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約會老地方 | 上頁 下頁 | |
一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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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為什麼說我枕頭上有痕跡?」 我說:「假如你是說的實話,鑰匙始終在皮包裡,你就不會急急的進去看你的枕頭了。」 她想了一回,又坐下。 我說:「這是警察一定會想到的。我自己還看到別的不能符合的地方。你很希望我看到你大衣裡面只有極少的內衣,表示你出來得很匆忙。你突然找到了寇太太的毛病,必要時用來對付她太有用了。不斷的興奮使你自孔家出來時連排檔都吃不進。我的正確推理:你下午回家,脫去衣服,走進浴室,看到蘇百利的屍體在浴盆裡。你確定他已死了,冷靜地坐下思考了一陣,吸掉了那半支煙——看那煙灰缸裡有半支抽過的煙,尾巴上還有口紅——你穿回衣服,又出去了,臨走仔細地看過沒有留下一點證據,證明你曾經回來發現過屍體。你忽視了那香煙頭。」 「於是你急匆匆的去看孔費律。你發現我曾到過他家,把你計劃破壞了。我又正好在門外等你,使你更不知所措。你拖時間研究問題,你要找一個證人,證明你完全無備情況下回家,發現那玩意兒在你浴盆裡。假如沒有我,你會隨便帶一個人和你回去的。既然有我,也不會比其他人差,可以做你的證人。我會更認真,更有力地告訴警察,使警察相信。所以我就入選。你拿鑰匙進大門,進公寓門。你把鑰匙放在床上,把皮包放在客廳桌上故意沒關上。你把衣服脫去,拿件大衣圍上,匆匆再看一眼,跑下來跟我演戲。你以為我會入級?電話報警——說你只上來3分鐘不到,而——」 她厭煩地看看我:「好吧,你到底要我告訴你什麼?先拿支煙來。」 我給她一支煙,說道:「我要事情的真相。」 「好吧。大概就像你說的那樣。我沒想到鑰匙還有那麼多學問。」 「你出去看孔費律之前,發現了那屍體?」 「是的。」 「知道他是誰?」 「當然。」 「知道他死了?」 「是的。」 「而後呢?」 「當然我認為寇太太想嫁禍於我。他跟她在一起。現在他在我公寓裡——死的。我覺得不是味道。我又想了想,沒有人知道我回過公寓。我決定出去,先把寇太太的把柄找到,再去找她和她攤牌。再不然找個證人,可以給我做不在場證明。這時候你從天而降,起先我非常討厭你湊什麼熱鬧,最後決定你是天賜的好證人。」 我說:「請恕我有問題直接問。」 「什麼問題?」 我用頭向浴室比了比:「他以前來過這裡嗎?」 她看著我說:「來過。」 「什麼關係?」 「主要是來問我淩記老地方生意好不好。可能不可能請淩先生加房租。」 「沒有非分要求?」 「當然他試過,而且試過不止一次,知道我沒有這意思就不再試了。」 「你有沒有把老地方營業情況告訴他?」 「什麼也沒有洩漏。」 我說:「我們再去看一下屍體。」 「我們不應該觸碰任何東西,應該先——」 「是不應該。」我說。 我們又走進臥室來到浴室。她現在已經非常鎮靜,一點也不驚慌。 我儘量不碰到任何東西,仔細地觀察著屍體。很明顯他是被人用個重物打擊在左太陽穴,顱骨骨折而死亡的。被擊處留有長方型頭骨凹下的印於。我伸手到他外套右側裡面口袋拿出一隻皮夾。皮夾裡有鈔票,好多好多鈔票。左邊口袋裡有本記事本。首頁上寫著:「蘇百利,福祿大道3271號。緊急通知人。蘇有實,麻老老街963號。本人血型A型」。我合上記事本。把皮包和記事本放回去。 屍體左手腕上帶了只昂貴的手錶。我看表上時間。 5點37分。 我看我自己的表。 6點37分。 我向後退出浴室,好像裡面有麻瘋。 「怎麼回事?」她問:「表有什麼不對?」 「沒什麼。」我說,帶她到客廳:「我們來報警。」 §第七章 無線電巡邏車上下來的兩位警官,目的是維持現場等候兇殺組到來偵查。他們只問了幾個簡單的基本問題。兇殺組隨後來到,我們也把過程說明了。大家無事可做有一個小時,兇殺組來了宓善樓警官。他的帽子在腦後。一根濕濕的雪茄,一半已咬成掃帚樣,掛在嘴的一側。 「哈羅,唐諾。」他說,「能見你回來真他媽的高興,啊?」 我們握手,把女郎介紹給他。 他們早已把我們說的速記打好字。宓警官顯然已經有了一個副本,而且前來之前已經研究過了。 他說:「運氣不好,你要回來。而且一出洞就鑽進謀殺裡去。據我知道,你是在辦一件案子。」 我沒回答。 他把頭向魯碧蓮歪了一歪。問道:「公事還是私交?」 我說;「老實說都有一點點。請不要見報,更不要告訴白莎。」 他兩眼瞪視了魯碧蓮一下說:「照我瞭解,她把車停在門前,上樓來換衣服。」 「是的。」她低聲回答著。 「你們兩位準備出去吃飯?」 我點點頭。 「她對你還不太熟,所以沒有邀請你上樓?」善樓說:「她也不想讓你久等,所以她有點快動作?」 魯碧蓮用神經性的笑聲說:「我一面走一面脫衣,我站在臥室門口,發現——那玩意兒。」 「你送來之後鑰匙怎麼處理啦?」 把它放回皮包。」她說:「皮包拋在桌上。」 「你逃出去的時候,做了什麼?把鑰匙從皮包中拿出來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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