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一翻兩瞪眼 | 上頁 下頁
二二


  「你在想喔!」好心好意樣子的微笑,又恢復在臉上。

  「除了替戴太太開車外,要不要替別人開?」

  「偶而替勞太太開車。」

  「她有自己的車子?」

  「是的。」

  「你替她保養?」

  「是的。」

  「丁吉慕怎樣?有沒有自己的車子!」

  「有的。」

  「也是你保養?」

  「嗯哼。」

  「戴醫生車子?」

  「他從不叫我管他的車,他的車保養、修理都在聯合醫務大樓車庫裡。不過我覺得他從不洗車。也許過一段時間他們擦它一下,他出診的時候,不論什麼氣候,車子總要在戶外,所以他說他用車做交通工具而已。撞壞了也不修。我認為他車的保險杠,可以做洗衣板了。」

  我走向五斗櫃。一把普通的黑髮刷和梳子在上面。此外有一盒爽身粉,一瓶髮油,一瓶刮鬍子水。在梳粧檯上有一把假水晶背的發刷和梳子。

  「這扇門通哪裡?」

  「壁櫃。」

  我打開門,是個大壁櫃。壁櫃也有個窗,也有百葉窗簾。幾套衣服在架子上。地下有四、五雙鞋子。不同的領帶在領帶架上。有一條粉紅色絲質領巾,也在領帶架上。

  「這裡都是你自己整理……床也是自己整理嗎?」

  「是的。」

  我看著整整齊齊的床:「看來大房子裡淘汰下來的家具都到你這裡來了。」

  「對的,戴太太更換房中家具時,舊的家具一部分就來了這裡。」

  二張床都整理得很好。我問:「他們准許你,有的時候,可以招待客人過夜嗎?」

  他又微笑著:「偶爾。」

  我走向起居室,坐回剛才那只椅子。「來支煙?」我問,把香煙盒送到他前面,他拿了一支,二人都點上。

  「還要知道什麼嗎?」

  「是。」

  「什麼?」

  「我第一次看到你,是在車庫到工具室門口,在戴醫生屍體被發現那天晚上。」

  「對的。」

  「你沒有進來。」

  「當然沒有。警察到東到西。那一天是我休假。我回來睡覺。女傭說戴醫生死了。我向內一看,見到驗屍官和那麼多條子。事情發生時,我不在家,我又幫不上忙,我就不必出來湊熱鬧了。」

  「你還是站在門口一、二分鐘。」

  「有。」

  「之後你去哪裡了?你沒有上樓,至少我沒聽到你上樓。」

  他說:「樓梯是水泥的。我的腳步也不重。」

  「這樣說來,你還是上樓了。」

  「是的。」

  「隨即上樓了?」

  「倒也沒有隨即上樓。過了一會兒。」

  「還是過了好一會兒吧?」

  「那有什麼關係呢?」

  「我要知道而已。」

  他的眼睛現在看到憤怒了。厚厚下唇挑戰似的把嘴閉緊。他不說話。

  「到底是多久之後。」我緊追不捨。

  「無法奉告。」

  「為什麼?」

  「我沒有看表。」

  「可能是半小時之後?」我問。

  「是的,有可能。」

  「可能是幾個小時之後?」我問。

  「我告訴過你,我看不出有什麼區別。」

  我說:「據我回想,你離開那地方時,警察正在說要取每個人的指紋。他們剛發現首飾盒。」

  他說:「賴,你給我聽著,你也許是個自以為聰明的小傢伙。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我不預備管你的閒事,我也不要你來管我的事。出事的晚上我都不在這裡。有必要時我可以證明我在哪裡。首飾的事,我完全不知道。現在請你不要來煩我。」

  我說:「你壁櫃裡那條領巾真漂亮。」

  我看到他有迷惑的眼神:「領巾?」

  「是的,粉紅絲質領巾。」

  「噢。」

  「是你的嗎?」

  他猶豫一下,說道:「不是的。」

  「那麼,是誰的呢?」

  他想了一下,說:「我不覺得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也許有關。」

  他突然笑著說:「少來,不要逼我。」

  「我沒有逼你,我只要知道是誰的領巾。」

  「我不知道是戴太太的或是勞太太的。我清理車子時在車裡發現的。我原要問一下。我拿了上樓,因為那件事一激動,忘記得乾乾淨淨。我會找出是誰的。現在,我的每件事你都知道了。可以……」

  「房間裡的地毯,你來之前就在那裡吧?」

  「這有什麼關係?」

  「是不是?」

  「是的。」

  「那印第安地毯是後來的?」

  「是的。」

  我擺頭向那些窗戶:「窗上本來是用窗簾的?」

  他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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