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東野圭吾 > 新參者 | 上頁 下頁 | |
二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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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加賀直直盯著,尚哉歎了口氣說道: 「我剛才想到了一個可能,但是,要講出來,勢必得提起家醜……,可是不說的話,麻紀又會被你們懷疑有的沒的……」 「您只要告訴我您方便講的部份就好了。」 「好吧,我就老實告訴您了。說來丟人,其實我家那對婆媳,處得不是很好。」 尚哉將麻紀與鈴江之間的摩擦,對著面露訝異的加賀毫無隱瞞地說了出來,而事實上,他也很想找個人吐露這整件事。 「也就是婆媳問題啊。嗯,那這和買剪刀一事,有甚麼關係呢?」 「刑警先生您可能不瞭解,女人真的很難搞。因為她們兩個都會煮菜,簡單講就是,她們連菜刀都不想共享同一把,所以我家裡的廚房用品都分成了老婆用和母親用的兩套。」 「嗯嗯,原來如此。」加賀恍然大悟似地點著頭,「所以您太太才會想要買一把自己專用的廚房用剪刀呀。」 「我想應該是這個原因吧。不過這種事,她應該不太想讓我或是我母親知道,才會托人幫忙買。『吉佐美屋』的老闆也認得麻紀,要是麻紀自己去買,又怕消息會傳回我母親耳裡。」 「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謝謝您告訴我這些。不過話說回來,她們感情真的那麼差嗎?」 「糟透了。」尚哉撇起了嘴,「下星期我母親要去旅行,我也很期待,那幾天應該能夠喘口氣了。」 「旅行?要去哪裡呢?」 「聽說是去伊勢志摩那一帶,她一直很開心地叫著說要去吃鮑魚甚麼的。麻紀聽到了,還跟我吵說她都沒有去旅行呢。」 「鮑魚啊……」加賀說著,眼神彷佛望向某個不知名的遠方。 5 兩天后的晚上,尚哉一回到家,發現家裡兩個女人正吵得不可開交。 不過她們並沒有扭打成一團。鈴江臭著一張臉,待在擺有矮桌的起居室裡看電視,而麻紀則是在他們夫妻的寢室裡啜泣。 「到底發生甚麼事了?」尚哉問妻子。 「我又沒做錯甚麼,人家只是想整理一下家裡啊!」麻紀哽咽著訴苦,「不過是摸了一下信封,幹嘛氣成那樣!」 麻紀說,她想從抽屜拿出針線盒,卻看到一旁擺了封信,收件人寫著「柳澤鈴江」,好死不死這時被鈴江撞見,鈴江便氣呼呼地說:「不要偷看別人的郵件!」 「你打開信封來看了嗎?」 「當然沒看啊,我怎麼可能做那種事!」 這下傷腦筋了——尚哉暗忖,一邊走下階梯來到一樓,鈴江依然是一臉嘔著氣的模樣。 「老媽,不過是摸了一下信封,你也沒必要氣成這樣吧?」 尚哉一開口,鈴江冷冷的視線立刻射了過來。 「話不是這麼說。就算是家人之間,也有所謂的個人隱私啊!」 「可是她又沒打開來看裡面嘛。」 「問題不在那兒,根本就不應該擅自亂摸亂碰吧。」 「她又沒有故意要去碰,不是說針線盒也收在那個抽屜裡嗎?她只是覺得奇怪怎麼會有封信在那裡,瞄了一下而已啊。」 「就是這一點有問題啊,她平常明明都沒在縫衣服的。」 「她是想幫我縫襯衫的扣子啦。」 「是嗎?技術那麼爛還能幫人家縫衣服啊。」 「她很努力練習,現在已經很會縫了。總之,是老媽你自己不對,幹嘛把信放在裡頭呢?」尚哉不經意瞥到矮桌上放著一個灰色信封,「就是這封信嗎?」 尚哉的手才伸過去,鈴江一把搶走了信封。 「就算是我兒子也不准亂碰。我不是說了嗎?有所謂個人隱私的。」 「要是連看都不能讓人看到的東西,就藏到其它地方去啊。」 「你怎麼這樣講話?我就說不是那個問題嘛,反正我沒錯就是了。」鈴江站起身走進隔壁的寢室,碰的一聲拉上了拉門。 尚哉歎了口氣。肚子餓了,但顯然不會有人幫他準備晚餐。他搔了搔頭,看樣子只能弄碗茶泡飯來填肚子了。 6 鈴江明天就要出發去旅行了。尚哉比平日早了一點步出人形町站,身後卻有人喊了他,他停下腳步一看,只見加賀正朝他走近。 「遇見您真是太好了,我正要去府上拜訪呢。」 「又有事嗎?」 「不是甚麼大事,只是覺得還是讓您知道一下比較好。方便陪我去個地方嗎?」 「現在嗎?」 「走一下就到了,不會耽誤您太多時間的。」加賀說完,沒等尚哉回應便邁出了步子。 兩人來到的是「吉佐美屋」的前方,玻璃店門是關上的,但店內透出了燈光,一頭白髮的店老闆正待在玻璃展示矮櫃後方。加賀打開玻璃店門,店老闆登時露出了笑臉。 「刑警先生您也真是辛苦,成天東奔西走的。哎呀,柳澤先生也來了呀。」 「晚上好。」尚哉也打了招呼。不用說,他從小就認識「吉佐美屋」的老闆了。 「吉佐美屋」小巧的店內擺了個L形的玻璃展示矮櫃,裡頭排放著看上去就覺得很好用的指甲剪、小刀等等,每一件都散發著宛如貴金屬的炫目光芒。 靠牆也擺著一座玻璃陳列櫃,這裡頭展示的東西並不是販賣的商品,而是一些江戶時代的傳統刀具,換句話說,這家店其實形同一間小型的刀具博物館。 「老闆,麻煩借一下那個東西。」 加賀一說,店老闆便笑嘻嘻地從身後櫃子裡取出一把剪刀,長度還不到十公分,前端卻不是尖的,而是呈現有些圓鈍的角形。 「這是……?」尚哉問道。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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