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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


  「哪一方面?」

  我說:「老闆不會喜歡自己秘書鬧情緒,跑到太太那裡告狀的。」

  她想了想。

  我看看我的表。

  「天哪!海倫。」我說:「我得要快一點了。我是在辦狄家這件案子,還有許多事要辦。謝謝你今晚能陪我吃飯。」

  「謝謝你,今天晚飯太好了,唐諾。」她說。

  她伴我到門口,我輕輕禮貌式向她吻別。她腦子裡在想東西,完全有事佔領著注意力,對我的草率告別無暇顧及。

  § 第十四章

  柑橘林的巴卻如市長,五十余歲,大下巴,厚嘴唇,冷冷的灰眼,說話很快,有如機關鎗開火。

  哈古柏,短短肥肥,不愛開口。他看看我轉過頭去。又看看我,又轉過頭去。

  柯白莎給我們負責介紹,兩個男人和我握手。巴市長負責發言。

  「很不幸的宣傳,非常不幸!謠言是從這個辦公室發源的。賴先生,我不知道你們消息從何而來,不過我也毫不關心你們來源。我關心的是你們污辱了柑橘林的市政府,好像他們把土地用途改變的事擱置在那裡睡覺,影響了地方的發展。」

  他停了一下,深深吸口氣,繼續機關鎗似的吐出子彈:「我不喜歡這樣。這不是正當的作戰方式。假如你對柑橘林有什麼冤情,柑橘林對不起你,你可以到市政府來告訴我。我現在根本不知道你為的是什麼。我祇知道你和狄家案子有牽連。我現在不想要控告你——還不到時候,但是我知道,你這樣做絕對和狄家案子脫不了關係。」

  「你說我得到的消息是假的。」我問。

  「當然是假的。」

  「勞貝力的競選捐獻怎麼回事?」我問。

  「這確是一件不幸的事。我和勞先生是好朋友。我瞭解他,也崇拜他。他是非常正直的人。他有原則。我敢用身家擔保,他不是近來外傳那種人。這件事我很不高興。」

  「我想勞貝力也很不高興。」我說。

  「因為他工作有信譽,他是有權接受民眾競選捐獻的。」

  「沒錯。」

  「那為什麼拚命要提這件事?」

  「他辭職了,是嗎?」

  「他辭職了。」

  「為什麼?」

  「因為,我告訴你過,他是最正直的人,他不容批評。」

  「其它的人呢?」

  「什麼其它人?」

  「其它收到二千元捐獻的人。」

  「你知道還有什麼其它人嗎?」

  「我知道有一個已經自己承認收到二千元捐獻了。」

  「那又有什麼錯呢?」

  「沒有呀。」

  「那為什麼提起呢?」

  「我沒有呀。」

  「是你問的問題。」

  「我祇是讓我自己對這情況不要忘記。」

  哈古柏移動一下坐姿,抬頭看著我說:「你要知道,說不定你現在這樣做是有罪的,賴。」

  「那一方面?」

  「很多方面。」

  「舉幾個例看。」

  「我沒有必要。」

  「那舉一個例看看。」

  「我祇是告訴你一下。」

  「沒錯,你告訴我了,現在證明給我看。」

  巴市長說:「我們今天不是來作戰的。」

  「那是來作什麼的呢?」

  「我們來請求貴公司合作。」

  「哪一方面?」

  「你已經和記者說了不少話。」

  「有反對的嗎?」

  「我們認為有一部份向記者的談話,未負責任。」

  「你不會希望聖安納從柑橘林把一個大工廠搶過去吧?」

  「當然不希望。而且告訴你們也搶不走。」

  「打個賭。」

  「我不喜歡賭博,不過我是個生意人。」

  「你是個政治家?」

  「我已經從政。」

  「你也希望在政界發展?」

  「也許。」

  我說:「有個工廠想到柑橘林來。地點也選定了。他希望市政府能給與合理合作。我當然目前不知道報紙會怎樣寫。我知道有一位記者心裡有個懷疑。」

  「什麼?」

  「一位有政治利益,又在柑橘林有不少土地的政客,想請工廠換個地點,故意延誤土地用途改變,迫使工廠改向他去交易,使自己土地賣出去。」

  「這完全荒唐,荒唐透頂。這是污蔑。這是胡說。」哈古柏說。

  「我祇是把一位記者個人的想法說給你聽。」我說。

  「假如你告訴我是誰,看我打扁他鼻子。」

  「為什麼?」我問。

  「因為這完全無稽。」

  「那你為什麼要打扁他鼻子,和你又有什麼『稽』?」

  哈古柏不開口。

  巴市長說:「哈先生的意思,發表這樣一篇含沙射影的文章在報紙上,會引起很多不良後果,甚而影響他自己。」

  「你說哈先生在柑橘林有不少土地?」

  「我對柑橘林的發展潛力一向看好。」哈古柏假殷勤地說:「我一連幾年房地產生意做得不錯。使我對那地區更有信心。我個人為柑橘林繁榮所做的犧牲也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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