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弗·福塞斯 > 諜海生涯 | 上頁 下頁 | |
一二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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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衛星廣播公司的那位攝影師已經借用了「海灣女士」號小艇的艙頂。在架設攝影機時,他把一支長鏡頭定格照相機斜掛在他的後背上。那位文字記者薩布琳娜·坦南特站在他旁邊。麥克裡迪爬上艙頂加入到他們之中。 「哈囉!」他打招呼。 「嗨!」薩布琳娜·坦南特應了一聲。她沒去注意他。 「告訴我,」他輕聲說,「你要不要能把你們的同行驚得目瞪口呆的一個故事?」 現在她開始注意了。那位攝影師從另一邊好奇地看著他們。 「你能用那架尼康照相機拍攝到人群中任何一張臉面的近鏡頭嗎?我說的是真正的近鏡頭。」 「當然能,」攝影師說,「我還能拍攝到他們的扁桃腺呢,如果他們張大嘴巴的話。」 「為所有那些正在幫助候選人的穿灰色旅行服的男人拍攝正面照片吧!」麥克裡迪提議。攝影師去看薩布琳娜,她點點頭。為什麼不拍呢?攝影師摘下尼康相機,開始調整焦距。 「先從站在麵包車旁邊臉色蒼白的那個黑人開始,」麥克裡迪說,「那個他們稱之為布朗的人。」 「你心裡有什麼主意?」薩布琳娜問。 「到艙裡去我再告訴你。」 她去了艙內,麥克裡迪說了好幾分鐘。 「你在開玩笑吧!」她最後說。 「沒有,我沒開玩笑,而且我認為我能做出證明。但不在這裡。答案在邁阿密。」 他又說了一會兒。當他說完後,薩布琳娜·坦南特回到了艙頂上。 「把他們拍下了嗎?」她問。攝影師點點頭。 「給每一個人拍了十幾張近照,從每一個角度。他們共有七個人。」 「好,現在我們來拍攝整個集會的場面。給我幾英呎膠片以製作背景和剪接。」 她知道她已經拍了八卷膠片,包括兩位候選人、首府、海灘。棕櫚樹和機場的鏡頭;經過熟練的剪接,足以製成一部十五分鐘的記錄片。她所需要的是這個故事的一個主要角度,而且如果這個皺巴巴的、懷著歉意的男人沒搞錯的話,那麼她已經有了這個角度。 她唯一的問題是時間。她的主要欄目是《倒數計時》,那是英國衛星廣播公司時事頻道的主力節目,在英格蘭的星期天中午播放。她必須在第二天,即星期六下午四點之前從邁阿密通過衛星發去這些數據。這樣,她需在今天晚上趕到邁阿密。現在已將近中午一點鐘了,回到旅館去預訂一架包機於太陽下山前從邁阿密飛抵陽光島,時間極為緊張。 「其實,我今天下午四點鐘要離開,」麥克裡迪說,「我已經從邁阿密預訂了一架飛機。很高興讓你們搭乘。」 「你到底是什麼人?」她問。 「只是一名度假者。可我確實瞭解這些島嶼以及島上的居民。相信我。」 沒有其它選擇了,薩布琳娜想。如果他的話當真,這麼好的機會是不應該失去的。她回到攝影師那裡把她要做的事告訴了他。照柑機的長鏡頭隨隨便便地對著人群,停留在那裡。靠在麵包車旁邊的布朗先生看到鏡頭對著他,於是爬進了車內。相機也捕捉到了這個動作。 *** 中飯時,瓊斯警長向德斯蒙·漢納作了彙報。根據簡易機場裡的護照檢查記錄,已對三個月來到島上來的每一名客人作了查核。沒人名叫弗朗西斯科·門德斯,或與拉丁美洲人的描述相符。漢納歎了一口氣。 如果那個死去的美國人戈麥茲沒有搞錯的話,那個神秘的門德斯可用多種方法溜進來。每週一班的那艘貨輪偶爾也從其它島嶼帶進來幾名旅客,而官方在碼頭上的檢查是隨機的。遊艇有時候從這裡經過,系泊在陽光島或其它島嶼的海灣和小港裡,艇上的遊客和船員會在珊瑚礁上的清澈的海水裡玩耍,直到他們掌起風帆繼續往前行駛。任何人都可能登岸,或者再次離開。他懷疑這個門德斯,一旦被別人發覺並明白之後,已經逃出了籠子。假如他確實進過籠子的話。 漢納打電話到拿騷,但韋斯特博士回答說他要等四點鐘才能開始解剖,到那個時候總督的屍體才能融化成正常的硬度。 「你一找到那顆子彈就打電話給我。」漢納督促說。 下午二點鐘,越發沮喪的記者們在議會廣場聚集了。從轟動的效果來看,上午的集會是一次慘敗。演講的內容是早被英國人在十年前就丟進了垃圾桶的對一切實行國有化的論調。未來的選民們神情冷漠。作為國際新聞的報導,這種材料只能是墊底的。如果漢納不能儘快破案,他們也許該收拾行裝打道回府了。 二點十分,馬庫斯·約翰遜坐著他那輛白色加長轎車到達了。他身穿一套冰藍色的熱帶西服和一件開領的海島襯衫,登上作為他的演講平臺的那輛平板卡車後部。他比利文斯通老練,他有一支麥克風,還有兩隻擴音喇叭拴在附近的棕擱樹上。 當他開始演講時,麥克裡迪悄悄地擠到了肖恩·惠特克那裡。惠特克是一名自由撰稿記者,以牙買加首都金斯頓為基地,為倫敦的《星期日快報》報導整個加勒比海地區的新聞事件,「很無聊吧?」麥克裡迪輕聲說。惠特克看了他一眼。 「廢話,」他表示同意,「我打算明天回去了。」 惠特克既報導文字材料也提供新聞圖片。一架長鏡頭的雅西卡相機掛在他的脖頸上。 「你,」麥克裡迪說,「要不要一個能使你的競爭對手驚得目瞪口呆的新聞故事?」 惠特克轉身揚起了一條眉毛。 「你知道人家不知道的什麼事情?」 「既然那種演說很無聊,為何不與我一起去搞清楚呢?」 於是這兩個人穿過廣場,走進旅館,進入到麥克裡迪的二樓房間裡。從陽臺上,他們能俯瞰身下的整個廣場。 「那些幫手,就是那些穿著多彩海灘襯衫和戴著黑眼鏡的人,」麥克裡迪說,「你能從這裡拍攝到他們的近鏡頭正面照嗎?」 「當然。」惠特克說,「為什麼?」 「你拍下來以後我會告訴你的。」 惠特克聳聳肩。他是一名老記者,曾從最沒有希望的源頭裡獲得過秘密消息。有些成功了,有些則沒有。他調節了焦距,拍了兩卷彩色膠捲和兩卷黑白膠捲。麥克裡迪把他帶到樓下的酒吧裡,遞給他一杯啤酒並對他說了半個小時。惠特克吹起了口哨。 「這公平嗎?」他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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