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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八


  梅森說:「我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但……」

  「梅森先生,我當然記得你。」

  「我要你提供一些消息。」

  「對不起,梅森先生,我不能……」

  「不是有關紐堡公寓的事,」梅森說:「我要比較一下我複製的一支鑰匙。」

  「為什麼?」

  「我不能告訴你,因為我在找線索。」

  她搖搖頭。

  梅森從口袋中拿出廿元來說:「我不是要拿走你的鑰匙,我只要比較一下。」

  「為什麼?」

  「我要看看這些鑰匙的樣子。」

  「好吧,」她說:「我想……沒人告訴我不能這樣做,雖然他們警告過我要防著你,因為你很會耍花樣。」

  梅森大笑,「警方總認為別人來調查便是耍花樣。警方的理論不見得是對的。」

  她想了一會說:「梅森先生,我得看著你做什麼。」

  「當然,」梅森說。

  她打開櫃子的門,同時接過梅森給她的鈔票。

  梅森從口袋拿出那支鑰匙來,開始跟其它鑰匙比較。

  「這支鑰匙是這兒公寓的嗎?」她問。

  梅森說:「我正要看看這支鑰匙是不是能打開這兒的公寓?」

  「它一定開不開,這兒的鎖都是最好的。」

  梅森很快比較,突然發現其中一支跟他手上的那支一模一樣。

  他一直看著,直到確定它們是一樣,而且注意到上面的號碼是二八一後,一聲不響地把鑰匙掛回鉤子上。他繼續比較其它的鑰匙,然後緩緩地搖搖頭。

  「梅森先生,其實你不必這麼費事的跑來,只要打電話給我就行了。我們是非常小心的,因為……」

  「我只要確定一下,」梅森遺憾道。

  「你的案子進行如何了?」她問。

  「馬馬虎虎了。」

  經理慢慢搖搖頭,「我怕這女孩要被判刑了。」

  「當然,」梅森說:「希朴納以法蘭克·歐斯白·紐堡的名義租房子,使得這個案子顯得很神秘,我就是要找出其中的緣故。」

  「我也是。」

  「他在這兒有任何朋友嗎?」

  她搖搖頭。

  「你這兒有很多空房嗎?」

  「很少。」

  「我隨便問問好了,」梅森說:「三八〇號的房客住多久了?」

  「五、六年了。」

  「二六〇號呢?」

  「兩年。」

  「二八一號呢?」

  「是個例外。」

  「為什麼?」

  「那女孩來這兒是因為她有個親戚生重病。她從科羅拉多搬來的,這只是暫時的。她的親人在一周前去世,她要搬走了。」

  「我想我聽過這件事,她是金髮的嗎?」

  「不是,是棕發的,大約廿七歲。人很文靜,長得很好看,身材好,打扮得也漂亮,會留給你深刻的印象。」

  梅森皺皺眉,「我想我看過她。她叫什麼名字?」

  「沙蒂·倍森。」

  「沒聽過,」梅森說:「那麼二〇一號呢?」

  「是位男房客,住了六七年了。」

  「看來你有不少老房客。」

  「我是盡力讓房客滿意的。」

  「你做經理有多久了?」

  「大約十年,我很仔細挑房客,免得到時房租收不到,要把房客攆出去。」

  「那當然,你怎麼選擇房客?」

  「我看人看多了,所以很會看人。」

  「那麼你是怎麼看這個紐堡的人?」

  「我一看到報上的照片便懷疑起來。他不適合這兒,像顆鑽石,太漂亮,太亮眼,會讓人有不對勁的感覺。」

  「這是你對他的感覺?」

  「是的,他搬進來住了一陣子。他最初來時,我覺得他是我要的那種人。他告訴我他在念書,要做一個工程師,他經常要出去旅行。沒多久,我便發現他不是真正住在這裡。他只是利用這一據點。他有時會回來住上好幾天,經常睡覺,但你會覺得他不對勁。他付房租準時,所以我不能問他問題或要他搬走。」

  「女人呢?」梅森問。

  「絕對沒有。當然一個人的公寓是他的家,通常我是不會去打探的,除非他有問題……天哪!我又多嘴起來,警方要我不要告訴你有關紐堡的事。」

  「你沒說錯什麼話,」梅森說:「我應雇你跟我上法庭,因為你會看人,看得既快又准。」

  「看人多了,自然會看了。」

  「多謝,」梅森告訴她,「我以後會來拜訪你,跟你談談如何看人,由於警方要你別跟我說話,我還是走吧。」

  他出去後,走了兩條巷子,十分鐘後又回去,按門口上面寫著莎蒂·倍森的門鈴。

  沒有回音。

  於是梅森用他的鑰匙打開前門,走上二樓,走向二八一號,按門鈴,當他看見沒人來應門時,便把鑰匙插入,很順利的把門打開。

  律師把鑰匙收回去,站在門前猶豫著。

  突然門後響起一個女人的聲音說:「誰?」

  梅森說:「我是新房客。」

  「新房客!你在做什麼?我還沒搬出去。」

  「我是新房客,如果我打擾了你,對不起……」梅森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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