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都是勾搭惹的禍 | 上頁 下頁 | |
二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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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丹偉說:「我實在有這個可能。我有可能做過很多事情。也有可能可以做很多事,我現在在十一層樓上,我可以用被單做一個降落傘跳下去,你要看我試嗎?」 善樓什麼也沒有說。 丹偉向我露齒笑道:「賴,你和這件事有什麼相干?」 「毫不相干。」我說。「老傢伙選中了我,把我帶來帶去給別人相親。他認為可以發現奇跡。」 「總會給我找到你雇主的。」善樓咕嚕地說,兩眼渴望地看著威士忌瓶子。 「你為什麼不承認自己太嚴肅了,回到地上來做個普通人呢,善樓?」我問:「反正你又不能二十四小時不上班。拿這件事來說,該查的你都查過了呀。」 「誰說都查過了。」 「我說的,你到處碰撞了呀。」 丹偉一口把自己杯中的酒,全吞下肚去,有醉意地說:「我不要別人的同情。我只要別人不理會我。老實說,我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到加州來。我只是太寂寞了,來看我太太。我是看到她了——殯儀館停屍房裡。 「現在什麼人都知道了。上報了。一個汽車旅館裡的黃色慘劇。我還是個瘟生,我還要收屍。我還要去買棺材。要去主持一葬禮。我還必須去聽『完美一生結束歌』和『日落西山』歌。我真希望我是親手」 「小心說話。」我說:「知人知面不知心呀。」 「一點不錯。」丹偉說,轉向善樓:「我幾乎把你忘了。」 善樓說:「總有一天我定會把你骨頭拆散,賴,看看你的骨頭為什麼老會發癢。」 善樓一隻手在椅子把手上一撐,把自己撐起來,走到餐桌旁,為自己倒了小半杯波旁酒,然後把姜水往裡倒。 「這樣才對。」丹偉說:「我知道你也有人性的。」 「你到底到加州來幹什麼?」善樓問。 「我告訴過你,我寂寞了,我來看我太太。」 「為什麼不先告訴她,好讓她來接你?」 「我知道才怪。」丹偉說:「我有預感出了事了,她有大麻煩了。」 善樓議論地說:「又來這一套。心電感應,心血來潮,第六感。知道她有難,要她丈夫來救助!」善樓接下去說:「不要騙人,你來是因為你有人通報。你承認過你會對傅東佛起疑。你開始找他。你發現他和你太太在一起,你跟他們到汽車旅館。你闖進去說了什麼。也許說你和太太反正是完了。告訴傅東佛,他可以永遠保有她了。就這樣你走了。 「你太太不見得真喜歡傅東佛。她只是玩玩而已。她愛的還是你,找點刺激而已。否則她不會騙你來這裡探親。她只是求變化,她——」 丹偉自椅中站起。「你渾蛋。」他說:「胡說八道!我可不管你警察不警察,照樣揍你。」 「你敢揍我,保證把你擺得平平的。」 丹偉猶豫了一下說:「你要說到我寶貝的時候,嘴巴要乾淨一點。」 善樓說:「事實總是事實,從各方面看,丹偉,你去過那裡。」 盛丹偉生氣得在顫抖:「該死的!我告訴你警官。我們兩個弄弄清楚,要是我去過那裡,我會親手開上那傢伙十七八槍,叫他死透死透,不會再——」 「然後再把太太殺掉。」善樓說。 丹偉的眼中充滿淚水。「我不會殺寶貝。」他說:「我會打她,踢她。但是我不會殺她。我會叫她穿上衣服回家。回家後我會像以前一樣愛她。你這個臭條子,你能不能洗洗你肮髒的腦袋,換個題目談談。」 善樓說:「你喝醉了。」 「你他媽對,我是喝醉了。」丹偉說:「要給我點罪名嗎?」 宓善樓站起來,面對著他。兩個人鼻子對鼻子。「你小心點,」他說,兩個人一比,丹偉就看來瘦小,單薄了一點。善樓說:「我可以揍你,把你撕成兩片。我可以把你倒過來搖,把你喝的酒連牙齒一起搖出來。我一直容忍著。你不要以為是福氣。」 「你知道,我看你是什麼東西!」丹偉不客氣地說。 「我再問你一聲,你有沒有聘雇這傢伙?」 「沒有。」 「以前有沒有和他說過話?」 「我一生沒有見過他。」 善樓把手中杯裡的酒一口喝完,放下酒杯,說道:「賴,我們走。」 「留在這裡陪我講話。」丹偉說:「我很無聊,不要走。」 我看到善樓眼中突然爆出懷疑。 我搖搖頭說:「丹偉,這不是辦法。這個人正在找是什麼人聘請我的。假如你有一點想和我私下談話的樣子,他會把你看做第一號候選人的。」 「什麼人聘請了你,去做什麼事?」丹偉問。 「這就是善樓要知道的。」 盛丹偉退後一步,半閉著眼,側頭斜視著我。「嗨!」他說:「也許我真的想和你談談。」 我走向門口,把門打開,走上走道。 「好吧!」丹偉跟在我們後面,生氣地叫喊:「要走你們走好了。管你們去哪裡。誰也不要回來。」 善樓大步跟我出來,順手把他房門關上,把他連他的叫聲關在裡面。 我說:「善樓,你到東到西強出頭,今天是禮拜天,你為什麼不在家裡看卡通,輕鬆輕鬆。」 「不行。」善樓倔強地說:「事情沒有做完,我還有件事要調查一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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