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黃金的秘密 | 上頁 下頁
二〇


  「你該懂我的意思。」

  「是的,我知道,但是我不喜歡用這些字眼。」

  「好吧,你愛怎麼叫就由你。不過你告訴我什麼人負責把股票弄出去?」

  他看我,生氣地說:「賴,有的時候,你那精力過剩,又亂動腦筋的脾氣,真叫人受不了。」

  「我仍還沒知道什麼人在弄出股票去。」

  「我也不知道,他們有一批推銷員,經過仔細訓練的,我只知道這一些。」

  「股東不負責銷售?」

  「不。」

  「我知道這些就夠。」

  「是是,我知道這些不夠。你見到今天晚報了嗎?」

  我搖搖頭。

  「有些指紋在那裡。從旅社的門和門把手上他們查到了一套相當完整的指紋——我認為他們在找的人很像是你。」

  「很多人都像我。」我說;「有幾個雜貨店夥計更像得不得了。」

  他大笑道。「你那個腦袋要是能配上一個強健一點的身體,那就天下無敵了。」

  「那是恭維,還是貶低?」

  「恭維。」

  「謝了,」我喝完我的一杯,拒絕他再給我加的酒。他自己又喝了兩杯。

  薄好利說:「你知道,像我這種地位的人,往往可以收集到別人得不到的商場和經濟情報。」

  我接受他遞過來的一支香煙,繼續聽他的。

  「尤其是在銀行圈子裡。」

  「說下去,你怎麼說?」

  「也許你會奇怪,我是怎樣知道那些雅泰1萬元、1萬元的支票的?」

  「我知道,要我猜起來也不會和事實批差太遠。」

  「你的意思是經由銀行?」

  「是的。」

  「倒也不完全是經由銀行,但是是經由銀行中一個友好的職員。」

  「有差別嗎?」我問。

  他笑笑:「銀行認為是有差別的。我又在今天下午從銀行得到一個特別消息。」

  「你指的是從銀行裡友好的職員吧?」

  他咯咯笑道:「是的。」

  當他看我並沒有急急問他得到的是什麼消息時,他說:「鄧亞特娛樂公司打電話到銀行,說是有一張薄雅泰簽給他們的1 萬元付現支票,放在他們現金抽屜裡,失竊掉了。他們要通知銀行,任何人拿支票到銀行兌現偽,公司要告這個人偷竊。」

  「銀行怎樣告訴他們?」

  「告訴他們,叫他們打電話給雅泰,由雅泰請銀行停止付支票。」

  「真打電話來了?」

  「是的。」

  「來電的對方自己說是亞特娛樂公司嗎?」

  「是的。」

  「男人聲音,還是女人聲音?」

  「是一個女人聲音。她說她是簿記,也是經理的秘書。」

  「隨便哪個女人都可以拿起電話這樣說。費用只要5 分一線…受話前一方是分別不出來的。」

  他想了一想,慢慢地點點頭。

  雞尾酒開始發生效應。他胸襟也開闊了很多。他低下來用長輩的樣子拍拍我膝蓋。「賴,我的好孩子,」他說。「我喜歡你。你先天有一種叫人相信你的力量,我相信雅泰也有這感覺。」

  「能做一件工作讓人滿意,總是好的。」

  「我認為保持不久的,終會穿幫的,雅泰不是笨瓜。」

  「她當然不是笨瓜。」我說。然後,由於我知道他喜歡我會這樣講,也為了他是付現的顧客,我加了一句道:「看她是什麼人的女兒嘛。」

  他向我笑笑,然後臉上露出擔憂。他說:「我相信你是知道你在做什麼的,賴。但是,假如1張1萬元付現支票被偷掉,而出票人要出頭,並且弄得灰頭上臉——」

  「放心,不必擔這種不必要的心。不會有事的。」

  他認真地說:「假如你看過報紙,你會注意到這些證人對那位神秘的王台生,有完全不同矛盾的形容。這種完全不同的形容是因為這個男人懂得人性——那年輕女孩子不是形容王台生是個非常可愛的人嗎?」

  我什麼也沒說。

  「賴,對這件事我信任你的自由處理。我只希望——當然到目前為止你並沒有——你不要使這件事造成了更嚴重的傷害。」

  「那樣就不好意思了,是嗎?」

  「那是一定的。你開始沒有太多的工作,是嗎?」

  「我贊成你放手讓我一個人去幹。」

  他說;「只要讓我知道一件事,就可以無限制信任你,讓你全權處理這件事。」

  「哪一件事。」

  「到底你的計劃有沒有考慮到:這張最後的1萬元支票,會有突然出現的危險?」

  這正是一個討好雇主極好的賣弄機會,我豈能放過。我平靜地說:「我親手把那張1 萬元的支票.昨天在你的日光浴走廊燒掉了。我用我自己的手指,把灰燼磨成粉碎。你可以放100萬個心。」

  他看向我,眼睛張得越來越大,好像眼球要突出來把他眼鏡從鼻樑上頂上來。於是他伸手握住我的手,上下地搖,即使是在4 杯雞尾酒影響之下,他的表情還是十分突出的。「真是能幹,我的孩子,一個能幹的人。這是最後—次;從此之後我不再要求你什麼東西。今後一切你完全作主,一切依你的方式來做。好極了,好極了。」

  我說:「謝謝你,不過這一切都是要花你錢的。」

  「我不在乎花多少錢——不對,我不是這意思,反天你知道,該花的不省。」

  我說:「白莎有的時候經濟觀有問題,她算小不算大。」

  「不必如此的,你去給她解釋。告訴她——」

  「告訴她啥用也沒有。」我說:「她就是這個調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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