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溫迪·霍恩斯比 > 77街安魂曲 | 上頁 下頁 | |
五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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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你靠窺探從事你的工作;我靠窺探完成我的工作。」 「我可沒有偷看人家小姑娘的窗戶。」 「如果需要,你會去幹的。再說,我可沒有偷看你的窗戶。你的父母出城了,你在一周的中間就偷偷地溜回了家,與你父親的一個研究生約會。你們在裡面待了兩個小時,然後鎖上門,又回到了學校。認出那個人來並不困難吧。」 現在輪到我發笑了:「卡洛斯探員,你誤讀了這個證據。我還記得那天。那個男孩子是我爸爸的助教。爸爸——這個心不在焉的教授把他的講演稿丟在家裡就去參加一個會議了。他讓我回家找那個助教,這樣,他就可以把那篇稿子通過電話讀給飯店裡的一個速記員。這就是那天發生的一切。」 「噢,是嗎?那麼一定是另外一次了。」 我又握緊了拳頭,他則往後退縮。 「你打算幫助我們嗎?」他問道。 「我會幫你的。」我說,「如果我找到什麼有用的東西,我會把它給你的。但是作為交換我也想要一些信息。」 「我想知道你是什麼時候介入進來的。」他深深地看著我,似乎想把我看透似的,並且抓住了我的手,「想不想談談羅伊·弗蘭迪?」 「是的。」我說著,把手抽出來,「你們的內線說他什麼?」 「洛杉磯每一個喜歡打聽的人都想知道關於羅伊·弗蘭迪的消息。」 「米雪說那天晚上熱舞俱樂部發生了什麼?」 他聳聳肩:「米雪正在工作,南茜過來了。她正對米雪說她需要找個地方住下來,弗蘭迪走了過來。米雪就問他是否知道什麼地方可以住。」 「你不準備告訴我,弗蘭迪把她送到了八十四大街的房子裡嗎?」 「不知道弗蘭迪說了些什麼。米雪的老闆要她去幹活,於是她讓他們兩個在一起說話,自己回去幹活了。南茜是個漂亮女人,於是米雪注視著他們,確認他們沒有一塊兒離去。弗蘭迪喝了一杯酒後走了。南茜等著米雪幹完活,然後她們倆出去吃早飯了,這也是米雪最後一次看見南茜。」 如果弗蘭迪第二天晚上撞見了南茜……如果第二天晚上弗蘭迪和南茜有一個約會……我心裡推測著。 渡船準備啟航了,卡洛斯伸出手來,手心裡有一張小紙片:「打電話給我吧。」 我們隨著人流往前走的時候,我把號碼放入了袋子裡。有那麼一瞬間,我腦袋裡一片空白,腳步也突然慢了下來,以至於我後面的人都踩到了我的鞋後跟上。「對不起。」我說了聲,然後急匆匆地跟了上去。 我們走得這麼快,連說句話都很困難。我緊緊地抓著卡洛斯的手臂,接近跳板的時候跟他挨得很近。我說:「洛杉磯警察局從沒聽說過這些。米雪被訊問過幾次,但從來沒有提及過南茜·琳·帕瑞。我為什麼要相信你們?」 「因為這是真的。」 我走上跳板,他也必須離開了,我大聲說:「告訴我證據吧。」 他退了回去,走到一邊,也大聲叫道:「我想你已經有證據了。」 § 20 我在伯克利馬裡納的貨船碼頭用公用電話給吉多打了個電話。 「該死,今天一整天你到哪兒去了?」他問,「我問萊爾、你媽媽,還有麥克,沒有一個知道你在哪兒。」 「你聽起來像我媽似的,我在和聯邦調查局的人談話。」我把卡洛斯告訴我的有關米雪和南茜·琳·帕瑞的情況轉述給他,還告訴他傑克·紐克斯特在伯克利跟蹤我的情況。 「回來吧,」他說,「我有很多東西給你看。」 「也許我還能趕上末班機。現在我要去看看父母。」 他又嘮叨了幾句,然後我掛了電話。 之後我又往警署打電話找麥克,但沒人知道他去哪兒了。 我在家裡的留言機上留了言,還特別在邁克爾住的客房裡也留了言。我要通了麥克的語音信箱,告訴他我要去父母家。 我開著爸爸的車進入車庫時,看見他們正在院子裡從媽媽的汽車上往下卸東西。 「回來了?」爸爸說著,遞給我一袋雞蛋和牛奶,「下次回來時帶個秘書。」 「誰又打電話來了?」 「麥克、吉多、萊爾、聯邦局調查員凱倫伯格、蘭娜·霍華德,還有麥克斯叔叔。」他用手理了理稀疏的白髮,「我就記住這麼些了,還把他們寫下來了。」 媽媽的汽車上裝的全是剛從市場上買回來的東西。大部分是食物,好像是給要離城幾天的人準備的。 「真抱歉,我們差點就走了。」媽媽為我拉著門,「那樣一來就顯得我們太懦弱,其實即使我們不離開,那個時刻到來時,我們也會捨不得艾米莉。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但是簽署了那樣的文件已經說明了一切。我知道這很殘酷,但毫無疑問,我們這樣做是正確的。親愛的,謝謝你能使這件事在法律上善始善終。現在我們只有你一個孩子了。」 「好了,你們倆去休斯頓和我一起過聖誕吧,還可以去看凱茜的表演呢。」 我來回好幾趟,才把雜貨全部運到屋裡並收拾停當。 爸爸把他留的電話記錄遞給我,所有的電話都是要馬上答覆的,我把它折起來揣進兜裡。 廚房裡的石英鐘已指向了5點50分,如果6點半從奧克蘭起飛的飛機還買得到票,兩小時之內我就可以到家了。爸爸正從壁櫥裡取出平底鍋,我說:「媽媽、爸爸,我們下次再共進晚餐好嗎?」 他們倆不約而同地沖我笑了,好像早就料到是這樣。「當然可以,」媽媽說,「反正我們哪兒也不去,下次帶上麥克。」 爸爸開車把我送到奧克蘭機場,路上我告訴了他卡洛斯講述的有關姐姐的情況。 「你看見他們了?」他啞然失笑,「你姐姐反戰時期,你還被我抱在懷裡呢。許多人都有尾巴,怎麼,難道你自己不也在人家的監視之中嗎?讓電視臺別太過分了。」他拍拍我的膝蓋,「人過50歲就完了,該離開了。」 「你離開?」我說,「那樣你將是個害人的大夫。」 他笑了:「矛盾修飾法。我們要離開是因為沒有我們艾米莉會過得更好。」 在登機口他摟著我,一直等到飛機要起飛。我覺得自己變小了,爸爸一直在候機室的窗戶邊望著我,我覺得很有安全感。 7點35分飛機降落在洛杉磯,7點45分我坐上了開往停車場的公車,我的車停在那兒。在汽車上我給吉多打了電話,讓他到我家來,但我還是沒和麥克聯繫上。 8點35分的時候,我和吉多喝完了他帶來的那點蘇格蘭威士忌,開始交換信息。 「這兒有一盤米雪的錄像帶。」他說著去翻地上的那堆錄像帶。「確切地說,不是她本人的,是海克特在談論,他把我們現在聯繫的人都講了一遍。」 吉多找到那盤帶子,放入錄像機。海克特出現在屏幕上,穿著他的運動短褲,臉上鬍子拉碴的。 「米雪·塔貝特,」海克特照著一張紙讀著,「妓女,有一顆金子般的心靈、性感的屁股和一張其醜無比的臉。我一直無法理解弗蘭迪怎麼會看上她。她吸毒、行騙,並且隨時都可能精神崩潰,而他卻堅持說她很好。我知道弗蘭迪靠很多線人獲得消息,她也是他的消息來源之一。但是他只要請她喝口酒,拍拍她的屁股,就可以得到想要的消息。沒必要真的和她糾纏不清。 「米雪是個危險人物,她的老闆是黑幫的頭兒。還有一個拉皮條的,從事毒品買賣。這些傢伙不願她和弗蘭迪混在一起,而這也正是她要和他在一起的原因。他可以幫她對付那幫傢伙,而且,她還是很乖的。米雪在那個地方苦苦地幹著。一個白人,卻住在貧民窟裡,這有多悲哀。」 海克特房間裡的電話鈴響了,他去接電話。攝像機沒關,屏幕上只剩下一張空沙發。接完電話之後,他一定是把攝像機的事兒忘掉了,我聽見冰箱門開關的聲音和開飲料罐的聲音。然後,吉多關了錄像機。 「這盤帶子是什麼時候錄的?」我問。 「麥克說海克特被送到停屍所時穿的就是這身衣服,我猜,應該是上周日。」 「具體時間?」 他聳聳肩:「給我一張那房間各部位的簡圖,然後我們能測出當時的太陽光線。一個多小時後就能弄清楚時問。」 「你是個天才,吉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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