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黑夜中的貓群 | 上頁 下頁


  「她不在房子裡。我不知道她去哪裡了。她昨晚在的,現在不在了。」

  「你太太知道她去哪裡了嗎?」

  「我沒有問她。我們分兩個房睡,她又好睡懶覺。我認為我和她說話之前,最好先和你談談。」

  「女傭什麼名字?」

  「莎莉。」

  「姓什麼?」

  「考倒我了,柯太太,我說不上來。曹或趙,我拉到這封信後自己也想過,想不出來。」

  「跟你們多久了?」

  「兩個月。」

  「來幫你們之前,你認識她嗎?」

  「當然不認識。」

  「你撿到信後又如何?」

  「我念了一遍,然後躡手躡腳走出飯廳,直接到女傭房去找她。」

  「敲門了?」

  「是的」

  「開門了?」

  「是的。」

  「沒有人在裡面?」

  「沒人,床倒是睡過的。」

  「又如何?」

  「於是我去廚房,又在房子裡找。都不在。」

  「她休假?」

  「不是。」

  「你想她也知道信裡的內容嗎?」

  「我不知道,我怕我太太拿到這封信後直接去看她了。莎莉盛怒之下走了。女傭人目前得意得很,不吃你那一套。」

  「誰說不是。」白莎有感地說。

  「你說怎麼辦?」北先生說:「我們總該做些什麼吧。」

  「為什麼?」

  「把真相找出來。」

  「也許莎莉已經把真相找出來了。」白莎說:「也許莎莉使「你太太相信沒這回事,她受騙了。」

  「我想你不瞭解我太太,」北先生說:「一旦她腦子裡對什麼東西發生了懷疑,絕不是一天、兩天可以消除得了的。有很長一段時間,越解釋就越壞事。不知要重複多少次她才開始相信。她是個疑心重的女人。這樣一件事會把她逼瘋的。她至少幾個禮拜不和我說話。」

  「即使莎莉離開了也不行?」

  「當然,在我想來莎莉是離開了。」

  白莎看看自己的表。「10點鐘已經過了。你想她會接到那電話嗎?」

  「也許,她昨天告訴我,我可以用車用到11點。我必須把汽車加滿油,11點以前回到家去。」

  「你說你要我為你這件新事情工作。」

  「是的。」

  「什麼工作?」

  「我要找出什麼人寫這封信。」

  白莎的眼睛變窄了。「你要我動粗?」

  「是的。」

  「你研究一下這封信。」白莎道:「想想看什麼人可能會寫這樣一封信給她?」

  「想不出來。」

  白莎在座椅中動了一下,回旋椅吱咯地叫了兩下。「你的這位岳母大人有可能嗎?」

  「你什麼意思?」

  「照信看來,她也有這個可能呀。」

  北富德臉上變了幾個表情。「當然!是穀泰麗幹的好事。我怎麼笨到沒有在撿到這封信時,立即想到是她幹的呢?她一直恨我。她是選定了這次要打擊我的。你可以看得出,在這個節骨眼上,假如梅寶和我發生感情衝突的話,會有什麼結果。」

  白莎皺著額頭仔細研究這封信。

  北富德繼續道:「假如,她能使梅寶的腦子中她的毒,泰麗自己又可以扮演一個好媽媽的角色—一柯太太,要知道我的地位多窘。我把所有財產轉給太太名下了。我在法院宣誓這是送給她個人的。是她獨有的,分開的財產了。她也宣誓證明這一點,法官也確認無誤了。她對我不好,可以全部拿走,我一分錢也拿不回來的。」

  「但是她不會拿出來交給你丈母娘吧。不會吧?」白莎問。

  「這倒不會。但是—一」

  「你的太太和佳露處得如何?」白莎問,把信紙折好,拿在手裡。

  「喔!她倆處得不錯,除了最近佳露不斷地嘮叨她們不告訴她父母的真相。她說她已成年,有應該怎麼做的決策權了。她怕的當然是她完全失去知道真相的可能性。她想知道父親是什麼人。她想找到她媽媽。她是個完全寵壞了的懶孩子。那就是佳露。」

  「她親生的媽媽還活著?」

  「我想是的,難處就在這裡。就我所知,那母親也在到東到西找她女兒。泰麗不太聰明,但絕不犯錯,而且是個無情,死纏到底的女人。她不會中途而廢。她會使出各種手段來阻止那女人的。」

  「哪個女人?」

  「那個母親。」

  「好麼穀泰麗始終在注意著那個母親的,是嗎?」

  「我知道是如此的。」

  「用什麼方法?」

  「我也不知道,也許經過私家偵探。泰麗是很小心的人。」

  「她有錢嗎?」

  「有一點。不過她是錢不嫌多的。貪得無厭的。」

  「她的錢哪裡來的?」

  「丈夫死的時候的保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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