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欺人太甚 | 上頁 下頁 | |
三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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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了很長、很長一個故事,有關一個墨西哥離婚的事。唐諾,他說他結過婚,這一點亦鳳早就告訴過我。他說他太太可惡,占著茅坑不拉屎,不肯和他離婚,但也不肯回來和他住一起。他說她要挑撥他和他子女感情,使他子女不喜歡他。 「他把證件送到了墨西哥,獲得離婚。我知道這就是大家說的一分不值的紙上離婚。但是——我也想,至少比什麼都沒有好一點。」 「說下去,發生什麼了?」 「於是,他和亦鳳就同居了。」 「還沒有說到他為什麼要你假扮亦鳳。」 「他認為他第一個太太可能找他麻煩,我認為會有什麼公文會專人傳達給他及亦鳳。我以為他要我假扮亦鳳,於是公文會傳達給我,沒有傳達到亦鳳手裡。這樣,在時機到達的時候,他會說送達公事的人送錯了。」 「他是這樣告訴你的?」 「有這個意思,不是直接說的。」 「亦鳳去哪裡了呢?」 「他說她躲藏得很好,自己一點也不用擔心了。」 「你沒有問問題?」 「唐諾,你對韋君來知道得不多,靠他臉色吃飯的小姐不能隨便發問的。」 「你也是靠他臉色吃飯的?」 「要看怎麼說。是的,他是介紹所股東,他要是不高興,就不太好玩了。有一位小姐——反正最後結果相當不愉快。」 「結果怎麼樣?」 「她決定不再要介紹所牽制她,她自己獨立做生意,介紹所使她被警方逮捕,她沒逃得了。」 「逃什麼?」 「韋君來向風化組告密,被捕後又有毒品組在她公寓找到大麻煙,我清清楚楚知道她從不用這玩意兒。」 「但是,你怎會騙得過鄰居呢?」 「唐諾,你該知道,他們才剛剛遷入。他們來這裡不到一天,亦鳳實在還沒有真正見過鄰居。別人只是遠遠見過她,如此而已。亦鳳和我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兩個身材完全一樣,膚色也是同一類的,頭髮顏色一樣,我穿她衣服正好合身,她也可以穿我的。」 「所以我搬到這裡,假扮起他的太太來,立刻這件事又到報紙上去了。君來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他打電話給亦鳳,亦鳳說就讓我偽裝下去。」 「他打電話給亦鳳了?」 她點點頭。 「你能確定?你聽到他們對話了?」 「是的。」 「你有沒有和亦鳳交談?」 「沒有,但是我聽到他和她交談。」 「那是哪一天?」 「那是我去扮他太太的第二天。」 「他們對話是用那房子裡的電話嗎?」 「是的。」 「對話情況怎麼樣?他們友善嗎?或是——」 「噢,很友善的。」 「那亦鳳現在在哪裡呢?」 「還是躲藏著呀。」 「你和姓韋的離開得很突然,是嗎?」 「是的。」 「為什麼?」 「他要把送達傳票的弄胡塗。」 「芬達。」我問她:「你真的相信這個故事嗎?」 「我——我在那個時候是相信的。」 「現在呢?」我問。 「現在我——我現在不知道。在我們一到霜都路,他趕我走,我又在報上看到他告發你和柯太太之後,我總覺得什麼地方有點不對勁,我認為這是一個大票的、有計劃的詐欺。」 「假如是的話?」 「那我就混在裡面了,而我就不喜歡自己混進這種事情裡去。」 我說:「芬達,看著我。」 她轉過身看著我,突然她很巧妙地把眼光變成很溫柔、熱情。「我很喜歡你,唐諾。」她說。 「你演員做久了,真是差不多做得十全十美了。」我告訴她:「今天不要再試鏡了,我們快沒有時間了,你有沒有想到過,她可能被殺死了?」 她畏縮了一下,有如我打了她一拳,她又避開我視線。 她沒有時間來回答我的問題,但我也並不需要她的回答。房子的門打開,善樓慢慢地向車子走來,他一下把車門打開。「出來一下。」他說。 「我?」芬達問,把眉筆劃過的眉毛誇張地揚起。 「你們兩個,一起。」善樓說。 我們跟在他後面向房子走去,他像這是自己家一樣,推門進去,嘴裡說道:「進來。」 我們跟他進入客廳,鮑華其夫妻兩個不太自在地陪聖般維地諾副行政司法長官坐著。 「是這個女人嗎?」宓警官問。 「哈囉。」芬達高興地招呼著鮑先生、鮑太太。 「是,是,就是她!」美黛說。 「要仔細看一看。」善樓說。 「就是她。」 善樓轉向鮑華其。 鮑華其鄭重確定地點點頭。 善樓兩眉蹙在一起,自口袋拿出支雪茄,向嘴裡一塞,狠狠地一口咬下說:「看,這又是你做的好事,小不點。」 我什麼也沒有說。 善樓和那副行政司法長官交換眼神。善樓突然轉身說:「好了,我們要問你們兩位的都問過了,謝謝你們。」他用頭急急向我們一甩,說道:「走吧。」 我們走回到車裡。 善樓粗暴地發動車子,加油,馬上來了一個回轉。 「我們現在去哪裡,善樓?」我問。 「你想我會去哪裡?我要把這位副司法官送回聖般維地諾,然後我自己回家,下次你再神經發作要找我,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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