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霍桑探案集 > 珠項圈 | 上頁 下頁 | |
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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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桑道:「當時我便成立了兩種理解:第一,也許有人故意使弄一種惡作劇的玩笑;第二,也許有人要在高家里弄什麼花巧,卻顧忌著我,特地把我調開。我因此趕回高家裡去悄悄地一問,卻並沒有發生什麼事故。我又問起你來,據佩賢說,他竟不知道你在什麼時候逃席。於是我著急起來,深恐你不幸遭了暗算,我一時不知道你的行蹤,便先打電話到你家裡去,你還沒有回去,我更覺焦心。我又打電話到我自己寓所,施桂才告訴我你在這裡。現在你還算沒有多大損失,但那條項圈,卻又是一個難題。這項圈在那裡呀?」 張寶全聽說,早把桌子上的白巾包打開,取了項圈,雙手交給霍桑。 霍桑接過了一瞧,作驚訝聲道:「唉,這東西價值可觀,若照現在市價,足值一萬!」他說到這裡,忽把那項圈承在掌中頓了一頓,似在估量圈的重量。接著他走到書桌上的電燈面前,把項圈湊近燈光,仔仔細細瞧了一瞧,他的始終嚴冷的臉上,忽而逐露出一絲微笑。 他發一種又似讚美又似譏笑的聲浪說:「好一條賽珍珠的項圈,代價也足值五十元以上!」 我不覺跳起來。「假的?」 張寶全也漲紅了臉,答道:「唉,我的眼光委實太不濟了。」 霍桑接嘴道:「你們不用引咎。這東西委實做得很好,你們又在驚惶之餘。我剛才也不是瞧錯的嗎?現在我們且不要空談。這東西的來由怎樣,那人弄這一出把戲又有什麼目的,我們大家在這上面用些兒腦力罷。」 霍桑所提出的疑問,果真時很重要的,可是這內幕中的情由既很幻複,一時也得不到相當得結論。我們三個人經過了十多分鐘的考慮,就假定有三種原因,就是除了霍桑先前所說的盜竊和惡作劇以外,又假定一種報復的理想。 霍桑田說道:「這個人設計非常周密,又很險毒,決不是尋常朋友中開玩笑的舉動,試想當時我的老友包朗,如果再前進一步,不是會發生性命的危險嗎?」 張寶全點頭道:「是啊,這事當真險極,最可恨的,那邱奎實在太愚蠢無用了。」 霍桑道:「這探夥的舉動,如果當真出於愚蠢,那還可原,否則我不能不疑他有通周的嫌疑了。」 張寶全忙道:「這一層決不會的,我可以保證。今晚上我從高家門前經過。瞧見門外面車馬擁擠,料想來客很多。所以我除了依照那高佩賢的請求,派了四個警士去照料以外,又派這邱奎去暗暗守護,以防萬一,卻不料他鑄成了大錯,但我派遣他,在黃昏時方才決定,所以預先的串通是決不可能得。」 霍桑低倒了頭,把手指彈去了些煙灰,不即答話。我因接口道:「張先生能保證他不會串通,那再好沒有。但最好叫他有些表示,那才能憑信。」 張寶全道:「怎樣表示,請包先生吩咐,我一定叫他遵辦。」 我道:「那奸徒當時既被他放走,理應由他負責追尋回來。我以為他在三天以內,應當把那入交給我們,至少也應查明他的蹤跡。」 張寶全連連點頭道:「好!好!這個不但時他應負的責任。我的職分所在,也當同樣負責。」 這一種辦法,霍桑雖不曾參加意見。但明明是贊同的。他立起身來,把那書桌上的項圈,依舊用那塊白巾包好。 他說道:「寶全兄,既然如此,我們就分頭進行罷。這東西暫時由我保管,你總可應許罷?」 五 我的失望 我們離了第四分署,霍桑把汽車送我回家。在汽車中時。我們重新談到這個問題。 我因向霍桑道:「這個人委實陰險可惡,我們若不能把他找著,給他一種相當報復,那委實是我們的奇恥大辱。試想他如果在朋友面前談起。我們二人將被看做怎樣人物?」 霍桑點頭道:「是啊、但事的勝負,在最後一著,你姑且放心,我想我們這一次的吃虧,不致於就此罷手的。」 我道:「這個人此番利用他的智詐,把我們愚弄,據我料想,他一定事我們的敵人,從前在什麼地方吃過我們的虧,現在設計報復,你以為如何?」 雷桑低垂著頭,緩緩應道:「這當然是一種很可能的理解。」 我道:「如此,未始不是一條線索。我們但從這方面去找尋好了!」 我說了這句,連忙住口。自己覺得我的說話未免太覺空泛。我們有幾個仇敵呢?我們自己可能知道?眼前這個敵人,究竟在那一時和那一案結的怨,我們又怎樣能想得到呢?幸虧霍桑似在那裡深思,我的話仿佛沒有聽得。 他沉吟了一回,才仰面說道:「我以為除了報復以外,還有一種原因!且慢!這個人你不是親眼見過得嗎?」 我答道:「正是。我如果再瞧見他,一定指認得出。」 霍桑道:「那末,當你在高家裡時,曾否見過這人?譬如他和什麼人同席?成和什麼人接近過,你可還追想得出?」 我連連搖頭道:「我完全沒有注意到,連這個人我曾否在高家裡見過,我也不敢自信。」 霍桑頓了一頓,又問我道:「你姑且說說,這個人穿什麼衣服。」 我道:「他穿一件方格條紋的灰色春呢外褂,頭上戴一項深棕色的銅盆呢帽。」 霍桑皺了皺眉,又道:「裡面的衣裳你沒有瞧見麼?」 我道:「我瞧見的,他穿的一條粟殼色的褲子。」 霍桑又停了目光,低頭尋思。 我繼續道:「他的身材和我相仿,不過他的肩膀似乎沒有和我這般闊大。」 霍桑忽抬起頭來,瞧著我問道:「他的臉兒怎樣?」 我答道:「臉兒是長形的,下頜略見尖削。」 霍桑的眼光忽的閃了一閃,仿佛他已得了什麼端倪。他逼著問道:「他的臉上可有什麼特殊之點?你可也注意到?」 我聽了這句問句,很得意的答道:「這一次我自信我的眼光不會溺職,我覺得那人的臉上有兩個顯明的異點:第一,他的眼睛帶些兒棱角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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