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都是勾搭惹的禍 | 上頁 下頁 | |
一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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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向我癡笑:「四十一。」 「至少你看起來沒有那麼老。」 「其實是我心理沒有那麼老。」 我說:「好了,有空我會找一下保險公司,把你的案子再瞭解一點。說不定還是可以在我報導裡提一筆的。」 「我保證值得提到的。我也真希望你能寫這樣一篇報導。保險公司也都太自負了,太自信他們這一套是對的了。」 「他們之間彼此照應的。」我告訴她:「被保人信譽不是他們的興趣。出了事私下妥協,大事變小是他們專門。他們最不喜歡有律師進來混。其次不喜歡上法庭。至於賠點小錢,直接給當事人,那是在他們預算之中的。」 「我也有這個想法。」 我用頭示意向她輪椅旁邊桌上的報紙,「看到那件謀殺案了?」我問。 「什麼謀殺案?」 「安樂窩汽車旅館的謀殺案。」 「喔。」她不經意地說:「那件謀殺情婦再自殺的老把戲。我看到標題了。」 「你沒看內容?」 「懶得看。」 「有個科羅拉多來的人,」我說:「男的名字叫盛丹偉——不對,等一下,死的男人叫傅東佛。是聖羅布人。盛丹偉是死掉女人的先生。女人叫蜜妮。」 齊太太心不在焉地點點頭,她說:「我真希望你能和保險公司聯絡一下。問問一位史先生,問他對這件案子的看法。然後希望你告訴我,他怎麼說。不知道你肯不肯再回來見我一次。」 「也許。」 「我真會十分感激的。你是作家,你寫點什麼?」 「噢,各種東西。」 「用你自己真名?」 「不是,大都是筆名,有的時候用化名。」 「為什麼用化名呢?」 「我寫很多『真實故事』和『真人真事』一類的東西。」 「你的意思這不是真的?」 「我寫的都不是的。」 「我一直以為這些都是真的。」 「喔,我挖掘故事,以第一人稱修飾一下寫出來。所以我對離婚,謀殺一類消息都不會忘記。」 「所以你剛才在談到那件案子。」 「我想是的。」 她說:「我自己也常希望能寫點東西。告訴我,是不是很難?」 「一點也不難,只是開頭難一點,有了第一次,以後一點也不難。」 「既然不難,為什麼不大家都來寫呢?」 「是大家在寫呀。」我說。 「你知道我什麼意思,把寫的東西賣出去,賣給雜誌,很困難吧?」 「喔,賣出去!」我較大聲地說:「困難,困難。寫很容易,賣出去困難萬分。」 她大笑,笑得很開心,說道:「你實在非常好玩,賴先生。你能不能坐下來和我聊一會兒呢?」 「我不想太——」 「沒關係,還是禮拜天,我又是一個人——不過,當然我也不想占你太多時間。」 「沒關係。」我告訴她:「我也很高興能——不過我想這些保險公司已經知道我這個人在做什麼,所以他們已經想了些方法阻止我做下去了。想想看,像你這件案子,假如我找到了一個證人,他肯說保險公司聽從的證人根本是胡說八道,實際上你說的才是真話。不知道保險業會臉紅到什麼程度。」 「我最高興,不要讓他們阻止你了。」 我羞怯地說:「我昨天想來拜訪你,但是沒敢進來。」我微笑,又讓微笑變成祈求對方原諒自己怯懦的笑聲。 「你沒敢進來?」 「是的。」 「怕什麼?」 「怕位年輕,穿著漂亮的人,我想他是偵探。」 「怕什麼?有什麼好怕,賴先生?」 我說:「他很高,穿了件灰的雙排扣上裝,抽著香煙。他幾乎和我差不多時候從車裡出來。他比我先到這個門口按鈴。我回車兜了一圈停在看得到他車的地方。我認為他一定是保險公司派來看我工作的人。我幾乎想把你的案子除外了。但是你的案子是我在找的標準一類,所以我今天又來了。」 「他不是個偵探。」她說:「絕對不是,他是——是個很好的年輕人,正像你一樣。」 我笑著說:「那我就放心了。是你的朋友嗎?老朋友?」 「不是太久。」 我等她開口。 她說:「他是個好人,很好的年輕人。」 我說:「我還是覺得他像偵探。」 她沉思著。 「你是怎樣認識他的?」我問。 她說:「可以說是偶然相遇。他很有錢,在一個礦區有股份,他不必工作。他是你稱做花花公子一類的。我有什麼可以吸引住他的,我實在自己也不知道。」 她臉紅了起來。 「他當然是看到我的了。」我說。 「賴先生!你忘了我的年齡。那個人不會超過——反正,他比我年輕多了。」 「我打賭他比你大一點。」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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