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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四


  北富德喊道:「我也不要和她單獨在一起。她是個出賣自己雇主的人。她想陷害我。」

  宓善樓就用白莎桌上的電話接警察總局、他向電話說:「我是宓善樓。我在柯賴二氏偵探社裡。北富德在這裡。我現在帶他送來,要先關起來——。一位柯白莎也在這裡,不要關起來——不過先要把北富德關起來之後,我還要問柯白莎話。你們趕快派個人過來,我要這個人看住柯白莎,直到我回來。我不要她見任何人,而且我有空要問她話的時候,要她立刻能回答我。」

  宓警官把電話放下。他把手移向自己皮帶,叮噹地拿下一副手銬。

  北富德驚嚇地問;「你要用這個嗎?」

  宓善樓已經不再笑了。「你真他媽問對了。」他說:「假如我認為你還有一點天良,我可能不會用這個對付你的。」

  第二十一章

  時間在柯白莎辦公室的掛鐘上無所事事地溜走。宓警官派來看住柯白莎的是一個沉默寡言的大個子,他讀報紙,用一把截紙刀修指甲,默默地吸煙,就是不肯交際耍嘴皮子。他對這辦公室曾發生的一切,一點興趣也沒有。

  整個下午,白莎曾用不少籍口,想讓他開口,每次都被有禮、簡單的短句所阻斷。

  起先,白莎用的方法是宣稱自己有權通知自己的律師。

  「我看你這樣稱得上妨害自由了。」白莎說:「我有權和我律師通電話的。」

  「電話不是在這裡嗎?」

  「你不反對?」

  「警官說你要公事公辦,我們也公事公辦。」

  「什麼意思?」

  「我們就把你帶回總局,以事後共犯名義收押你。到時,你要請多少律師都可以。」

  「但是,你不能一直把我留在辦公室呀。」

  「當然不會的。」

  「我有權想走就走。你不能留住我。」

  「是的。」

  「那麼,為什麼不准我離開?」

  「沒有呀!」

  「好,那我就走給你看。」

  「可以,」他說:「不過宓警官有過明確指示,你只要跨出辦公室一步,我就逮捕你,把你送去總局。」

  白莎怒氣地說:「為什麼?」

  「宓警官只是想保護你,」那警官說:「沒別的意思。他怕現在逮捕你了,你名字上報了,你私家偵探生涯也完了。警官是在幫你忙。」

  「你們要關我在這裡多久?」

  「看宓警官怎麼說。」

  「宓警官什麼時候會『說』?」

  「辦完他現在在辦的事之後。」

  有兩次,白莎說要去洗手間。警官默默同意,跟了她走到走廊中的女洗手間門口,就在門口等,等她出來,又跟她到辦公室。

  白莎找了一些辦公室的工作做。寫了兩封私人信,勉力自己裝出沒有被嚇僵的樣子。

  6點鐘的時候,警官打電話到她就近的小餐廳,要他們送咖啡和三明治上來。

  白莎把三明治吃完,把半熱不燙,溫溫的咖啡喝掉。「這也能飽肚子?」她說。

  兩個人沒有因為這件事起爭論,因為警官說:「我也覺得像沒吃飯一樣。」

  7點鐘的時候,電話鈴響。

  「我來接,」警官說:「哈羅……是的……是警官……好的……OK……我懂了……嗯哼……多久?……好,再見。」

  他把話機放上。

  白莎盡力把恐懼藏在眼後。她裝出希望一切已解決的樣子,看向警官。

  「還沒解決。」警衛說道:「那傢伙不肯承認。警官要我再在這裡守1 個小時。假如事情沒有解決,我們只能把你帶去總局收押你。抱歉。我們給過你一切機會了。」

  「給我機會!」白莎挪揄地大叫。

  「我是這樣說的。」

  「我也聽清楚了。」

  「你聽清楚了,但是你沒懂我的意思。」

  僵局就如此維持了半個小時。然後那警官漸漸鬆弛下來。他說:「星期六的下午,還不是本來有半天應該休息休息。你硬以為我們在整你,我自己還不是也被別人整在裡面。說起來,你是在整我。」

  「我又沒有叫你留在這裡。你可以走你的呀。」白莎道。

  他笑笑道:「那個姓北的傢伙,好像有兩把刷子。」

  白莎不吭氣。

  「那最後一封匿名信,的確等於打了宓警官一巴掌。我相信你也松了一口氣。」

  柯白莎拿起一支鉛筆,開始在拍紙簿上亂畫無意義的圖形,免得對方自她眼睛中看出她心中的渴望。她不經意地說:「你說的是第三封信?」

  「嗯哼。那封把彭菌夢牽過這塘渾水去的信。」

  白莎說:「這個小——可敬的年輕東西。」她又轉變為不在意地說:「那封信,我只在宓警官把它搶去前匆匆地看了一下。」

  「把彭菌夢拖下水,弄得她昏頭轉向是沒問題的。」警官說。

  「她在告我,要我10萬元。這個小——可敬的年輕女士。」

  警官把頭向後一仰。「她有什麼混蛋地方,值得你一再可敬呢?」

  「原來如此。」

  白莎道:「據我看,那最後一封信含含糊糊的。裡面並沒有什麼你可以稱為具體證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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