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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八


  他的雷射制導炸彈是不會錯過目標的,只要它們能跟順從他自己的飛機照向目標的那條光束。要發射制導光束,他必須先看見目標。

  油料快要耗完了,他帶著惱火駕機離開了。一個上午遭到兩次挫折太過分了,他不願意帶著全部載彈著陸。但是沒有目標可以打擊,回家的路就在南方。

  三分鐘後,他見到下面有一個巨大的工業區。

  「那是什麼?」他問蒂姆。投彈手查閱了一下地圖。

  「它叫塔爾米亞。」

  「天哪,真大呀!」

  「是啊。」

  雖然他們兩人都不知道,但塔爾米亞工業區裡有三百八十一座樓房,占地面積為方圓十英哩。

  「被列上目標了嗎?」

  「沒有。」

  「不管怎麼說,下去看看。蘭迪,掩護我的後翼。」

  「知道了。」他的僚機飛行員的聲音傳了過來。

  沃克把他的戰鷹飛行高度降到了一萬英呎。工業城非常龐大,中央的一座大樓房有體育館那麼大。

  「扔下去算了。」

  「唐,這不是目標。」

  高度降到八千英呎後,沃克激發了他的雷射制導系統,並對準了他前面下方的那座巨大的工廠。他的飛行頭盔顯示出越來越接近的距離,接著向他顯示了備妥待發所剩餘的最後幾秒鐘讀數。當讀數跳出零時,他扔下了炸彈,並保持他的機首靜止地對準正在接近的目標。

  裝在兩枚炸彈頭上的雷射嗅探器是鋪路系統。在他的機身下面是制導艙,稱為藍盾。藍盾把一束隱形的遠紅外光線投向目標,在目標處光束又彈回來形成了一種漏斗狀的電子籮筐,朝他反饋過來。

  鋪路的鼻頭錐體感應到了這個籮筐,鑽進去,順著漏斗落下去,直至它們準確地擊中被光束瞄準的部位。

  兩顆炸彈都完成了它們的工作。它們鑽進那座工廠的屋頂下面爆炸了。見到炸彈爆炸後,唐·沃克馬上返航,他拉起戰鷹的機艏,回升到了二萬五千英呎高空。經再次空中加油之後,他和他的僚機又飛行一個小時回到了阿爾卡茲。

  在他拉起機頭之前,沃克已經看見了兩顆炸彈爆炸的眩目的火光以及騰空升起的煙柱,他還看見了即將隨著爆炸產生的灰沙。

  他所沒有看見的是,那兩顆炸彈把工廠一端的屋頂掀翻了,使一大片屋頂豎了起來,活像在海上航行的一艘船舶的風帆。

  他也沒有觀察到,那天上午強烈的沙塵風暴(與遮住飛毛腿發射場相同的那次沙暴)做了善後工作。它把工廠的那片已經豎起來的屋頂撕裂了,屋頂鐵皮破碎後像彈片似地飛向了四面八方。

  回到基地後,唐·沃克與基地每一位飛行員一樣,全面、詳細地作了執行任務情況的彙報。這對於已經十分困乏的飛行員們來說是一個累人的過程,但這個過程必須完成。聽取彙報的負責人是中隊的女情報官貝絲·克羅格少校。

  誰也沒有謊報大猩猩取得了成功,但每一位飛行員都去襲擊了第二目標,只有一人除外。他們那位飛黃騰達的主管武器的軍官唐·沃克沒能完成第二目標,結果隨便選了一個第三目標。

  「你到底為什麼要那麼幹?」克羅格問。

  「因為它很大而且看上去很重要。」沃克回答。

  「但空襲任務命令中沒有它呀?」她抱怨說。她記下了他選中的那個目標,其確切位置和情況描述,以及他自己的炸彈破壞效果彙報,匯總後要上交給空中戰術管制中心,該機構與空軍總部一起在沙烏地空軍司令部大樓的地下室裡辦公。

  「如果這是一家純淨水灌裝廠或嬰兒食品加工廠,看他們怎麼收拾你。」她警告沃克。

  「嗨,貝絲,你發火時看上去很美。」他逗她。

  貝絲·克羅格在軍官生涯中混得較好。如果她喜歡男人奉承她的話,那麼對方的軍銜必須是中校以上。但由於基地裡三名校官都已經結了婚,所以阿爾卡茲對她來說是一個令人傷心的地方。

  「你做出格了,上尉。」她對他說,然後離開去寫她的匯總報告去了。

  沃克歎了一口氣,走回他的行軍床去休息了。儘管如此,但她是對的。假如他把世界上最大的孤兒院給毀了,那麼霍納中將會親自把他的上尉肩章摘下來。後來在那裡的事情進展,他們永遠也沒有告訴唐·沃克,他那天上午擊中的是什麼,但它不是一座孤兒院。

  § 十六

  同一天晚上,在遙遠的奧地利首都維也納,卡裡姆來到了愛迪絲·哈登堡小姐在格裡林津的那套公寓來與她一起吃晚飯。他坐公共交通工具找到了出城去郊區的路,而且他還帶來了兩件禮物:一對含有芳香味的蠟燭,他已經把它們插在了凹室的那張小餐桌上;還有兩瓶上等的葡萄酒。

  愛迪絲讓他進來了,與往常一樣因為害羞臉漲得通紅,然後她就轉身去她的小廚房裡繼續照料她正在烹調的維也納菜肴。自從她曾經為一個男人燒菜之後已經過去了二十年;她有一種痛苦的感覺,但使她驚訝的是,她同時也有一種激動的感覺。

  卡裡姆在門口的時候就以臉頰上的輕輕的、快速的一吻而招呼了她,這使她的臉更紅了,然後他在她的唱片收藏櫃裡找到威爾第的《納布科》,把它放到了唱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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