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都是勾搭惹的禍 | 上頁 下頁
五〇


  「閉嘴,寶貝。」他命令道:「我要靜一靜,想一想。」

  接下來一段靜寂,房間裡可以聽到廉價鬧鐘在他房裡滴答響。紅頭髮已洗完髒碟,把洗碟毛巾掛在冰箱旁邊。

  我把咖啡杯拿起,她替我倒入壺底黑濃的香咖啡。

  「該替他熱一下,寶貝。」羅三繆說。

  「沒關係,」我說:「這樣很好。」

  我坐著,把咖啡握在手裡。

  突然羅三繆作個決定:「寶貝,我一定要給艾包伯打個電話。」

  「不可以把他留在這裡,和我在一起。」

  「來,這樣。我把槍交給你。你坐在房間這一頭。離他遠遠的。他要亂動,轟他一傢伙。你絕對不會有罪的,他是個殺人兇手。警察正在找他。他是逃犯。他闖進來,我去報警。」

  「我就是不要和他單獨在一起。」

  「沒有其它方法呀,」羅三繆說:「我一定要打電話。」

  「我去打電話。」

  「包伯知道你在這裡,會怎麼說?」

  「萬一他真來,你怎麼辦?」

  「你就該後門溜走。」

  「我現在先走。」

  「一定得等我打完電話再走。需要你來看住他。」

  「我說過,我不要單獨和他在一起。」

  「這樣好了。你搬張椅子坐門口。假如他亂動,你開槍。我在外面會聽到的。老天,你大叫我也聽得到。我會立刻趕到的。你要開槍,不必猶豫,肚子和胸部目標大,對著轟就可以。」

  「我很想轟他一傢伙是真的。」她說:「想到那女人,她也有很好的身材。告訴你——他令我反胃。」

  我對羅三繆說:「當然,包伯可能本來沒有把你計算在內,而是我以為如此,瞎起勁的。」

  「他應該把我算進去的。」三繆說。

  我說:「按我看,包伯對汽車旅館裡到底發生什麼事知道得相當多。他知道什麼人出來——」

  「等一下,等一下。」三繆說:「你不要把包伯看錯了。他主持的那個夜總會是規規矩矩的。他不要我們這批混混在那裡出入的。偶而一二個女的在那裡占一點小便宜,但這已經是夜總會的大事了。夜總會是乾淨的。」

  我說:「至少他自己有這意思,他對這件事是清楚的。他說你和我可以把這件事證明出來。也許是我告訴他太多了。」

  「寶貝,你拿著這支槍。」三繆說:「我一定要打電話給包伯。」

  「你沒有理由給他打電話。」女的說:「你的依據只是他講的話而已。」

  我看得出他對這句話認為很對。他又靠上椅背,說道:「也有道理,這傢伙詭得很,多半在說謊。」

  我說:「你想看到什麼?變戲法、電視,還是包伯的話登在報上。能告訴你,已經不錯了。」

  「既然你想告訴我們,就告訴得清楚一點。」她說:「我們也可以知道你的目的。」

  我說:「好的,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艾包伯和鄧默斯有一筆交易。我沒興趣過問他們搞什麼鬼。鄧默斯在星期六晚上那件所謂雙雙自殺案中搞了什麼鬼,我也不瞭解。但是我知道他們兩個人和這件案子脫不了關係。我有一個機會,可以要回八萬元保險金。傅東佛的遺孀會很高興分我們兩萬元或更多一點。艾包伯很有興趣。他叫我到這裡來——不過,我不知道,他可能是把我們三個都騙了。我真不高興坐在這裡當傀儡。」

  「你會一直坐在這裡當傀儡很久。」三繆說。

  「倒不是我不願意離開。我也暫時不想離開。我早晚會拿到傅太太給我的獎金,而且姓哈的女人死亡的真相也會出現。我可以安安心心用賺來的錢。」

  「你是在說,女人不是你殺的?」

  「當然不是我殺的。」

  三繆說:「我決定打電話給包伯,這是最後決定,不再改變了。寶貝,你拿這支槍去。」

  羅三繆把手槍交給女郎。她選中門和我中間的位置。

  「我把門開著。」三繆說。

  他又把四周情況看一下,向女郎點點頭,很快地走出門去。

  女郎坐在那裡,門半開著,槍指向我。我看到她扣住槍機的指節,皮膚上一道白痕。「不要想動。」她說:「我就想找機會扣一下板機,你這只野獸!外表看起來蠻像樣的。」

  我說:「我告訴過你我和那兇殺案毫無關係。事實上,根本不是一件色情謀殺案。」

  「你手帕上有口紅。」

  「她吻了我。」

  「你在臥室幹什麼?」

  「和她聊天。」

  「她沒穿衣服?」

  「是她邀請我進去的。」

  「這樣說不通。」

  我把嘴湊向咖啡杯,讓自己的手一滑,咖啡倒翻,都倒在她桌巾上。

  她的立即反應過份激烈。她像子彈一樣離開椅子。「你笨手笨腳!」她說:「不要讓它浸到桌子了。」

  我拿出一塊手帕,無效地試著把髒水從桌布上吸起來。

  「不行,不行!」她說:「放桌布下面!快!」

  她三步經過房間,當她站到桌子對面時,我把桌布一掀,桌上所有未拿走的都翻向她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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