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鑽石的殺機 | 上頁 下頁 | |
四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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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亂講,」我告訴她:「這是假裝的。」 「你亂講什麼?」白莎指責道。 我扶著她帶領她走出大門,又一直到我們進了我的公司車,我才回答她她問我的問題,我說:「裡面根本沒有什麼打鬥。」 「憑什麼你會這樣說?」 「有沒有試過把一隻分開八格的書架翻倒過?」我問她。 她生氣地問我:「你說什麼呀?」 「書架。」 「我又不是聾子。」 「那就別裝聾。」 「別那樣神秘兮兮。總有一天我一拳打在你下巴上。告訴我,好人,書架怎麼啦?」 我說:「挑一天,試試看翻倒一隻書架。」 「嘎!又來了,你去死!」白莎發脾氣地說。 「我真的在說,不是假的。」 「沒錯,我知道。我應該去買一隻八格的書架,再想辦法把它翻倒。如此,你就可以不必回答我這個問題。我恨不得空手把你捏死!」 我說:「當有人把那麼高的一隻書架要翻倒時,書架最上部分在倒下時移動的速度最快。玻璃移動門會全被砸碎的,奇怪的是那一隻書架,沒有一塊玻璃是破的。」 白莎抿上嘴唇想了一陣,她屏住呼吸道:「他奶奶的!」 我說:「再說,那一瓶墨水倒翻了。這當然是在掙扎打鬥中發生的,假如真有打鬥的話。但是沒有一個腳印上是沾著墨水的。假如有人在房間打到椅子翻轉,東西亂飛的話,墨水的腳印會到處都是的。」 「假如,打鬥是在墨水打翻之前結束的?」白莎說。 「那麼墨水又為什麼打翻呢?」 「我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 「到底怎麼回事?」白莎問。 「假造的,白莎。你要知道,他們還小心到不弄出聲音來。仔細看可以看出來,那椅子的被砸碎,是先把4 個腿的橫檔打斷,然後把椅子腳一次一隻拔出來的。所有的書,是一次幾本自書架中取出,再把書架倒下來的。書架中的橫隔是一塊塊誰離原位的。你仔細看看打過臘的地板,根本沒有書架砸上去的印子。」 白莎倒抽一口氣,她說:「你真混蛋,我恨死你了,但是不能否認,你有腦子。也許你的想法是對的,明天一早我就把隔壁那間辦公室租下來。我立即請人來把它和我們打通,給你準備一個漂漂亮亮的私人辦公室。家具也由你自己來選。我把愛茜送給你做你的私人秘書——」 「明天我不會在這裡。」我說。 「為什麼不?你要去哪,唐諾?」白莎問。聲音咕咕的十分關心。 「我本來該有兩周休假,我明天開始。」 「你要幹什麼?」 「我休假呀。我去南美,我一直嚮往那裡的情調。」 白莎自公司車車座中僵直地想站起來。 「你,混蛋!」她喊道:「你卑鄙,混蛋的小不點!你,騙人,雙面的『同花假順』。你什麼東西,認為在這個節骨眼上可以出去閒逛休假?要不是我需要你的腦子,我保證我親手會殺掉你的——我真會的,你這混蛋!」 「你現在想回辦公室,還是公寓?」我問。 「辦公室!」白莎大叫道:「老天,我們總得有一個人工作。」 §第十六章 大型飛機爬高在一萬一千尺的高度在飛。東方漸漸現出晨光。乘客都在倒下椅背的坐臥兩用椅上睡著了。前座只有一位乘客,亮著閱讀燈,在看一份西班牙文報紙。 飛機中空氣是舒適的。一路飛來平穩。現在進入了氣流,稍有一些上下顫動。 東方晨色更明朗。下面看得見大片仍是灰暗色的叢林。機後小廚房中飄出咖啡濃馥芳香。 旅客開始有動靜了。 空中小姐帶上咖啡和熱麵包卷。我右側的旅客客套地向我笑笑。「味道不錯,是嗎?」他問。 他是個高個子,大骨骼,曬得黑黑的,全身沒有肥油的傢伙。我估計他50出頭,因為他眼角上有不少友善,很深的皺紋。傍晚上機的時候,我聽到他說西班牙話,有如當地土著一樣流利。 「肚子餓了,更是好吃。」我回答他說。 「飛機上都是經過專家研究過的。」他說:「一個人情緒最低落總是在清晨前一刻。太陽露臉了,人的情緒就升起來了,於是漂亮小姐帶了咖啡來了。在飛機上一整夜和在巴土上一整夜是有區別的。人對高度和速度自有他興奮感。你看看底下的叢林,快到山區了,目前看來一切是灰暗的,但是太陽一出來,在陽光下,就會像玫瑰花瓣上的露水一樣清新。」 「聽你說話,你像是個詩人。」我告訴他。 他一本正經地回答:「那是因為在哥倫比亞住久了,人就會對美好的東西懂得讚揚。」 「你是住在哥倫比亞的?」 「北面,美塞顏,沒錯。」 「很久了?」 他笑笑道:「35年。」 「那是個什麼樣的地方?」 「漂亮,每件東西都漂亮。安迪斯山常青,永遠新鮮。那裡的山不崎嶇,沒有起伏;他們像——豈有此理,他們就像首飾。那邊還有肥沃的山谷地,氣候好得出奇。說到氣候——你根本不會懂有多好。」 「有多好?」我問。 「十全十美。海拔差不多一英里高,叢林出來的熱氣,近赤道,但是因為高度,你不覺得冷,不覺得熱,一年四季如春沒有改變。」 「蘭花成千成萬地長,人不需要空調。山水又清潔又甜,取之不盡。老天,我倒像旅遊觀光協會會長了。我真喜歡那地方。我想念她。我離開兩個月了——去國內有公務。」 「你一定認識不少常去美塞顏的人。」我說。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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