附近山裡的獨所房子去了一趟。由於某種理由,這件事除了這裡在座的中村君以外我誰都沒有告訴,我是悄悄地出發的。那幢獨所房子現在完全是無人看管的空房子,所以門都打不開,我費盡心血渡過了小河,爬上高窗,悄悄溜進了宅脈內,並且花了整整一天時間把屋內屋外毫無遺漏地搜了一遍。我沒有必要在這兒細談搜索的情況,我馬上把結果告訴大家:到頭來,我的推測對了,這就是說,我發現了川手莊太郎。」 聽到這兒,刑警部長再也無法沉默了: 「是川手的屍首嗎?到底藏在什麼地方?當時,當地警察進行了搜索,連山都搜了一遍,但未能發現。」 「不,不是屍首,我發現了活著的川手。」 聽著小五郎這萬分意外的話,大家頓時緊張了起來。 「啊?!活著?是真的嗎?就是說,犯人對關鍵的呼沒有報復成曖?」 「不,不是,犯人使用犯罪史上沒有先例的極其殘酷的方法對川手進行了報復,如果我的發現再晚一天,恐怕他已經不是這世上的人了。」 「到底那是什麼方法?」 偵查股長非常興奮,不由得插嘴說。 「活埋。呼被裝在棺材一般的木箱裡,埋在那家院子的樹林裡。」 「那你把他救出來了嗎?他究竟怎樣活到今天的呢?」 「不是今天。我發現他是距今十天前,剛好是川手失蹤後的第五天。他在土裡呆了五天。大概是為了更折磨川手吧,那棺材一般的箱子上有些地方開著縫隙,就是說做好了喘氣的場所,讓他不一下子窒息,讓他儘量長時間地在黑暗的地底下痛苦掙扎。而且被埋的位置比較淺,是用土和葉子夾雜在一起的東西覆蓋的,所以川手在棺材裡也能勉強維持呼吸。但只是能夠呼吸而已,吃的東西當然沒有,在被針得嚴嚴實實的厚板中幾乎不能動彈,由於饑餓和迫近的死的恐懼,可憐的是川手的頭髮都完全變白了。要說我為什麼發現了川手被埋的場所,那是因為我事前想像可能會是那樣,所以在院落裡的樹林子裡仔細地轉了一下。警察們之所以未能發現他,大概是因為他們壓根兒沒有想到會被埋在宅評內的地下。於是我救出川手,把他背到了我乘去的汽車上,讓他徑直住進了甲府市的某醫院。幾天後,待川手恢復健康後我悄悄地把他帶到東京,其實現在隱藏在我的家裡。也許會受到你們的責備,說我太隨心所欲了,但這裡面有迫不得已的原因。在甲府的醫院裡也故意隱瞞了川手的名字,當然也沒有向警察報案。要說為什麼,因為我想從川手嘴裡探聽出藏在這案件背後的所有秘密,為此必須等到等於是瀕危病人的他的記憶完全恢復。」 「那麼川手完全恢復健康了嗎?恢復到原來那樣的健康的身體了嗎?」 宗像博士這才開口說。不管怎樣博士的臉上露出了香案件委託人的平安感到高興的神色。 「不,不能說健康的身體。」 「是嗎?不管怎樣這是您的功勞,聽了這話我心裡輕鬆多了。」 博士別無二意地讚揚了小五郎的功勞,但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事,說道: 「啊,光顧著說話了,差一點給忘了。諸位,我出去一下,我約好要給一個案件委託人打電話,我馬上就回來,小五郎君,請你等一會兒再繼續說下去。」 說罷急匆匆地去電話室了。 「小五郎,你這樣濫用私立偵探的權力,我們可不好辦呀。發現了川手卻擅自藏在自己家裡,這要是把事情鬧大,可要構成某種犯罪的呀!」 刑警部長半開玩笑似地責備了小五郎的隨便的舉動。 「不,我馬上詳細地向你們說明情況,決不會受到責備的。犯人是個魔術師一般的可怕的傢伙,所以我也必須採取稍不規範的手段。」 小五郎一面辯解一面繼續談著發現川手的情形,過了一會兒,宗像博士也從電話室回到了座席上。 「事情辦完了嗎?」 小五郎和藹可親,笑眯眯地問道。 「辦完了,讓您久等了。那就請您繼續說下去吧。」 博士也用極其恭敬的口吻答道,像是有什麼非常高興的事似的,他一面眯縫著粗框圓形眼鏡中的眼睛,把著三角鬍子,一面嘿嘿地笑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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