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金屋藏嬌的煩惱 | 上頁 下頁
四〇


  善樓把隨身攜帶的手銬交付給她。

  我低下頭,檢視著敏妮皮包中掉出來的東西。

  「看,」我指著一個小藥瓶說:「三氯乙醛,另外一個名字就是安眠劑。」

  白莎把敏妮安置在一張坐椅上。「好好坐著等囚車。」她說。

  「你要整死我呀!」敏妮說:「那玩意兒銬進我骨頭去了。」

  「不要想自己可以弄松它。」白莎說:「那玩意兒愈掙愈緊。好好坐在那裡給我閉嘴。」

  善樓看看我,問道:「那個姓甘的男人,是不是氯化乙醛致死的?」

  「至少解剖屍體的人是這樣說的。」

  善樓微笑愈擴大,雪茄也愈向上翹。他說:「科羅拉多州的謀殺案,由加州的警察偵破,也是無傷大雅的事。」

  「你聽者,猩猩。」敏妮說:「我們來講講道理。你是在講謀殺案。我給他的劑量絕對吃不死人。我給他的劑量最多叫他昏睡一個小時。你不能說我謀殺他。怎麼能算謀殺?」

  「也許不能。」我說:「至少過失殺人會成立的。這對你的離婚案一點幫助也沒有。」

  善樓自顧自在猛想。他向白莎點點頭。「你目前還是我的助手。」他說:「幫我把她弄起來。在任何詭計多端的律師來搗局之前,我們要趕快離開這裡。」

  第十九章

  報紙上新聞標題是這樣的:

  丹佛女性名流自認

  意外殺死敲詐累犯

  洛杉磯警局名譽卓著

  偵破科州難解謀殺案

  ***

  內容大致說到,在偵查一個敲詐累犯被謀殺的案件時,一位善意的證人,誤把一輛案發當時不在本州島的車號,交付警方,因而延誤了不少時間,也使警方一開始即誤入偵查歧途。這輛車子幸好遇到一位稱做不倒翁仙蒂的職業假撞車者,選中作為叫保險公司賠償的對象。在洛杉磯市區故意撞了一下,想請保險公司賠償損失,因而才有不在場的證明。

  駕車的事主似乎決定要庭外妥協。而且由於因禍得福所以不願控告不倒翁仙蒂。雖然仙蒂已被警方證實曾多次使用相同詭計得逞。

  報紙甚而提到洛杉磯的宓善樓警官還謙虛地承認,有一家稱做柯賴二氏的當地私家偵探社,曾在這件案子中給他一點幫助。使案子在最後階段順利偵破。

  科羅拉多州一直在調查這個敲詐犯的死因,但是可能不會起訴這位女性的有錢社會名流。因為他們認為敲詐犯死亡的原因是「好幾種環境因素引起的」。

  女名流的丈夫,是丹佛商界有勢力的生意人,曾出面調停。兩夫婦本因細故進行離婚手續中,初步的財產分割亦已談妥,據目前情況看來有複合的可能性。

  丹佛警局期望本案能早日真相大白。依據各方證據證明死者為職業敲詐者。已發現他很多無法無天的陰謀。

  我看報的時候,愛茜靠在我背上,從肩上一起看。

  她的手圍著我的頭頸。「唐諾。」她輕聲地說:「你真了不起。」

  電話響起。

  愛茜拿起話筒,說:「賴先生辦公室——他目前忙著——請等一下。」

  她轉向我。「艾科通。」她說。

  我把電話拿過來。「哈囉,大律師。」我說。

  「看報紙了?」他問。

  「剛看完。」

  「一切控制很好嗎?」

  「相當安全。我看到姓班的破鏡重圓了。」

  「沒錯。」

  「另外一個混在案子裡的女人怎麼辦?」

  「她很好。她接受了一筆很大數目的贈與,所以會十分合作。她知道人財兩得在某種情況下是不可能的了。我當然會對她蠻注意的——我的意思是注意她福利。」

  「是的,」我說:「我知道你的意思。」

  兩人靜了一陣,我說:「是你把姓班的藏起來了?」

  艾律師說:「當然,你在科羅拉多被他們一逮捕,五個小時之後,他就在墨西哥市了。你以為我是怎樣一個律師?」

  「你是個好律師,」我說:「假如你記得你說過你見過大場面,你冒險為什麼的話。」

  他說:「我現在打電話給你,就是準備討論這件事。」

  「我想班太太可能回到科羅拉多州之後會大事化小事,不過她要引用很多她丈夫在科州的勢力——假如你暫時沒有辦法過來作證,對她將是最最有利的一招了。過了一段時間,你不能過來,大家也急著結案,小事可能變無事了。」

  「班先生認為你工作忙碌,需要一個較長的休假。去的地方還最好沒有人用電話打擾,或沒有記者出入對本案問三問四的。我奉令給你戶頭裡存進了五萬元現鈔,這是你為本案的花費,獎金及好好渡個假期的總數。你當然希望你的秘書跟你去。」

  「到哪裡我們可以避免科羅拉多州警方的詢問呢?」我問。

  「等一下,等一下。」他急急地說:「我沒有這樣說,這是你說的。」

  「多謝。」我說。

  「你一定要立即開始休假。」

  「我對休假從來不扭扭捏捏的。」我說:「但是把公事放下,說走就走——」

  「沒有叫你放下公事呀,」他說:「這就是為什麼我叫你帶你秘書去呀。在阿卡波可你休息的時候,可以由她不斷聯絡辦公室,做你正確的指示呀。把她帶去。」

  我把電話掛上。

  愛茜一直在另外一個電話上聽我們的會話。她兩眼發直。「五——萬——元錢。」她說:「白莎知道事情有那麼大變化時,會說什麼?」

  我說:「我知道她會說什麼。她會說:『他奶奶的。我就永遠不會瞭解這些性的事情。我們才把這位客戶從他太太親手調製的漿糊裡撈起來,現在他又甘心情願地跳進膠水裡去。性,不成意思的東西。』這——」

  「就是白莎會說的。目前你這個做秘書的,給我老闆看看,班機在飛墨西哥市,轉阿卡波可,從織娃那起飛,是什麼時候。我們從織娃那登機。」

  「唐諾,我是不是——我真的要——」

  「你聽到那律師說的了。」我告訴她。

  「我要很多時間來整理行裝——喔,唐諾,我覺得不太對勁。」

  「不必整理行裝。」我說:「我們下去停車場,上車,直放織娃那,就如此簡單。」

  「我們到目的地後,請艾律師把消息告訴白莎。這是公事。我們急著去看一位客戶。」

  (本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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