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都是勾搭惹的禍 | 上頁 下頁 | |
二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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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善樓,報上說這是自殺,戀愛悲劇。兩個大傻瓜。他們自己要選這條出路,那也是他們的事。警方說來,全案已結案了。你也知道是這樣的。」 「還是有些地方有點問題。我們頭子要我們查清楚。」 我說:「沒什麼好查的。兩個人都死了。從莎士比亞以來老故事了。」 「但是,他的汽車停在這裡,是有什麼地方不對勁。我自己也想弄弄清楚。」 「即使我把全部知道的都告訴了你。不對勁的地方會更多。」 「誰是你的客戶?他要你幹什麼?」 我搖搖頭。 善樓說:「在這裡等我。」 他的腳步重重地踩在碎石路上,走回汽車旅館辦公室。他在裡面耽了五分鐘,走出來的時候,手中折迭著一張便條紙。爬進警車他說:「好了,我們再跑一個地方。」 這一次,我們去聖羅布。 柑橘大道六二八五號是戰後所造,外面裝飾很美,但是建材缺乏,裡面造得不十分地道。造的時候沒有建築圖,造到那裡算那裡,造成後看起來受到墨西哥東北部建築型式影響很大。 二十年之前,這幢房子可能尚是建築商的示範作品,房地產商的辦事處。今日叫他兩房帶廚廁,是個較大的洋娃娃房子而已。 我們經過一個小小的圍院門。善樓按門鈴。 來開門的女人哭過,而且哭到知道哭泣並無補於事才停止。現在她迷惘,試著適應突然而來的環境變化。 「認識這個男人嗎?」善樓問。 她搖搖頭。 「真抱歉打擾你。」善樓說:「但是我們要進去一下。」 傅太太站向一側,替我們把門開直。 「孩子們那裡去了?」善樓問。 「暫時寄在鄰居家。」她說:「我認為暫時不要在家好,不少人進出,討論,你知道。」 善樓說:「這樣也好。我們兩個不會耽久的。」 善樓自己坐進一隻沙發椅。兩腿交叉,把上裝衣襟向後,兩隻大拇指塞進西服背心的臂孔裡,說道:「我不喜歡耽誤你時間,你再看看,當真沒見過這個人嗎?」 她看看我,又搖搖頭。 「你沒有雇用他跟蹤你丈夫?」 「沒有,什麼話,沒有。我從來沒想到過他會有什麼不對。」 「你認為丈夫在辦公室加夜班?」 「不是在辦公室,只知道他在哪裡有事。」 「過去兩個禮拜,他有像以前對你一樣專心嗎?」 「是的——甚至還好一點。只幾天前東佛回來我還在想有這樣個丈夫多幸福。他還在讚美我——實際上是昨天——但是像一個世紀以前一樣。」 善樓看看我。 「保險問題怎麼想?」我問。 善樓問我:「你什麼意思,聰明人?」 「沒什麼?」我說:「你在這裡拚命亂搗傅太太的心境,我想你應該換一點切合實際的玩玩了。」 「那也該由我來發問。」他說。 傅伊琳說:「幾個月前,我才說服他重新投保。照目前的生活程度,他賺的每個月留不下多錢。所以我說服他使我和兩個孩子有點保障。他投保了意外險,每個孩子一萬五,我一萬元。」 「這樣很好。」善樓說。 「這是多久前?」我問。 「去年秋天——我今天打過電話給保險公司的人。他們告訴我,這種保險凡是受保人在投保一年內自殺,是無效的。我只能取回所付的金額而已。這是目前我有的每分錢了。」 「房子怎麼樣?」善樓說。 「名字是我們的,但有大部份是貸款。賣掉了可以維持部份生計,但是——我得住別的地方去。孩子就——」 她停住話題,在估計局勢。越想越驚慌:「我目前真不知該怎麼辦。我該怎樣——老天,沒有收入。我——沒有——」 「先別驚慌,慢慢來。」 「這項保險,」我問:「是單純的人壽保險嗎?」 「是的。意外死亡是雙倍付款的,你知道——車禍什麼的。沒保險前我每次想到這樣一個家,萬一他有事怎麼辦,就寢食難安。保了險之後就松了口氣——現在他們告訴我,他們不會付款——」 「沒錯。」善樓說:「自殺是領不到賠款的。」 房間裡靜了一陣,善樓說:「我實在抱歉,傅太太。但是你必須要跟我走一趟。你要去見個人。」 「假如一定要我去,我就去。」她說。說話的語氣,有如高興脫離這個環境。 「暫時離開這裡有問題嗎?」 「沒有,我把門鎖上就行了。小孩都在鄰居家裡。」 「好,」善樓說:「準備一下,走吧。」回過頭來,有敵意地對我說:「聰明鬼,你少開口,這裡不須要你發言。」 「我無所謂。」我說:「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你現在腦子裡想的一招,走的方向不對。」 「不必發表意見。」他生氣地說:「我目前還不知道怎樣對付你,我——要是這是件謀殺案就好了。我早把你送進監獄了。」 我沒有回他話。宓警官不是在想辯論的情緒。 傅太太用冷水衝衝眼睛,匆匆化妝了一下,拿起帽子和大衣,參加我們的行列。 善樓又把車開到安樂窩汽車旅館。經營的女人出來,看看傅太太,搖搖頭。 「不是她?」善樓問。 「不是。」她說:「跟他一起來的女人要小得多。小巧玲瓏,長頭髮,大眼睛。嘴唇很厚。」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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