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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


  「不反對,」梅森說,無所謂的微笑著,看不出這個證辭是否是被告完全沒料到的,「你可以將購買記錄和照片一起列為證據,為了省除檢察官的麻煩,我們會明文規定出現在法庭上的簽名是本案被告真正的簽名。」

  漢密頓訝異道:「你會明文規定這點?」

  「當然,」梅森微笑道。

  「很好,」莫倫法官說:「把照片列為證據,書記官先生,本庭休會,明早十點開庭。」

  當群眾起身離開法庭時。戴拉和保羅穿過欄杆走向梅森。

  梅森轉向伊蓮娜,「那是你的槍?」

  「是的。」

  「槍怎麼會跑到那兒?」

  「梅森先生,我發誓我不記得了。我帶槍只是防身用的。婦女經常會被騷擾……我的生活不是那麼平靜,我不時要把珠寶從店中拿回家。警方建議我帶把槍。這把槍的大小正好可以放進女人的皮包中。」

  「你離家時帶了這把槍去?」

  「是的,我是被陷害的。」

  「當你被警察找到時,你沒帶槍?」

  「沒有,」她說:「我身上沒多少東西的。我相信報上形容我的樣子是只有一片薄紗。」

  「別開玩笑,」梅森生氣道:「這把槍可以做為你謀殺的證據。你跟道格拉斯·希樸納離家出走。他被謀殺了,而且是被你的槍謀殺了。」

  「但這是在我跟他離家兩周後發生的事,兩周中會有很多事發生。」

  「不管發生什麼事是沒什麼不同的,」梅森生氣道:「他在十六日被殺,被殺的地方距你在月光下裸舞的地方不到一百碼。」

  「你在生我的氣是嗎?」

  「我只要你告訴我是怎麼一回事,」梅森說:「這樣我才能救你,以免你被判死刑或無期徒刑,如果你殺了他,至少給我機會辯護你是出於自衛或……」

  「你忘了子彈是腦後射進去的,這根本否定了自衛的理論。」

  一位女警向被告招手。

  梅森仍舊很生氣道:「我希望你在明天十點以前恢復一點記憶,因為你不……」他打住話,因為他看到一個記者朝他走來。

  新聞記者過來,「梅森先生,你能否發表一些聲明?」

  梅森溫和的笑道:「目前還沒有,除非被告被證明是無辜的。」

  「她在謀殺之夜沒有任何記憶是真的嗎?」

  「健忘症,」梅森說:「這要由專家來認定,我不是專家。你可以去請教精神病醫生有關精神震驚的健忘症。我目前只能告訴你這些事。」

  「你的被告算是健忘症?」

  「恕難奉告,不過在本案結束前,漢密頓·伯格會有驚人的表現。」

  梅森自信十足的微笑著,收拾面前的文件,放在公文包中,並把公文包合上。

  梅森挽著戴拉的肘,對保羅點點頭,低聲道:「我們離開這兒吧,」他領頭穿過法庭,經過記者接待室,走入一間證人室。

  梅森把門關上,「現在可以談了。」

  「你現在如何對付這種情勢?」

  梅森聳聳肩。

  保羅說:「你現在知道他為何急於開庭了。天哪!你是勝不了的。」

  梅森把上衣往外推,用大拇指捏著腋下背心,在室內踱起來,「我希望那女孩告訴我實話。」

  「她不能告訴你實話,因為她不能,她殺了他。」

  戴拉說:「難道不能從別的地方著手嗎?槍是她的沒錯,也許有人偷了呢?」

  「這是我們唯一可以用來辯護的一點,但你忽略了漢密頓為我設下的陷阱。」

  「什麼陷阱?」

  「伊莎·畢藍。

  「他要我在質詢時把這點提出,然後他會把他最重要的證人推出來。」

  「誰?」

  「伊莎·畢藍。」

  「她會說什麼?」

  「不知道,」梅森說:「也許是她看到伊蓮娜·柯賓帶著槍,時間是在謀殺案發生的時候,否則漢密頓不會讓她住那麼貴的旅館,還派人守衛她,隔絕她,以免讓任何人知道她會說些什麼而把風聲走露給我們。」

  「那麼跟檢察官打交道如何?」保羅說。

  「打什麼交道?」

  「承認有罪,至少是判無期徒刑而不會判死刑。」

  梅森搖搖頭,「我不能這麼做。」

  「為什麼?」

  「因為她不會說她殺了那傢伙,我不能讓一個無辜的女人去服無期徒刑。保羅,她還年輕,她迷人,有好身材,她喜歡展示。她一直過著自由的生活,到歐洲和南美旅行,吃最好的館子,過著最優裕的生活。現在要她穿上囚服,過著渡日如年的生活,生活中毫無樂趣,這樣過個十五、廿年才能得到假釋出獄,她出來後要做什麼?不再具有吸引力,美貌早已磨損了,她的生命等於消失了,她……」

  「她寧可判處死刑,」戴拉說:「換上我,我也寧可判死刑。」

  「我們都一樣,」梅森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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