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漂亮的女招待 | 上頁 下頁 | |
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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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也弄不明白,」德雷克焦急萬分地說,「凱勒小姐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不要在意有我在場,」德拉·斯特裡特說,「只管講吧。你們把情況講完之後,我會把它們整理出來的。請隨意談吧。我喜歡聽你們隨意談。」 梅森微微一笑說:「德拉,情況基本上按我們的思路在進展著,只是當我們正想抽出王牌——讓拉維娜夫人和伊內茲·凱勒當面對質時,伊內茲·凱勒不見了。事情就是這樣。」 「這就是我弄不明白的一點,」保羅·德雷克說,「當你讓我帶那位女招待出庭時,佩裡,我卻找不到她,我讓她等在那兒時她非常好奇,也特別願意出庭。天哪,她可以不必到這兒來的。她可以待在內華達州拉斯韋加斯市,她是自願來的,並且非常樂意把情況弄清楚。」 「然後,她就來了。」 「對呀,我看著她走進了圖書室,翻閱著法律書籍,這樣的話,假若有人偶然進去也會認為她是一名在準備辯護資料的女律師。我對她很放心,認為佩裡在下午開庭的最後一個小時裡如果要她出庭,無論發生什麼情況,她都會馬上站到證人席上的。」 「你去叫她時她不在那兒嗎?」德拉·斯特裡特問。 「不在。」 「你認為會發生什麼事呢?」 「不知道。」 「這下子案子該怎麼進行?」 保羅·德雷克聳聳肩膀:「看佩裡怎麼說了。」 「我能說什麼!」梅森說,「一走出法庭我就想責怪我自己。」 「為什麼?」 「因為我沒有進行正規的、基本的、常識性的、有效的調查。」 「你問得很精彩,」保羅·德雷克說,「你已經讓她混淆了常規性的東西,你到底還想怎麼樣,佩裡?」 「做出肯定的結論還為時過早。但是,假若案發時拉維娜夫人不在車上,你也不要過分驚訝,對吧,保羅。」 保羅猛然一抬腿,直起身子:「不在車上!什麼,你是說她不在伊內茲·凱勒的車上?」 「我是說她不在羅德尼·阿徹的車上。」 「哦,她怎麼能不在車上,佩裡,你這不是在虛構嗎?」 梅森皺皺眉頭,若有所思地說:「坐在車裡的可能是羅德尼·阿徹和其他女人。假設,因為那個女人不敢暴露出來,所以在向警察局報案之前,阿徹首先與別墅二號通過電話。因為他與馬莎·拉維娜相當熟悉,所以他告訴拉維娜自己遇到了麻煩,請拉維娜幫個忙謊稱自己坐在他的車中。他告訴拉維娜說,詳細情況回頭再說。然後他報了案,在此期間又做了一番安排,讓實際上與他坐在車中的女士離開了現場。」 「你採用了什麼樣的調查方法?」德拉·斯特裡特問梅森。 梅森把轉椅向後一靠離開桌子,搖了搖頭。 「我對你的做法非常好奇。」保羅·德雷克說。 「沒有,沒有方法可言。我從來不按證人所期望的調查方法進行訊問。」梅森說,「當我剛一張口,這位女士就做好了充分的準備進行反擊。她思維敏捷,才智過人,並且靚麗無比,她反證了我的每一次調查,所以很可能會把我的當事人送上絞架。」 「她為什麼這麼仇恨你的當事人?」德拉·斯特裡特問。 「關鍵就在這兒,」梅森說,「她並不仇恨。」 「我想你說過她仇恨你的當事人。」 「並不是對著當事人來的,」梅森說,「她只是想在交手中讓我嘗到她的厲害,退下陣來結束發問。」 「為什麼?」 「因為她心中有鬼。」 「什麼鬼?」 「這就是關鍵。我猜想,她心中有鬼的唯一可能就是她不在案發現場。」 「那怎麼可能呢?」 「她想盡力掩護那個實際上在場的女人。」梅森說。 「你已引誘她上鉤了嗎?」 「我想,我已經使她產生了恐慌,」梅森自信地說,「調查的第一個基本原則是與證人進行親切、友好地交談,提問一些證人沒有經過詳細思考的細枝末節,證人往往想不到你會提問這些內容。只要你顯得親切和友好,如果碰上不利的證詞時,至少它也不會有損你的案子,但是假若你真的抓住了弱點,你就應該迅速深入進去,充分利用有利因素。」 「這樣的調查能使你永遠有得無失。」 「人類的記憶是一種微妙的東西,如果一個人真的遭到過搶劫,或者說目睹過一場謀殺案,或者說經歷過這一類事件,他就會每小時千百次地回憶案發時的高潮情節。每當想起,他不會過多地去注意案件中各情節之間有聯繫的東西,記憶中的細節往往被主要的東西所代替。 「例如,一個人如果目睹了一次槍擊,他便會不斷地看到射手瞄準和勾動板機的動作,並千百次地回憶起受害者蹣跚跌倒的情景。車停在什麼位置,晴天還是陰天,他可能會回憶起四五十次,或者乾脆想都不曾想起過。簡單地說,這裡還有一個心理素質和記憶能力的問題。當一個人站到證人席上想把心中的一些他認為發生過的事件合理化地聯繫起來的時候,這些事件也可能根本就沒有發生過。」 「但這些與拉維娜夫人聯繫不上。」 「是的,」梅森說,「假若我按照真正的標準調查方法訊問拉維娜夫人的話,我可能晚些時候才會發覺她埋下的伏筆。」 「她知道你發現了什麼疑點嗎?」 「我想,她應該知道,她很聰明。」梅森沉思著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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