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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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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問說媽媽……阿弘你的媽媽有沒有來過我們店。」 「我媽?」弘毅的嗓音不禁拔高,「那個刑警到底在想甚麼啊?我媽怎麼可能出現在你們店裡,她連我人在哪裡都不曉得了,更不可能知道我和你住一起啊!」 「可是那位刑警確認了好幾次,還拿出照片來要我們看,我和老闆都被問了。」 「老闆怎麼說?」 「老闆也據實回答說沒見過照片上的人,刑警好像才終於聽進去,之後就離開了。阿弘,你覺得這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啊。下次遇到那個刑警的時候我再問一下。其它還有甚麼不尋常的事嗎?」 「嗯,沒事了,一切都好。」 「好,那我明天葬禮結束後就回去。」 掛上電話後,弘毅納悶了起來,視線很自然地移到了祭壇那張遺照上頭。 不知為何,峰子的那抹微笑感覺多了點神秘氣息。 5 多虧了舅舅掌控整個流程,葬禮進行得非常順利,出席人數與預估相去不遠,整個儀式也得以在預定時間內結束。 出棺之後,弘毅與親戚們一同前往火葬場,卻有個意想不到的人在那兒等著他,那就是加賀,而且不知是否顧慮到家屬的觀感,他特意系了黑色領帶。 「真的很抱歉,我不請自來還追到這裡,因為我有件事,希望能儘快讓你知道。」加賀說著行了一禮。 距離火葬程序完成還有一小段時間,加賀似乎也是看准這個時間點過來的。弘毅心下明白,加賀要說的顯然是相當重要的內容。 兩人走出建築物,前方是一座精心打理的庭園,他們在庭園裡的長椅坐了下來。 「是這樣的,我知道三井峰子女士之所以搬到小傳馬町的原因了。」加賀先開了口,「由於她本人已經往生,無法當面向她確認,但我想應該是錯不了的。」 「是甚麼原因?」 「你曉得藤原真智子女士嗎?漢字寫做這樣。」加賀翻開筆記本讓弘毅看,上頭寫著「藤原真智子」。 「好像在哪裡聽過這個名字……」 「藤原女士是三井峰子女士大學時代的友人,三井女士還沒離婚前,她好像曾經去府上玩過幾次。」 「喔喔。」弘毅點著頭,「是那個阿姨啊,我想起來了,她偶爾會來我家,我母親好像都喊她小真。」 「就是那位女士。」加賀點了點頭,「我們調查了三井女士的計算機,發現她透過電子郵件保持聯絡的聯絡人並不多,可能平常大多是使用手機傳簡訊吧。接著我們逐一過濾電子郵件的聯絡人,發現只有一位始終聯絡不上,那就是藤原女士,後來查出她由於丈夫工作的關係,一直待在西雅圖,但是今天早上,我們終於聯絡上她了。當然,藤原女士並不曉得這次的事件,也想不出有誰會下這種毒手,只不過,關於三井女士搬至小傳馬町的原因,她是知情的。」 「是甚麼原因呢?」 「原因呀,果然是因為你。」 「我?」 「藤原女士是今年三月前往西雅圖的,在出發前不久,她走在日本橋一帶,很偶然地在街頭見到了熟悉的面孔,那就是你。」加賀直直望著弘毅,「她說,當時你騎著腳踏車,後座載著一名年輕女子,你在途中讓女子下車後,再騎著腳踏車離去。藤原女士只好選擇追在那名年輕女子的後頭,結果看到女子走進了一家開店前的咖啡店。藤原女士立刻將此事告訴了三井女士,因為她知道三井女士一直在尋找你的下落。而三井女士搬去小傳馬町,就是在這件事之後沒多久。所以應該可以合理推斷,她是為了你才住到那兒去的。」 聽到加賀這番話,弘毅心緒大亂,因為他完全不曉得峰子一直在打探他的下落。但想想也是難怪,與丈夫離婚的她,剩下唯一的家人就是弘毅了。 「可是如果是這樣,我母親為甚麼不直接來找我談呢?既然知道了亞美的打工地點,只要問她不就知道我人在哪裡了嗎?」 「當然,三井女士一開始也是打算這麼做的,但是當她見到你女朋友之後,便改變了心意。」 「怎麼說?」 「藤原女士去美國之後,與三井女士往來過幾封電子郵件,三井女士搬去小傳馬町一事,藤原女士也是透過電子郵件得知的,所以藤原女士一直以為你們母子應該很快就能重逢了,沒想到之後收到三井女士的郵件,內容卻寫著,她打算暫時先站在遠處默默守護著你和你的女友。由於從她的字裡行間看來,似乎是有甚麼隱情讓她做了這個決定,藤原女士也不好追問下去。」 弘毅撩起劉海,「是甚麼隱情呢?」 「據藤原女士說,三井女士好像三天兩頭跑去青山亞美小姐打工的咖啡店消費,還曾寫郵件對藤原女士說,自己一星期跑去好幾次,不知道會不會惹人厭。但是她自始至終都沒有向青山小姐表明自己的身分。」 「所以您才會去『黑茶屋』詢問啊。昨天亞美告訴我了,可是,這樣真的太奇怪了,您應該也聽亞美說了,我母親從不曾出現在『黑茶屋』呀。」 「我知道他們說的是事實,但是這麼一來,寄給藤原女士的電子郵件內容又該怎麼解釋呢?難道是三井女士說謊?」 「她為甚麼要撒這種謊……」弘毅的眉頭緊蹙,他已經搞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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