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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二


  §第十二章

  第二天早上,我開車去辦公室,我慢慢的兜著圈子,仔細看有沒人在跟蹤,我發現祇有一輛車在跟蹤我,是輛警用的民車,知道祇是他們常規工作之一而已。

  九點鐘,我打電話給不願與警方合作的坡地建設委員馬學維。

  「馬先生,我是賴唐諾。」我說。

  「請問有何貴幹?」他問。

  「我要打聽一些你在主管的,近郊坡地建設計劃的內情。」

  「不行,我已經嘴巴太快了一點,我不可以再說了。」

  「我不要傳統的那些數據。」我說:「我要的不一樣。」

  「什麼不一樣?」

  「我要的是你個人對費律師的感想。」

  「你是什麼人,記者嗎?」

  「不是,我是一個嫌犯。」

  「一個什麼?」他提高聲音問道。

  「一個嫌疑犯。」

  「什麼嫌疑犯?」

  「我自己也希望知道。」我說:「警方在找我麻煩。」

  「你認識費律師嗎?」

  「完全不認識,不過我現在正在想多知道他一些。」

  對方很小心地保持靜默一段時間,然後他說:「為什麼想到找我呢?」

  「想和你談十五分鐘。」

  「我不喜歡自作聰明的人。」

  「我不是自作聰明。」我說:「我祇要求十五分鐘的接見。你不想說的事可以不必說;你不想回答的可以不回答。警方對你尚未完全釋嫌,祇不過他們目前想把我看成頭號嫌犯而已。我們倆可以說站在同一立場。你不也在受嫌嗎?」

  一陣沉默之後,對方說:「我就給你十五分鐘。你到我這裡來,你過來要多久。」

  「十分鐘就可以了。」

  「好吧,十分鐘之內你過來,你祇有十五分鐘,到時我請你走路。如果說得不上路,說不定不到十五分鐘,我就請你走了。」

  「公公道道。」我說。

  實際上,馬學維的辦公室離開我打電話的地方祇有兩條街。我走過去把我名字告訴接待小姐。

  她好奇地看我。她說:「賴先生,請進,他在等你。」

  馬學維是體育選手一類的典型。他寬肩,三角,多肉的頸部,曲濃的眉毛,短短的鼻子,方下巴,大手掌。

  他用灰眼珠看我,從頭到腳。

  「賴,你坐下談。」他說。

  我坐下來。

  「想知道什麼,賴?」他問。

  我說:「你是董事會的一員,你們公司即將招標。費律師是你們的律師。費律師有沒有必要,一定要把所有底案事先給你們大家一一看過?」

  「當然,那是一定的。我們做一筆大標。我們要知道投標者是些什麼人,我也要知道別人肯出什麼價。」

  「你們已經定好了他報告的時間了?」

  厚厚的手指打鼓似地敲著桌面,「是正要想召開會議。」他說。

  「由誰來召開。」

  「由費律師。」

  「什麼時候?」

  「他說還有一些底標沒弄好。也是最重要的部份,這一次會議的召開,事實上已經遲了一些了,但應該是即將召開的——,賴,這些我對警方都詳細說過了的。」

  「你沒有告訴他們,謀殺案發生的時候,你在哪兒?」

  「你渾蛋,我當然沒有!我在哪不關你的事!再說,和警方合作——警方給你多少合作?!

  「他們來東問西問,然後一轉身,他們把我回答的告訴新聞記者,換取記者的合作。結果,你自己的私事,自己會在報上看到!」

  我說:「你是指你私人隱私權被他們送給記者了?」

  「隨你說啦,你來幹什麼?」

  「我是私家偵探。」

  「不像。」

  「我在辦一件一個女人委託的重婚案子。當她知道她丈夫在洛杉磯尚有一位已結婚的太太時,他拿了她的終身積蓄,離她而去。

  「我設法追蹤他來到洛杉磯。我要討回公道。

  「我儘量要不使我的客戶抛頭露面。由於目前不便說的理由,警方認為她——可能是費律師被謀殺時,在費家的那女人,再不然她就是在費律師被殺不久後離開現場的女人。」

  「經你一說,似乎當時有兩個女人在場。」

  「我是如此說呀。」

  馬學維又用手指敲打著桌面。他的手指顧示緊張,但臉部像石膏一樣絲毫不起反應。

  過了一下,他問:「還有什麼?」

  我說:「警察最不喜歡的事,是私家偵探有什麼消息但不告訴他們。我目前不能向他們洩露什麼。我不能讓我的客戶出面。警方盯住我的屁股猛咬。目前最好的辦法是找一些可靠的線索出來,甩給他們,轉移他們注意力,讓他們奔向另一條路上,使我自己喘一口氣。」

  「所以才來找我?」

  「是的。」

  「因為警方一定在跟蹤你。見你來找我,不知為的是什麼原因,於是警方就開始盯我。」

  「他們會想你有什麼我要的消息。」

  「他們知道你來這裡了嗎?」

  「那是一定的,一條尾巴很明顯跟了我很久。」

  「我不希望提起他們注意。」他說:「我有私人理由,不希望他們跟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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