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繼女的秘密 | 上頁 下頁
三〇


  「是。」

  「你沒有絲毫不確定嗎?」

  「沒有。」

  「等一下,等一下,」海斯汀跳起來大叫。「辯護人手上有兩張照片,其中一張是他趁我們看不到時從口袋裡拿出來的!」

  「好,」梅森說。「我兩張都給證人看。這兩張是同一個人嗎?」

  「是。」

  「照片讓我看看。」海斯汀說。

  「有什麼問題?」梅森說著,把兩張照片拿給他。

  「不對,不對,」海斯汀說。「這對證人不公平,明明是兩張不同的照片。」

  「他剛宣誓說照片裡是同一個人。」梅森說。

  「我認為證人應被告知……」

  「告知什麼?」梅森說。

  「告知第二張照片裡的人不是威瑪·季利。」

  梅森轉向證人。「柯比先生,你看這兩張照片裡的人有任何不同嗎?」

  柯比瞇起眼睛,拿起照片,頭向後仰,說:「看起來是一樣,不過我沒戴眼鏡,看得不太清楚。」

  「你平常都戴眼鏡嗎?」

  「當然。」

  「那今天為什麼沒戴?」

  「唔……」

  「為什麼?」梅森問。

  「我放在俱樂部的房間裡沒帶來。」

  「有誰建議你把眼鏡放在那裡嗎?」

  「有人告訴我,如果戴著眼鏡來這裡指認,我會比較麻煩一點。」

  「為什麼?」

  「他們只說這樣我會比較麻煩。」

  「這是誰說的?」

  「地方檢察官。」

  「你把眼鏡留在俱樂部裡是嗎?」

  「他說這樣可能比較好。」

  「那是因為,十日晚上你並沒有戴眼鏡,是嗎?」梅森說。

  「起霧時,在水邊是不能戴眼鏡的,最好是什麼也別戴,沒戴眼鏡比戴上看得更清楚。因為霧氣會沾滿整面鏡片,然後你就得一直擦,所以最好還是別戴。」

  「所以你十號晚上並沒有戴眼鏡吧?」

  「我說過霧很濃的。」

  「那麼,當你看到那個被你指認為威瑪·季利的人時,你並沒有戴眼鏡吧?」

  「我跟你說過,我在碼頭上是不戴的。你要我說幾次?」

  「我只是要確定一下你的證詞,」梅森耐心地解釋。「你第一次看到季利時,沒戴眼鏡吧?」

  「沒有。」

  「從頭到尾都沒有嗎?」

  「沒有。」

  「你看到被告時,也沒戴嗎?」

  「沒有——但我確實認得出是她。」

  「當然,」梅森說。「因為你認識她很多年了。但你看這兩張照片時沒戴眼鏡,而你也確實做證說照片上是同一個人。庭上,我要將第二張照片注明已經指認,稍後我還會說明這張照片與本案的關係,我要把它列為被告的第二證物。」

  「照準。」郝伯特法官說。

  「我反對這種形式的盤問,」海斯汀說。「這是律師們慣用的花招,目的就是要把證人搞迷糊。」

  梅森對法官微微一笑。「庭上,我可沒有請他把眼鏡留在俱樂部。證人指認原告所提出的照片為威瑪·季利,也就是十日晚上與被告一同在俱樂部的男子。剛才我只不過拿兩張照片請他看是不是同一個人,而他說是。」

  「紀錄下來,以後自然會獲得澄清,」郝伯特法官說。「第二張可注明為已經辨認,列為被告的第二證物。」

  「我不用眼鏡也可以看得很清楚,」柯比說。「我在海邊常常不戴的,尤其是晚上。」

  「我瞭解,」梅森說。「鏡片沾上水氣是滿討厭的。」

  「是啊!」

  「十號晚上有霧,所以你沒戴眼鏡,是嗎?」

  「傍晚時霧還不是很濃,但濕氣很重。起霧後,就算你有望遠鏡也沒用,不管遠近,什麼都看不見。」

  「謝謝你。」梅森說。「沒有其它問題了。」

  海斯汀遲疑了一會兒才說:「我也沒有問題要問。」

  「傳喚下一個證人。」郝伯特法官說。

  「傳喚橘郡警長朱衛特上證人席。」海斯汀說。

  朱衛特警長做證說,他接獲手下報告,說有一艘遊艇在港灣北端擱淺,裡面有一具屍體,於是他在下午四點左右抵達現場。他上船找到屍體,當時旁邊有一艘海岸巡防艇,他們將遊艇拖到藍天俱樂部停泊,然後上船搜尋指紋和線索。他們在現場拍了照片。威瑪·季利陳屍在主航室,朝船尾方向俯臥,心臟有一個彈孔。接著他監督屬下將屍體移到郡立停屍間,由驗屍官取出一顆子彈交由他保管,這顆子彈經他指認後,已列為證物。

  「你指認過屍體了嗎?」海斯汀問。

  「是的,死者是威瑪·季利。」

  「你有沒有找出死者生前的住處?」

  「有。」

  「在哪裡?」

  「在艾潔公寓,其實是幢出租公寓,大部分房間都只有一點點廚房設備。」

  「你去看過死者的房間嗎?」

  「看過。」

  「有什麼發現嗎?」

  「裡面有一張鐵床,上面是凹凸不平、薄薄的床墊,有四張軍毯、兩個枕頭,還有兩張直背椅、一張沙發椅、馬桶、水槽、小浴缸、幾個碗盤、一個電磁爐。」

  「床上有沒有床單?」

  「沒有。」

  「有枕頭套嗎?」

  「沒有。枕頭上鋪著一條髒兮兮的絨毛毛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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