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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〇


  「謝天謝地,你在那裡。我們遇到了危機,現在正在發生一場某種類型的政變。奧斯坦基諾農奴電視大樓已經失陷了。MVD正在進攻。克里姆林宮外面有許多裝甲車和卡車。我們需要幫助!」

  「你會得到幫助的。你都需要什麼?」

  「什麼都需要。步兵師怎麼樣?」

  他指的是特種作戰機械步兵師,是一九九一年政變以來,專門組建的反政變防禦部隊。

  「它還在外地。我可以在一小時之後讓它出發,三個小時之後到達你那裡。」

  「越快越好。VDV怎麼樣?」

  他知道有一支精銳的傘兵旅,乘飛機用不了一個小時就能到達,可以在克迪恩卡飛機場降落,假如降落區仍然沒有被佔領。

  「你可以得到我能提供的任何東西,將軍,堅持住!」

  一支黑色衛隊的隊伍正在他們自己的重型機關槍的掩護下向前衝鋒,到達了博羅維特斯基大門的門樓裡。門的四個鉸鏈上都放置了錐形裝藥的塑料炸藥。當放炸藥的人跑回來的時候,有兩個人被牆頂上射出的子彈打死。幾秒鐘之後,炸藥爆炸了。

  大門的鉸鏈被炸飛了,二十噸重的大木門顫抖著,搖搖欲墜,然後墜毀到地面上。

  一輛裝甲輸送車從公路上開過來,向拱門橫衝直撞,輕武器根本無法損傷它。木門的裡面有一個巨大的鋼柵欄。它的後面是停車場,來訪者一般都是走著進去。一名總統衛隊隊員出來了,他試圖通過柵欄將反坦克炮瞄準那輛裝甲輸送車。但是,在他開火之前,裝甲人員輸送車上的加農炮把他消滅了。

  黑色衛隊的士兵從輸送車裡跳出來,又將炸藥捆在鋼柵欄上。進攻者回到車裡以後,裝甲車開走了。炸藥爆炸了,只見柵欄被炸得懸掛在一根鉸鏈上,然後猛向前搖晃了一下之後,把鉸鏈撞到在地面上。

  黑色衛隊不顧裡面的反擊,開始向要塞進攻,他們與總統衛隊的人員比例是四比一。防衛者只好撤退到組成克裡姆林官圍牆的各個棱堡和多面碉堡裡面。其它人員分散到這片七十三英畝的各個場所,如宮殿、軍械庫、大教堂、花園和克里姆林宮的廣場上,在一些地方,已經開始短兵相接了。黑色衛隊逐漸開始占了上風。

  ***

  「賈森,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汽車電話裡傳來了奧馬爾·古納耶夫的聲音。

  「格裡申正在企圖佔領莫斯科以及整個俄羅斯,我的朋友。」

  「你還好嗎?」

  「目前還好。」

  「你現在哪裡?」

  「正從奧斯坦基諾農奴電視中心向南行駛,儘量繞過盧邦卡廣場。你為什麼要問我?」

  「我手下的一個人剛駕車路過特沃斯卡亞廣場。那裡有一大群新俄羅斯運動(NRM)派的暴徒們正向市長的住宅進攻。」

  「你知道NRM是怎樣對待你和你的人民的?」

  「當然知道!」

  「為什麼不讓你的一些年輕人去算清這筆舊賬?這個時候沒有人會干涉你們的!」

  一小時之後,三百名武裝起來的車臣人來到了特沃斯卡亞廣場,NRM暴徒正在莫斯科市政府的所在地鬧事。路那邊是莫斯科的創始人,尤裡的石雕像,他正騎在馬上,眼睛裡露出輕視的目光。市政大廳的門被撞開了,出現了一個很寬敞的入口。

  車臣人抽出他們的高加索長刀、手槍和微型武器沖進去了。他們每個人都沒有忘記一九九五年車臣首都格羅茲尼被摧毀,以及後來連續兩年車臣被掠奪的情景。十分鐘之後,他們就結束了戰鬥。

  「保安」公司的雇傭兵輕而易舉地就佔領了杜馬大樓,白宮,那裡僅剩下幾個看管者和夜間值班的衛兵。然而在新紅場,那一千名SOBR部隊與多爾戈魯基黑手黨的二百家「保安」公司的人展開了房間對房間、街道對街道的激烈的戰鬥。快速反應部隊和莫斯科民兵部隊的武器較先進,而他們的對手的人數較多。

  在飛機場,威姆拍爾特種部隊遭遇了出人意料的抵抗,在那裡的少數傘兵部隊和GRU情報軍官及時得到了通知,他們已經設置了障礙物,退到機場裡面去防守了。

  蒙克轉到了國防部所在的廣場,驚奇地停下了車。在這個三角形的東邊,國防部的灰色花崗岩大樓靜靜地獨自矗立在那裡。沒有黑色衛隊,沒有槍戰,沒有進人的跡象。莫斯科或任何首都的政變策劃者,在考慮所有的攻擊目標時,國防部肯定是首先必須儘快佔領的重要目標。他可以聽見五百八十碼之外日納姆恩卡街上和它對面的波羅維特斯基廣場內槍戰交火的聲音,攻打克里姆林宮的戰鬥正在激烈地進行。為什麼沒有人去攻打或包圍國防部?在它的樓頂上的茂密的天線叢中,肯定有大量的軍事求援信息正在急速發往俄羅斯各地。蒙克查了一下他的細長的電話號碼本,用他車上的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

  在二百碼以外坦克師基地大樓的個人住宅內,米沙·安德烈耶夫少將整理了一下他的領帶,正準備離開。他經常想,為什麼要穿軍裝去主持軍官俱樂部的新年除夕儀式。到了清晨,軍裝肯定會弄得特別肮髒,所有的衣服都要送到洗衣房去。新年除夕,是坦克兵們最得意的時候,他們可以不聽從任何人的訓導。

  電話鈴響了。可能是他的執行官催他趕快走呢,他會抱怨地說,年輕人想儘快開始慶祝活動,要喝伏特加酒和無數的乾杯,然後在午夜時有食物和香檳酒。

  「來了,來了!」他對著空房間說,伸手拿起了電話。

  「是安德烈耶夫將軍嗎?」他不熟悉這個聲音。

  「是的。」

  「你不認識我。從某種意義上說,我是你已故舅舅的一個朋友。」

  「真的嗎?」

  「他是一個好人。」

  「我也是這樣認為的。」

  「他盡了他的最大的努力,在那次訪談中譴責了科馬羅夫。」

  「你到底要說什麼?你究竟是誰?」

  「伊戈爾·科馬羅夫在莫斯科發動了一場政變,就在今天晚上。由他的走狗格裡申上校指揮。黑色衛隊正在攻打莫斯科和整個俄羅斯。」

  「好了,開玩笑的時間已經不短了,回去喝你的伏特加酒吧,該放電話了。」

  「將軍,假如您不相信我,為什麼不給你認識的在莫斯科中心的人打個電話?」

  「我為什麼要打電話?」

  「莫斯科城裡有許多槍聲,一半城市都能聽見的槍炮聲。最後一件事情,是黑色衛隊殺害了科堯大叔。他們是在執行格裡申的命令。」

  米沙·安德烈耶夫發現自己凝視著話筒,聽著已經斷了線的嗡嗡聲。他很氣憤!為有人騷擾他的私人電話,而感到氣憤;對有人侮辱他的舅舅感到氣憤。假如莫斯科發生了嚴重的事件,國防部會立即通知這個半徑為一百公里的首都範圍內的各個軍事單位。

  這個二百英畝的坦克師基地僅離克里姆林宮四十六公里遠,他知道這個數字,因為他曾經坐車時看過里程表。他還為他指揮的塔曼斯卡亞師感到自豪,這支精銳的坦克部隊的士兵被稱為鐵門衛兵。

  他把電話放好,電話鈴又響了。

  「快來吧,米沙。我們等你來就開始了。」

  是他的執行官從俱樂部打來的電話。

  「馬上就來了,科尼。我再打幾個電話。」

  「好吧,時間不要太長了。否則我們就不等你了。」

  他撥通了另一個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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