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女秘書的秘密 | 上頁 下頁
一五


  「好吧,」我說,「我什麼都告訴你。我聽到拉布裡亞路北段有一次車禍。我見到一個男人很快地開車離開現場。我想到他是一個不願出面的證人。腦筋一轉,我認為先找出這個男人是誰,也許是個好主意。」

  「他是誰?」

  「我不知道。」

  「車禍發生在哪裡?」

  「拉布裡亞路北段。」

  「什麼時間?」

  「10點過一點點。」

  「你跟了這個男人到了羅德大道?」

  「是的。我老遠老遠跟著。」

  「他是誰?」

  「我不知道。」

  「那輛汽車的車牌是什麼號碼?」

  「我不能告訴你。」

  善樓看著我說:「你這老手怎麼會不先向前看清車號,再遠遠跟著它呢?你至少已經看清楚他了,那開車的長得什麼樣?」

  「我不知道。」

  「昨晚你給了警察一個車號?」

  「我是給了一個車號。現在知道不是那輛車。」

  善樓說:「這不是給錯。這是故意的偽造。」

  「為什麼是偽造?」

  善樓說:「黑色凱迪拉克沒有錯。但昨天晚上這輛車在俄勒岡州波特蘭市。司機在度假。」

  「真的呀!」我說。

  他銳利的眼狠狠地看我一下。

  「你怎麼可能沒有看到車號?」

  「我只是遠遠的跟著。我也許跟掉了,又跟錯了一輛黑的凱迪拉克。他轉入羅德大道,好像要在路中停向一個房子,突然改變主意開向街角,我決心快點跟上,也想看看車牌。就在此時,兩個警察用沒有開燈的車子盯上了我。我認定有人要修理我了,所以想盡方法開溜。」

  「好了,把你跟蹤那輛車子的正確車號告訴我。」他說。

  「我告訴你,我沒有看到。」

  「什麼意思沒有看到?」

  「我只是怕那傢伙知道我在跟蹤他。所以沒有敢靠近看車號。」

  「你給了個假車號給警察。」

  「我不想和他們談當時的詳情。」

  「你一直在投機取巧。這件事你又在搞鬼,」善樓說,「我根本不相信你跟蹤這傢伙而會沒有見到車號。」

  「我告訴你我不願靠太近,把他嚇跑了。他怕做證人,他有原因。」

  「為那車禍?」

  「不是為了車禍。他見到車禍,他不想出頭做證人。他逃跑是為了別的事。」

  「會是什麼呢?」

  「我怎麼知道。也許他在那附近拜訪一個小姐。他怕別人記得車號,給他一張開庭傳單請他作證。他不要別人知道他去那一帶,他自然要開溜。」

  「我認為你伶牙俐齒的在瞎編。」善樓說。

  我委曲地說:「所以有人要騙條子。說實話有什麼好,反而受人奚落。」

  「唐諾,你的問題是老設計一切由你主動。在攤牌前沒人知道你是真是假。我們有過誤會,有過合作。我太瞭解你了。老實說,你有時從上面發牌,有時從下面發牌,什麼人也不知道你下一次會從哪裡發出牌來。」

  「可是,」我說,「你也不能老以為我是從下面發牌的。想想看,我有沒有叫你失望過一次。」

  「誰說沒有!」

  「一開始也許因為你固執,我個人可能灰頭土臉,你也好不了哪裡去。但是每次你聽信了我的建議,你不是都出盡了風頭。這可以證明你對我信心不夠。每次你說我在說謊的時候,歷史可能重演,你都應該小心。」

  「喔!亂講。不要說得麼那遠。你有過幾次運氣好。有幾次我承認你很聰明。但是你千萬別因為如此,在警察面前耍噱頭。」

  「好,我就不在警察面前耍噱頭。」

  「那我們回頭再來談那件車禍。」他說。

  「我還沒有機會詳細看內情,」我說,「但是牽涉到本案的車號我都有了。有一輛大奧司,由一個深兩卷髮的男人在開。他大概33歲。車號XDA177。有一輛福特,就是被撞的,車號我也有。」

  「好了。」善樓說:「既然你那麼聰明。這次車禍錯在哪一方?你倒說說看。那個在大奧司莫畢爾裡的男人,在幹道前,到底停車了沒有?」

  我說:「目前這個時候請原諒我不回答這個問題。」

  「喔,這樣玩,小不點兒?」善樓說:「我願意你能在目前這個時候告訴我……立即告訴我。」

  「好。」我說:「我老實告訴你,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見到這個車禍了,不是嗎?」

  「沒有,我聽到撞車聲。在車禍後到的現場。於是我看到突然自路邊開出加速的車子。從他的樣子,我知道他目睹車禍但立意溜走。所以我覺得追隨他車子,查出他是什麼人,對我這個合夥公司會有一點好處。我用不致引起他懷疑的方式遠遠跟著他。」

  「因為撞了車,各車輛停下來觀看,車子那麼多,我通過時有一點困難。這輛車本來就在我車前面近兩條街的樣子。我雖然因為交通信號耽誤了一會,但我很有自信,在日落大道附近我跟上的是那輛車沒錯。至少像那輛車。」

  「你沒有看到車牌號?」

  「沒有,那個時候我試都沒有試。我一心想看看那傢伙那麼急急離開想到哪裡去。既然如此,我不想引他注意。所以我遠遠跟著,只要不跟丟就行。我有個習慣,我要看他車號,我就得看了就走,因為夠了。這次不是看車號問題,而是去哪裡問題。所以我遠遠跟,跟到他停下,再看車牌也不遲。」

  「這就是我認為最最不可信的部分。」善樓說。

  我不說話。「你沒有騙我吧,是不是?」善樓問。

  「善樓,」我說,「每次有事,你都強迫我說這個,說那個,使我為了保護我的客戶,不得不向你說謊。有一件事,我公公正正對你說……任何時間,只要我自己來找你,告訴你我認為你應該做某件事,或某件事怎樣做對你有好處,我絕對是不騙人的。」

  「我知道,問題也出在這裡,」善樓說,「你喜歡代替我的腦子來想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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