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弗·福塞斯 > 上帝的拳頭 | 上頁 下頁
四八


  「戰鬥轟炸機吧,我猜。」

  「但你們開始地面戰時也已經把它們摧毀了呀!」馬丁指出,「薩達姆沒剩下任何會飛的東西了。」

  「好吧,那麼飛毛腿導彈——不管什麼,那是他要嘗試的。而我們將把它們一一予以消滅。對不起,朋友們,我要走了。」

  「你有什麼想法,特裡?」中情局特工辛克萊走了之後巴克斯曼問道。

  特裡·馬丁歎了一口氣,「唉,我也不知道。這些事情只有薩達姆和他的作戰計劃員知道。他們不會低估美國的空中力量。西蒙,你們把薩達姆在過去的六個月裡的演講給我好嗎?阿拉伯語——一定要阿拉伯語的。」

  「好的,我想可以吧。在切爾特南的政府通訊總局裡有的,要不,英國廣播公司的阿拉伯語部也有。要錄音帶還是要文稿?」

  「如果可能,還是要錄音帶。」

  此後的三天裡,特裡·馬丁一直在聽來自巴格達的那個帶有喉音的高談闊論演說的聲音。他把磁帶倒過來、放過去,反復聽了幾遍,總是抹不去心裡的這種擔憂,即深陷在麻煩之中的這位伊拉克暴君一直在喋喋不休地做出錯誤的估計。要麼是他不知道或沒認識到他的麻煩程度,要麼是他知道敵人所不知道的某些事情。

  薩達姆·海珊於九月二十一日在革命指揮委員會作了一次新的演講,或者說是一項聲明,其中使用了他自己的特別詞匯。在聲明中他宣稱伊拉克從科威特撤軍是沒有一絲一毫的可能性的,且任何企圖驅逐伊拉克的嘗試都會導致「一切戰役之母」。

  是那麼翻譯的。媒體喜歡這話,它成了引人注意的詞語。

  馬丁博士研究了一番講話錄音,然後打電話給西蒙·巴克斯曼。

  「我一直在研究底格裡斯河上游地區的方言呢。」他說。

  「哦,老天,你有這個興致呀?」巴克斯曼回答,「問題是,他使用的短語:『一切戰役之母』。」

  「是呀,這話怎麼啦?」

  「那個被翻譯成『戰役』的詞。在他的家鄉,它還有『傷亡』或『浴血』的意思。」

  線路的另一頭一陣沉默,「別擔心這個。」

  但儘管如此,特裡·馬丁還是在擔心。

  § 七

  香煙店老闆的兒子嚇壞了,他的父親也是如此。

  「發發慈悲吧,把你所知道的事情告訴他們,我的兒子。」他對孩子哀求道。

  來自科威特抵抗運動委員會的兩人代表團彬彬有禮,他們向煙雜店老闆作了自我介紹,並堅持希望他的兒子能對他們坦率地說真話。

  煙店業主雖然知道客人告訴他的是假名字而不是他們的真名,但他明白他正與他的同胞中的重要人物說話。更糟糕的是,原來他的兒子在參加積極抵抗,這完全使他大吃一驚。

  他剛剛獲悉兒子不是參加到正式的科威特抵抗運動,而是在一個他聞所未聞的怪異的土匪的指使之下,被人家看見在伊軍卡車底下安放炸彈。這種事情會使任何父親心臟病發作。

  他們四人坐在位於凱番的煙雜店老闆那座舒適的住宅的客廳裡。其中一位客人解釋說,他們不會去為難那個貝督的,只不過是想與他連系上,以便他們能夠合作。

  於是,那男孩把發生過的事情從頭說起,即從他的朋友在準備向一輛疾駛而過的伊軍卡車射擊時被人從一個石堆後面拖了下來那一刻起。客人們靜靜地傾聽著,只有那個提出要求的人偶爾插了幾個小問題。那個戴著墨鏡、沒有說話的人是阿布福阿德。

  提問者對學生小組與貝督會面的那座房子表示出特別的興趣。小夥子說出了地址,然後補充說:「我認為你們去那裡找他是沒什麼意義的。他非常警覺。我們的一個人有一次去那裡想與他談話,但那地方上著鎖。我們認為他不是住在那裡,可他知道我們去過了。他警告我們以後千萬不能這樣做了。如果再這樣的話,他說就不與我們聯繫了,我們就再也見不到他了。」

  阿布福阿德坐在角落裡,他點點頭表示贊同。與其它人不一樣,他是一位受過訓練的軍人,他認為他認出了另一個受過訓練的高手。

  「你們下次什麼時候會面?」他靜靜地問道。

  那孩子可以傳遞一個信息,這樣就有機會邀請一次會談。

  「現在他只與我們其中一人聯絡。被聯絡人再通知大家。這也許要過一段時間。」

  兩個科威特人離開了。他們得到了兩輛汽車的描述:一輛破舊的皮卡,顯然是從鄉下往城裡運送水果的市場攤販的偽裝;以及一輛可在沙漠旅行的大馬力四輪驅動吉普車。

  阿布福阿德通過其在交通部的一位朋友對汽車號碼進行了查核,但是追蹤中斷了。兩個號碼都是虛構的。唯一的線索只剩下了身分證——那人必須攜帶身分證以通過伊拉克人到處設置的路障和檢查點。

  通過委員會他聯繫上了內務部的一名公務員。他的運氣來了。那人回憶起曾給一個來自賈赫拉的市場攤販做過一份假身分證。那是六個星期之前他為百萬富翁艾哈邁德·阿爾卡裡法幫的一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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