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死亡陷阱 | 上頁 下頁
一二


  「如果沒有任何人來說任何事呢?」

  梅森說:「那就起床,吃早餐,在早晨和我們聯絡。而且看在上帝的份上,從現在開始,一直到那個時候,都別再惹麻煩。」

  「這是什麼意思呢?」

  梅森說:「遠離哈洛·安德斯。張開眼睛,閉上嘴。」

  她把手放在梅森的手上說:「真感謝你,梅森先生,你不曉得我有多感激。」

  「你暫時保留你的感激吧!」梅森說。「晚安。」

  「晚安,梅森先生。」

  律師轉身走向自己的車,浸濕的雙足每走一步就溢出一些水。

  戴拉為他開車門。「找到了嗎?」她問。

  梅森搖頭。

  菲爾啟動汽車,越過他們,輕按兩聲喇叭表示道別,然後加速在黝黑的路面上奔馳而去。

  戴拉打開皮包,拿出一小瓶威士忌。

  「這是打哪來的?」梅森問。

  「從我私人的酒窖,」戴拉說。「我認為你可能需要它。老天,你可真濕透了。」梅森把瓶子遞給戴拉,她搖搖頭說:「你比我還需要它,老闆,喝下去吧。」

  梅森把瓶子舉起來喝,然後又遞給戴拉。

  「你最好喝一點,戴拉。」

  「不,謝了。我很好。你在外面待得夠久了。」

  「我想找到槍。」梅森說。

  「你認為她記的地點沒錯嗎?」

  「應該沒錯,熱狗店是她的路標。」

  「在黑夜裡找那種東西,本來就很困難。」

  「我知道,」梅森說。「但是我搜得很徹底,範圍有七十五步見方,這個區域的每一寸土地我幾乎都找過了。」

  「對!但你也濕得很徹底了。」

  梅森發動車子,排好檔,說:「就是這麼回事。」

  「有什麼頭緒嗎?」她問。

  「不,」梅森說。「還沒有。這瓶威士忌可真管用。」

  「現在我們去哪兒?」

  「找電話,」梅森說。「打電話給美景旅館的安德斯。」

  他們沉默地開了幾哩路,雨已經變成毛毛細雨,不久就停了。他們在市區外圍一家全日營業的餐廳找到電話,梅森撥到美景旅館。「我知道現在很晚了,」他說。「但我希望你接安德斯先生。我相信他在三〇九號房。」

  「他在等電話嗎?」旅館的職員問。

  「你接過去,不會有問題的,」梅森說。「是公事。」

  一段靜默之後,職員說:「真抱歉,安德斯先生沒有接聽。」

  「他也許在大廳,」梅森說。「你不妨找找看。」

  「不,他不在這裡。大廳裡一個人也沒有。從今天早上開始,我就沒看到他。」

  「你認識他嗎?」

  「是啊。我不認為他在旅館裡,但我還是接到他房間去確認。」

  「他的鑰匙在嗎?」

  「不在。」

  「請你再接一次,大聲點,他可能睡沉了。」

  又是一陣靜默,然後是職員的聲音:「先生,他還是沒響應,我已反復叫了好幾次。」

  梅森說:「多謝。」

  職員還沒說「要留話嗎?」的時候,梅森就掛斷了。

  梅森向汽車裡的戴拉招手。他們在餐臺上喝了一杯熱咖啡。「有收穫嗎?」她問。

  「什麼都沒有,」梅森說。「他不在。」

  「不在?」

  「不在。」

  「但是你特別交代過他……」

  「我知道,」梅森不悅似地說。「但他不在。我想要一些火腿和蛋,你呢?」

  「一樣。」她說。

  梅森叫了火腿和蛋。在等待時,他們並肩坐著,安靜地啜著咖啡。戴拉的眼神透露出煩惱。梅森的臉上則現出忍耐、決心和專注思索的表情。

  § 六

  梅森走進辦公室,發現德瑞克和戴拉正在談話。

  「嗨,夥伴們,」他說著,把帽子套在門邊佈雷克史東【注:英國法律學者兼法官。】的半身像上。「為什麼悶悶不樂的?」

  德瑞克毫無表情地看著梅森說:「溫渥斯死了。」

  「他會死才怪呢,」梅森露出高興的樣子說。「哦,但這對菲爾來說,事情似乎單純一些了。」

  「或許是更複雜。」德瑞克說。

  梅森走向自己的桌子,坐上旋轉椅,迅速地看了戴拉一眼。戴拉謹慎地眨眨眼。

  「唔,」梅森說。「檢查一下郵件吧,有什麼重要的嗎?戴拉。」

  「沒有什麼急件。」

  梅森迅速地翻閱那迭信件,然後把它們推到一邊說:「保羅,有什麼消息嗎?溫渥斯是怎麼死的?」

  「腦出血。」德瑞克說。

  梅森揚起眉毛。

  德瑞克繼續說:「一粒子彈從頭部右方鑽入,穿過動脈,造成大量流血,腦部也緩慢出血,死因就是這個。」

  「是立即死亡的嗎?」梅森問。

  「顯然不是。」

  「是誰幹的?」

  「沒人知道。」

  「什麼時候?」

  「昨天夜裡。他們還沒找出確切的時刻。」

  梅森轉向戴拉,讓偵探只能看到他的側面。「你通知我們的客戶了嗎?」他問。

  「我打過電話給她,」戴拉說。「但沒找到人。」

  「她在哪兒?」

  「沒人知道。她公寓的電話沒人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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