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夢遊殺人案 | 上頁 下頁 | |
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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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當然不信了。但是我無法把那該死的東西從我頭腦中趕出去。就好像你正沿著一條便道步行,看見了一個梯子。如果你不從下面走過去的話,你就恨自己是個膽小鬼。可當你從下面走過去後,你又會開始納悶,不知道它是否真的會給你帶來壞運氣。它使你不安。於是,你就不斷地想這件事。」 梅森咧開嘴笑了,說道:「在梯子下面走並不使我不安,我總是處於困境之中。」 「嗯,」肯特急急匆匆地繼續說,「當我的外甥女說,我的運命天宮圖顯示,我應該去向一位其父姓由5個字母組成的律師進行諮詢時,我告訴她,那都是胡說八道。可說歸說,然後,我還真的仔細地去想哪些律師的名字是由5個字母組成的。於是,我外甥女又查了一些行星,說那個名字應該代表某件和岩石有關的東西,問我認識不認識一個叫S——T——O——N——E的律師。我說不認識。隨後你的名字突然湧進我的腦海。我告訴了艾德娜,她十分激動,說你就是那個人。明知道這都是胡說八道,可我還是到這兒來了。」 梅森瞥了一眼自己的秘書。 「你的麻煩事是什麼?」他問。 「我妻子正在聖巴巴拉等待離婚判決。現在她又打算後退,撤銷那個離婚案,聲稱我精神不正常。」 「她那個離婚案辦到什麼程度了?」 「她已經得到一項中間裁決了。」 「根據本州法律,」梅森說,「一旦那個案子已經提出中間裁決,它就不能撤銷了。」 「你不瞭解多裡絲。」肯特說,同時緊張不安地扭動著長長的手指,「立法者們會滿足女投票人們的需求,由於一項法律,多裡絲僥倖混過去了。對於她來說婚姻是一場騙局,她瞭解所有那些花招兒。有一條新的法律,就是在雙方和解的情況下,法庭不得做出最後的判決。多裡絲打算呈送一份正式的書面陳述,說我們已經和解了。」 「你們和解了嗎?」 「沒有,但是她聲稱我們和解了。她給我寫了一封多愁善感的信。我回信時努力做到有禮貌。她在利用那封回信作為證據。還有,我不知道她還會想些什麼花招。你看,她提出離婚主要是以在芝加哥發生的一些事做理由,但又加了幾件我們到加州以後發生的事,來加重份量。」 「她是在加州起訴的嗎?」 「是的,在聖巴巴拉。」 「她住在那兒多久了?」 「在我從芝加哥來時,」肯特說,「我有兩塊加州的房地產——一個是在好萊塢,我現在就住在那兒,另一個在聖巴巴拉。她和我一起在好萊塢住了幾天,然後去了聖巴巴拉,在那兒提出了離婚起訴。」 「居住地呢?」梅森問,「你的合法居住地在哪兒?」 「在聖巴巴拉。我在芝加哥有許多企業股權,我部分時間呆在那兒,但我在加州保留我的合法居住地,在那兒投票選舉。多裡絲起訴離婚,儘管事實上她從前兩次婚姻中收穫甚豐,她仍聲稱她根本沒有錢。她使法庭讓她得到了相當的贍養費和律師費。等到離婚得逞,她還可以再得到永久性的贍養費。她每月從我這兒拿著1500元的贍養費,到處亂搞。現在她聽說我想再婚,於是就算計我,為了得到自由,我會付多少錢。」 「還有什麼?」梅森挺隨便地問。 「我戀愛了。」 梅森說:「每30天就付1500塊,應該是治這個病的藥方了。」 肯特什麼也沒說。 「還有別的麻煩事嗎?」梅森就好像一個醫生對病人詢問病情那樣問道。 「好多呢。例如,我的合夥人。」 「他是誰?」 「弗蘭克·麥多克斯。」 「他怎麼了?」 「我們合夥芝加哥的一個公司。我不得不突然離開了。」 「為什麼?」 「私人原因。舉個例吧,我的健康。我需要一個變化。」 「你的合夥人呢?」 肯特突然被一陣抽搐的發作攫住了,他的面部肌肉抽搐著,手和腿不斷地顫抖。他抬起一隻顫抖的手撫住抽動的面孔,深深吸了一口氣,隨後使自己穩定下來,說道:「我沒事,不過是我在激動的時候產生的一陣神經性抽搐。」 梅森用嚴厲的目光審視著他,說道:「你剛才正在把你的合夥人的事告訴我。」 肯特努力控制住了自己,說道:「是的。」 「他怎麼了?」 「我認識麥多克斯時,他是個一文不名的古怪的發明商,住在芝加哥最貧困的角落,一座搖搖晃晃房子後面的小木料店裡。他只有一件磨閥門的工具,惟一的模型是手工做的。他聲稱可以把這些東西賣給汽車修理廠,可出的價高得叫人不敢買。」 「我支持了他,組織了麥多克斯製造公司,我是公司的隱名合夥人。在我的醫生要我休息的時候,公司正顯示出不錯的利潤。我把一切都留給麥多克斯掌管,來到了這兒。麥多克斯不時地把公司經營的報告給我寄來。他的信總是很真誠,前些時他寫信說,有件事想和我好好談談,問我他是否能來和我會晤一下。我同意了。」 「他來了,還帶來一個名叫鄧肯的傢伙。一開始他說鄧肯是個朋友,但後來我發現這人是個律師,是個大腹便便、濃眉毛的老滑頭。他聲稱,麥多克斯有權從合夥收入中拿走屬他的那部分,並且收回他的專利和其他人合作。其實,他就是看公司賺錢了,要把我一腳踢開。還有,我曾經給另一個閥門磨床的專利人寫過信,說我們的權利不會干涉他們的權利,但實際上,由於有相同的專利,使我的這個專利的價值降低了,它原本值100萬呀!」 「換句話說,」梅森說,「你的合夥人現在想獨吞你們的公司,對吧?」 「不僅如此,」肯特叫道,「而且想榨我的血。這是我所經歷過的最可惡的事了!更令人生氣的是,這個奸詐的卑劣小人竟然打著友好拜訪的幌子到這兒來,而且還是在我為他做了那麼多之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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