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險中取勝 | 上頁 下頁
四四


  「那邊有一些新的雜誌。你——」

  「都不必了,」我說。「我只想睡一下。」

  「好,唐諾,你的鼻子怎麼搞的?好像在滴血。」

  我自口袋摸出一塊乾淨的手帕。「受傷了,」我說:「每1、2小時偶爾會流點血。」

  「我看它腫了起來,又紅——好像很痛。」

  「紅腫都有,看來像很痛,是因為真的很痛。」

  她大笑道。「你這個人一定很不得人緣。一下黑眼目,一下又是腫鼻子。」

  她戴上一頂帽子,帽子像一大堆花插在頭的一側,又穿上一件外衣。

  我說、「要不要叫部計程車,這裡有電話嗎?」

  「電話是有,不過在大路上可以攔到車子。」

  「還是用電話好,這樣你下樓就有車坐。」

  她用電話叫了一部計程車,我拖了一隻矮凳擱腳,把自己縮下那只大的椅子準備小睡一下。

  「你先準備一下。」我說:「你準備怎麼做。」

  「怎麼啦?』覺間:「你怎麼說,我就怎麼講嘛。」

  「你不會半路撤退,不會搞混了,一旦他們仔細問你,你不會說是別人叫你這樣說的吧?不會把我咬進去吧?」

  「不會,絕對不會。」

  「怎麼能那樣確定呢?」

  「因為我想說謊的時候,任誰都看不出來。」

  「有過經驗嗎?」我問。

  「很多。」

  「那些都只是小把戲。」我說:「這一個可是瞞天大謊。這次你是在向一個有經驗的律師說謊。」

  她說:「不是,顏先生什麼都會相信我的:就因為如此,我才有點猶豫,他什麼都會信任我的。我說什麼他都相信不疑。唐諾,我認為他在喜歡我。」

  我說:「也許他人不錯。不過他是個檢官。一旦你引起了他的疑心,他追究起來絕對是嚴格的。你說說看,見了他你怎麼說。」

  「第一次我走進房子去的時候,我看到另外一個人走出來。以前我沒有認為這件事重要過,現在我一再回想後,發現這件事也許重要——當時這件事曾經引起過我的注意。」

  「那個人長得什麼樣的?」

  「是個寬肩的大個子,身體很厚。像掃把一樣的黑眉毛。兩隻眼睛壤得很近。下巴上有一道直的裂痕。有一面的面頰上有一顆痣,大概是在右面。」

  「當初為什麼引起過你的疑心?」

  「疑心倒不至於,注意到倒是真的。當初他有一些不正常。後來我發現了屍體,一緊張什麼都忘了。這兩天漸漸地又把事情想清楚了。」

  「你當時不知道樓上會有謀殺案?」

  「當然不知道!」

  「你注意到他什麼呢?」

  「走路的樣子。他是個大個子,他走得太快,像是在跑。他又一直向後看。反正給我的感覺他有點在怕。他看我的樣子又怪怪的。有點要起雞皮疙瘩的感覺。」

  「你以前為什麼從來沒有提起過他?」

  她兩隻眼睛睜得大大的,無事地看向我。

  「我不是說過了嗎,顏先生。我看到那個屍體,緊張得什麼都忘了。」

  我說:「你還可以加上一引進,他們問話你更緊張了。」

  她笑向我說:「他知道我不緊張。」

  「是不是你一直在用美色迷惑他?」

  她用眼睛看向自己珊瑚色的指甲尖。慢慢地說:「他一直在用男性的騎士風度要保護我。我也很依賴他。他喜歡我。我也覺得他不錯。」

  我說:「好吧,你的計程車應該已經在樓下了。你回來的時候把我叫醒。不論發生什麼事,直接回到這裡來。你這次去他那裡,時間要越短越好。」

  「一定。」她保證說。

  我把眼睛閉上,心情放鬆。我聽到她在室內移動,儘量不弄出聲音來。過了一下,我聽到大門開開又關上。

  我醒了1、2次,只是為了把姿勢調整一下。過不多久,我的手臂夾在椅子把手上,我太倦了,沒有理會。

  她回來的時候,我沒有聽到鑰匙開門的聲音。我只感到她雙手按在椅子把手上,然後說道:「小可憐!你一定是累過頭了。」

  我把眼睛睜開,光線太亮、我又閉上雙眼。我把腳自矮凳取下。我感到她又軟又冷的手指摸上我額頭,把我亂髮整理一下。我把雙眼打開,我聽到自己含糊地在問:「你弄成了嗎?」

  「成了。」

  我伸手去握地的手,把她手放在我手裡。「怎麼樣?」我問:「他相信了嗎?」

  「當然。他們都信了。我照你告訴我的告訴他們。你對我沒有信心。我知道辦得妥的。我說話大家都信。」

  「外面情況如何?」我問:「牽連到聖卡洛塔的事有進展嗎?」

  「有。」她說:「顏先生立即給聖卡洛塔打了電話,他說他們在等我書面的資料出來。書面資料還要一點時間。」

  「你沒有聽到聖卡洛塔那邊一說些什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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