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險中取勝 | 上頁 下頁 | |
二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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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點我早知道了。」 我說:「馬上要來這裡和你談話的是鄧麗恩小姐。她生長在山腳下一個小鎮,一心想擺脫那個鬼地方。她誤認林醫生這件案子有更大的內幕。她從我處得到一點消息,自以為可以利用來報導作到大都市來的籌碼。」 「你是指愛蓮的地址?」 「是的。」 白莎說:「歷史就不談了,我也自己推理得出來。把我不知道的告訴我。」 我說:「我不知道驗屍的會說愛蓮是什麼時候被謀殺的,可能是鄧麗思第一次去看她的時候。」 「第一次?」白莎問。 「是的,她打開公寓房門見到愛蓮在床上。她以為她在睡覺。她看到一個男人才離開她的公寓。麗恩想,這樣一個時間去打擾她,似乎不太合宜。所以她又把房門關起來,回到她自己車上去,一面坐著,一面可以看到公寓大門,免得愛蓮突然出來錯過了。半個小時後她又再上。這次她有點等煩了,也有點奇怪了。她看了愛蓮頸子上有一條繩子捆著,死了很久了。麗恩不知怎麼辦。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我,她想法設法找到我地址來看我。我叫她立即去警局,告訴她千萬別說來看過我。更別提起偵探社的事。也不要提林太太。她去看愛蓮只是希望能來大都市找一個工作。叫她說第一次來以為愛蓮在睡覺,所以出去在車裡等候。」 「她能經得起盤問嗎?」柯白莎問。 「想來是沒問題的。」 「為什麼?」 「她從鄉下來。她是個單純,純潔,可愛的女孩子。她全身都是這種樣子,鄉下人的純樸,一點也沒都市人想占人便宜的味道。她是個城實好人樣子、」 白莎歎口氣。「這是你一生最大缺點,好人。你看女人只只好。你一說到女人,就口齒不清地直說好。案子中一混進一個女人,你就團團轉。這一個缺點你要不改,苦頭在後面。你本來很聰明的,你要懂得我是為你好。女人也是人,辦案的時候,做生意的時候,你不要把女人看成特別的人。」 「領教。」我說。 柯白莎說:「你也別難過,唐諾,我在教你做生意。」 「好吧,坐像說;「我現在來告訴你其他的。那個自公寓裡出來的男人,鄧麗恩看得清清楚楚。她形容的樣子對警方不會有意義——至少我希望不會有意義。但是對我是似曾相識的。」 「什麼意思?」 「那個自公寓離開的人是蒙查禮醫生,另外一個名字是林吉梅醫生。他自己希望我們叫他王先生。」 柯白莎瞪著我看。她的眼皮慢慢地睜開,直到雙眼圓圓的還是瞪視著我。我點點頭。她用極低的聲音像是自己在對自己說話:「他奶奶的。」 「目前,」我說:「警方對林醫生這條線索一無所知。他們對蒙醫師這條線索也一無所知。他們沒有理由對我們的當事人王先生會有任何的疑問。但是,萬一鄧麗恩見到王先生本人或是王先生的照片,她毫無疑問會在一秒鐘之內把他認出來的。」 柯白莎輕輕地吹出口哨聲來。 「所以,」我說:「你只有兩條路可以走,一條路是在任由一切自由發展,你不去控制鄧麗恩,早晚警方會找到我們的王先生,把王先生放在一列人中間,由鄧麗恩來指認,如此一切就完蛋,你就沒有客戶了。另外一個辦法就是想辦法使鄧麗恩失蹤。我們告訴王先生——今後我們之間一律稱他王先生——告訴王先生,我們知道了這些事,請他告訴我們他到底是否殺了人,告訴他萬一他是冤枉的,我們一定替他把真凶找出來,所有必需的經費自然由他供應,而且要大量供應。」 「這樣不是變了隱瞞證據了嗎,好人?」她問。 「就是。」 「對一個私家偵探言來,這是很嚴重的事,你該知道。他們可以吊銷我們執照的。」 「你要是根本不知道,他們就不能叫你連帶負責的。」 「可是我現在知道了呀。」 「就是。」我說:「你自己拼命要算一份的。鄧麗恩就快要來到了。這齣戲是你導演的。所有王牌在你手裡。」 柯白莎把她椅子向後推。「不必把我算進去,唐話。」她說:「我要回家去了。」 「現在不行了。」我說:「是你接的電話,你叫她來的。是我就不叫她到公司來。是我會叫她去車站或是其他公共場所,在那裡見她。極可能警方派有人在跟蹤她。」 柯白莎開始用戴了首飾的手指在辦公桌上打鼓。「真是亂七八糟。」她說。 「你自找的呀。」我告訴她。 「抱歉,唐諾。」 「我知道你會後悔。」 「聽著,從現在起你接手,又怎麼樣——」 「不可能,」我說:「假如你沒有硬要參與,我會全力去做我認為擔負得起的一切。我會玩呆瓜,有人問起我,我什麼也不說,更證明我是呆瓜。現在不同了。你知道的一切以後都可能被查得出來的。」 「你可以信任我呀,好人。」她說。 「以前是會信任你的,現在不行了。」 「現在你不信任我了?」 「不信任了。」 她眼睛冒出怒氣。所以我說:「就像你幾分鐘前不信任我一樣。」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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